君若抿了抿唇角,突然想起自己前幾次練習無頁書的經曆,眉頭一頓,沒有說話。
眼前的這個大叔,究竟是什麼人?
大叔的手掌擺了擺,搖晃搖晃手中的酒壺:“嘿嘿,你也不用做什麼,隻要按時給我買酒就行了。”
君若舔了舔嘴唇,分析了一下自己現在的處境,一間奇怪的空中閣樓,一個醉醺醺的老大叔,還有一個無法逃脫的自己,這種時候,貌似沒有什麼多餘的路能為自己選擇,也隻有先答應下來,剩下的事情,之後再說,發現自己不見了之後,就算是侯府的那群人不來尋找自己,她相信,穆晟軒也一定會找過來,到時候,自己便能夠從這個地方脫身了,如今需要的,不過是一個緩兵之計。
君若的嘴角一頓,帶了一絲笑意:“好,我可以做您的徒弟,可是做徒弟的連師父的名字都不知道……”
大叔的身形一頓,搖了搖手中的酒壺,笑嗬嗬地眯起了眼睛:“苦禪。”
苦禪?一個這般愛酒之人,怎麼起了一個佛門的名字,君若的喉間一頓,卻是沒有說話。
君若的嘴角又是張了張:“師父,若是徒兒下不去,徒兒又該怎麼給您買酒啊?”
苦禪摸了摸自己的胡茬子,笑嗬嗬地說:“沒事,反正咱也不能一直在這邊待下去,三天之後是十一月初一,正好是孔雀翎召開大會的時候,到時候你可得去給為師長長臉。”
說著,苦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是瞧了瞧君若的模樣,眼眸笑嗬嗬的眯了起來:“嗬嗬,徒兒長得好看,若是能打扮打扮,一定給為師長臉。”
“……”
君若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今日,自己還真是倒了大黴。
心中算計,若是三天之後是十一月初一的話,昨日便應該是自己的及笈大典,自己睡了這般久,還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景象,君若甚至有些懷疑,自己已經不在京城之中了。
苦禪大叔將酒壺放在了桌子上麵,走到了一邊拿起了無頁書,隨手翻了兩頁,瞧著君若在上麵的批注。
苦禪大叔的眉眼動了動:“你寫的?”
君若的眉目轉了轉,卻還是點了點頭。
苦禪大叔的手在書上翻了翻,態度倒還算是好,笑嗬嗬地看著君若的模樣:“練到哪裏了?”
君若看著苦禪也不像是會害自己的模樣,便伸手指了指,眉頭一皺,又想起之前自己不愉快的經曆。
君若的嘴角頓了頓,苦禪瞧了瞧君若指的地方:“怎麼不一鼓作氣,將這些全部練完。”
君若搖了搖頭,看著無頁書上的字:“在這裏,他標注好了各個國家的人之間的區別,我明明是大燕國的人,可是卻怎麼也練不成。”
苦禪的眉頭一皺,也是盯在這一頁上麵,君若看著苦禪的模樣,心中帶了幾分猶疑,畢竟,若是無頁書這麼能夠引起苦禪的好奇,便是不知道苦禪有沒有練過其中的東西,如今讓一個瘋啥的大叔來教自己這些東西,也不知道保準還是不保準。
苦禪盯著書上的內容看了半晌,轉過眉眼來看了看君若的模樣,眼睛死死地盯在君若的淚痣上麵,盯得君若整個人都不太舒服。
君若的眉眼一垂,喉間忍不住動了一下。
苦禪沉默了良久,突然哈哈地笑了兩聲,伸手將眼前的無頁書向著後麵翻了兩頁,指著眼前夏國的方式:“乖徒兒,試試這個。”
君若一怔,夏國和大燕國離得比大梁還要遠一點,夏國之人在大燕國可謂是少之又少,可是如今……
苦禪依舊嗬嗬地笑著:“乖徒兒,快練!為師中不會害你的,若是覺得不對,你就馬上停下來。”
君若的嘴角動了一下,還是帶了幾分猶疑,苦禪的麵子上帶了幾分不高興的模樣,抬眼看了看君若挑了挑眉目,麵色也帶了幾分陰沉:“乖徒兒,連師父的話都不想聽了?”
君若無奈,隻能起身坐到了床榻之上,按照夏國的方式動用真氣,手心帶了力氣,一股股的真氣在自己的身體之中流動,君若隻覺得渾身上下都多了幾分氣力。
君若一怔,趕忙繼續練習下去,苦禪看著君若的模樣,身子微微背了過去,眉頭忍不住皺的更緊了一些。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君若便已經將這一層破的差不多了,身子也是舒坦了許多。
君若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來,眉眼再看著苦禪的模樣。
苦禪一動不動地看著君若,又是將書本向著前麵翻了一頁:“乖徒兒,再練習一下梁國的。”
君若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可是有了上一次成功的例子,心中也是帶了幾分自信,掌心一動,如今她已經能夠大體上控製住自己的真氣,若是隨即和幾個人廝殺,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吧。
君若的心中這般想著,心中卻是沒什麼底,畢竟,自己那些三腳貓的功夫,不知道帶了真氣和內力,又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這一次,君若的練習依舊是十分順暢,一路下來,長噓了一口氣,剩下的事情,更是暢通無阻。
練習過後再一看眼前的書籍,這下子倒是好了,三個大國,除了燕國自己倒是都能練習,不知道是這書上出了問題,還是說大燕國和自己又什麼仇。
苦禪將無頁書在自己的眼前翻了一遍又一遍,眉眼皺的緊緊地,君若瞧著,心中也有些詫異:“您……”
苦禪這才發現君若已經醒了過來,嘴角抽搐了一下,又是換上了一副笑嗬嗬的傻樣子:“徒兒乖,要叫師父知道嗎。”
君若的嘴角動了動,卻是沒有說話。
苦禪看著君若的模樣,笑嗬嗬的點了點頭:“得了,如今練了兩項,師父得帶著你去見見世麵了。”
君若一怔,卻是苦禪站起了身子,走到了門前開了門,呼呼的寒風吹了進來,這一下,君若更加確定,自己絕對不是在京城之中,至少是在一個北邊很多的地方。
君若的身上沒有穿著外衣,多少還是有些冷,伸手將自己的身子縮成了一團。
苦禪看著她的模樣,抓耳撓腮了兩下子,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乖徒兒,先把你原來的衣服穿上,師父帶你去見一個會打扮的老女人,讓她好好給你拾掇拾掇。”
君若姑且順著他的話,可是此時,這麼冷的時候,她肯定還是要穿好了自己的衣裳。
君若將衣服穿好,隨著苦禪走到了門前,眼前是萬丈深淵,也不知道這房子究竟是怎麼建的,竟是能將門建在了這樣的地方。
苦禪眨巴眨巴看著君若的模樣,口中念了幾句口訣,看著君若眯了眯眼:“徒兒,如今你體內的真氣不算弱,從這裏飛出去,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
君若的眼睛瞪得老大,從這裏飛出去,開什麼玩笑!
從這裏摔下去,肯定是連個骨頭渣子都不會留下吧。
苦禪看著眼前的景象,卻又是開口道:“其實還算是很簡單的,隻要踩著下麵的峭壁,向著上麵飛過去,便是能夠到懸崖上麵了。”
比起這樣,君若更喜歡在屋子的後麵開一個門……
苦禪這般說著,卻是手下用力,想要將君若推下去,君若一愣,沒辦法,隻有硬上了。
眉眼一閉,眼前又是穆晟軒的臉頰,此時此刻,他究竟在什麼地方。
君若將剛才苦禪說下的口訣一字一字的背下來,苦禪的手掌一用力,君若便是掉了下去。
君若的身子還是微微有些亂,卻還是照著剛才說過的話向著前麵走著,每一步都如此的艱辛。
隻可惜快到懸崖的頂端的時候,君若踩著的石頭突然掉落下來,君若一愣,重心一個不穩,正要向著下麵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