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閃爍其詞,“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姑娘命途多舛,是一個……”
王清白毫不猶豫的質問道,“你撒謊。”
旋即便是上前抓著老人的手,“這又怎麼解釋?”
老人沉默了。
她可以借口搪塞著王清白,盲女的身世可憐,不過是尋常人家的姑娘罷了。
可是她的手,還有她的雙腿,不能欺騙王清白。
幽靜的茅草屋裏,老人頹然的坐在那裏,王清白雙目凝視著老人,等待著老人將盲女的身份告訴自己。
晚霞已然落下,夜幕降臨,王清白取出火折子,點燃了桌上的煤油燈,聽著老人如實的說著盲女的身世。
她果真是如同自己臆測的那個結果,盲女的身份確實不一般。
老人歎息著,“原本以為自己無力保護主子,沒想到上天眷顧,主子安然無恙,卻也是落下雙目失明。”
老人細說著盲女的身世,那如同夢魘的經曆,宛若剛剛發生一般。
良久,老人擦拭著眼角的淚痕,懇求著王清白能夠保守秘密。
她點頭應允。
夜如墨暈染,王清白離開了茅草屋,直視著夜色下,不時摸索的盲女,手搖著團扇,麵前的炭火,將盲女的臉照的通紅。
王清白感喟著望著這可憐的女人,能夠在權利的爭奪下,還能安然無恙的苟活著,卻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也許這比起那人情寡淡的地方,更溫暖。
藥罐裏,蒸汽不時的冒出層層的白霧,盲女下意識的起身。
“我來吧。”
她回過神去,一把拉著盲女的手,“你坐著好生的休息,我來吧。”
王清白說完,便是將藥拿了下來。
“姑娘多是虧了你。”
盲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王清白在自己的身邊坐下,便是笑吟吟的說道。
她怔然注視著盲女,那恬淡的臉上的笑容,觸動著王清白的神經,王清白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妹妹可是想重見光明?”
“想,當然想。”
盲女苦笑著,“可是怎麼可能呢。”
她摩挲著,試圖抓著王清白的手,卻是失敗了,頹然的盲女如同犯下了過錯,輕聲的說道,“我當然想見到光明。”
“很小的時候,老人一瘸一拐的雙腿,四處尋醫求藥,可是他們一見到我們這般模樣,便是將我們給趕出來,老人也是因為我,才會……”
盲女狠咬著嘴唇,內心深處些許的酸澀讓她無法隱忍。
王清白望著眼前的盲女,她們為著彼此,便是放棄了自己,王清白伸手撫摸著一張一弛的後背,安撫著悸動的盲女。
盲女輕聲說道,“姑娘可知道,我一直以來都羨慕別人可以看到外麵的世界,可以知道天空的顏色……”
她說著說著,神色也是暗淡了下來,這長久的頑疾,壓抑的她些許的自卑。
王清白伸手將盲女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屏氣凝神片刻,須臾便是跟著盲女說道,“不過是受了刺激,應該沒有什麼大礙。”
她緊箍著王清白的手,那欣喜讓盲女笑顏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