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儲沒想到懷裏的貓兒竟然突然用出那麼大的力氣,猝不及防,便將王清白放了開去,聽到她那賭氣的話,他下意識地看了自己腰上的盔甲,也忍不住氣悶了起來。
“來人!”
聞人儲衝著門外大吼,很快就有一個親兵掀開門簾走了進來。
“將軍,有何吩咐?”
“誰設計的盔甲?這麼厚,是不是故意的?”聞人儲顯然是在遷怒。
王清白嚇了一跳,連忙拉住他,道:“你生什麼氣?這盔甲不是挺好的嘛,你自己長胖就長胖,怪什麼盔甲?那個誰,你出去吧,剛才的話你就當沒聽到。”
王清白生怕聞人儲又說什麼混賬話,連忙做主讓那親兵出去了。
那親兵一臉茫然地進來,又一臉茫然地出去,沒有多說一句話,甚至都沒有等聞人儲開口,就自動地聽了王清白的命令。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對的,果然親兵出去之後,聞人儲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了那麼一點,王清白拉他胳膊,他也就順勢坐了下去。
“行了行了,都是我的錯,你怪人家幹什麼?”
王清白悶悶地道,要是連累了別人受了軍法,她還不得成罪人了。
但是轉念一想,她卻覺得渾身別扭地不對勁,怎麼一來二去,她倒是成了那個犯錯的人了?
她明明是來興師問罪的!
想到正事,王清白張開嘴就要發問,整個人就跌進了聞人儲的懷裏,後者悶悶地道:“別說話,讓我靠會兒。”
王清白的話在嘴邊打了好幾轉,最後還是被她咽了回去,不過一會兒,背後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這就……睡著了?”
王清白簡直沒脾氣,暗自心中哀怨一聲,便輕手輕腳地將聞人儲放倒在床上,瞧他的臉上全是汙漬,便尋了水和毛巾,給他細心地擦臉。
直到此刻,她才看到聞人儲汙漬下的那張臉全是疲倦,那擦拭過的毛巾上,除了灰塵,便是已經幹涸的血跡,看這樣子,仿佛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一般。
“真是冤家。”
王清白心中的怨氣似乎在這一刻煙消雲散,隻剩下了滿腔的心疼。
看著他那明顯好幾天沒有刮過的胡子,給聞人儲那英俊的臉上平添了幾分威嚴。
王清白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那胡茬有些紮手,她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淺笑,心中的焦躁不安,統統平靜了下來。
收拾好毛巾和水,王清白沒有打擾聞人儲的休息,她還惦記著自己來的目的,輕手輕腳地掀開了門簾,一出門,就看到冷雨一聲不吭地跪在營帳前,臉上還有一片烏青。
“怎麼了這是?”
冷雨的臉上閃過一絲委屈,但是很快消弭無蹤,依然不說話,王清白頓時明白了,這是被聞人儲罰了。
王清白頓時有些過意不去,撓了撓頭,把冷雨拉了起來,道:“陪我去看看傷員吧,別跪著了,他要是再找你麻煩,你就來找我,我看他敢不敢再罰你。”
“夫人……”
冷雨臉上閃過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