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聖母大人!當著這麼多人之麵,你就聽大聖爺一句怎麼了?”
“聽大聖爺的話,你又不會少一塊肉!”
很明顯,兩個口花花的公子哥,絲毫沒有大難臨頭的覺悟,依舊在那口沒遮攔。
紫瑤聞言,心頭火氣,騰地燒到了極致,滿臉羞憤地叫道:“無恥狂徒,納命來!”
“哎喲!聖母大人發火了,還不快閃?”
兩位公子哥,自知不能過猶不及。萬一連大聖爺也一同惹怒了,那還真是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他們可是都吃過大聖爺的虧,時隔多年,依舊記憶如新。再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再如當年般作死了。
兩位公子哥,打一聲呼哨,一溜煙沒了蹤影,唯有一路被堵截的紫瑤兀自怒氣衝衝地發狠,欲繞過猴子,追殺而去。
“好了,人都跑了,你就別再那般生氣了,氣大傷身。”
猴子再一次截住了紫瑤,溫言相勸。
“既然這樣,那就拿你來當出氣筒吧!”
紫瑤羞憤地大叫,纖纖玉手,自紫衣中翻出。洶湧的靈力,包裹在玉手之上,令其晶瑩剔透,都快跟個美輪美奐的琥珀一般了。
猴子苦笑,不得不謹慎應對,以防紫瑤再度追殺兩位公子哥而去。
“轟!”
針尖對麥芒,猴子與紫瑤硬碰了一記。
有心相讓之下,猴子竟被震得連連倒退,雙腳將虛空都踩踏出一個個塌陷凹痕。
“哼!誰要你讓了!”
紫瑤銀牙緊.咬,對猴子的退讓,嘴上雖不領情,但心裏總歸好受了些。
這隻死猴子,並不隻是一味維護外人,還知道忍讓於我。
“好了,紫瑤,如今打也打了,氣也該消了吧?”
猴子迅速穩住了身形,再度聞言開口。
“消氣?你憑什麼認為我的氣消了?再來!”
紫瑤本來心中有那麼一絲絲難言的歡喜之意,可一聽猴子之話,卻無論如何也按捺不下來。
為了掩飾情緒,也唯有發揮不講理的一麵,才能掩飾得住。
女人就是天生矛盾的動物,明明心裏想的不是這般,卻偏偏要做出另一番模樣。
嘶……
猴子天生不會哄女人,上輩子是這樣,上上輩子也是這樣,這輩子還是這樣,注定無法令紫瑤平靜下來。
然而,就在猴子心中忐忑,拿捏不準該不該強行製住紫瑤之時,紫瑤竟出現了令人瞠目結舌的驚變。
就在她渾身靈力洶湧之時,力道猛然一滯,緊接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嘔吐之欲,就衝上了心間。
猝不及防的紫瑤,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陡然崩散了渾身靈力,捧住心窩,弓下腰來,狠狠地幹嘔了好幾下。
“紫瑤,你這是怎麼了?”
猴子狐疑,不放心地往前飄了數丈。
然而,紫瑤卻如同受了驚嚇,猛然暴退了數十丈,一邊退,一邊大叫道:“不要過來,給我滾開!”
“你……你受傷了?”
猴子依舊不放心,幾乎如影隨形,往前跟進。
“滾開呀!叫你不要過來,聽到沒有?”
此刻,那令三界眾生皆戰栗的紫瑤天王,仿佛換了個人般,不再如往日般強勢,如同小女人般崩潰的樣子,叫人看了都禁不住心疼。
“唉……大聖爺這樣子,隻會令紫瑤仙子更難堪的!”
不知何時,雲中雀身旁,出現了一位黑發如瀑的麗人,望向雲中雀的目光,滿含無限溫柔。
此人,正是被金錢豹挾持而去,困於東勝神洲王城的鶯畫眉。
那時,猴子連番出手,將新晉四大妖將一一斬滅在外。
鶯畫眉跟了雲中雀也有段時日,聰慧無比,一得知金錢豹死在外邊的消息,當即找準機會,潛出了王城。
一對苦命鴛鴦,終於得以相聚,共駐真賢城中。
此時,正是聰慧的她,看出了點不一樣的苗頭。
“什麼?你說的什麼意思?”
雲中雀驚愕不已,認為鶯畫眉有點危言聳聽。
連雲中雀這位號稱天下第一名士的神鬼算,都沒能看出門道。他就不信,鶯畫眉會有更獨到的見解。
最主要的是,雲中雀算遍天下,卻唯獨某些禁忌存在算不得,否則不僅算不出結果,還很可能要遭天譴。
要不然,他早該得出與鶯畫眉一樣的結論了。
“沒什麼意思,說了你們這些臭男人也不懂。你還是叫大聖爺趕緊回來吧,要不然,紫瑤仙子隻會更難堪。”
雲中雀瞠目,實在想不到,就多嘴問了一句,就引火燒身,成了鶯畫眉口中的臭男人。
“你不走是吧?我走!”
最終,難以擺脫猴子的紫瑤,咬著牙,羞憤地大叫了一句,身形一閃,眨眼消失不見。
猴子身形一動,剛要追下去,後邊陡然傳來一聲大叫。
“大聖爺,您還是趕緊回來吧,來日方長!”
叫嚷的,是一個陌生的女音,聽來總覺得有股深意。
猴子皺眉,略微猶豫了一下,最終轉身回歸。
“你是……哈哈哈……恭喜你們呀,終於得償所願,終成眷屬!”
猴子眼見雲中雀身旁多了位麗人,再看眉目間的情意,登時了然。
鶯畫眉聞言,登時鬧了個大臉紅,羞澀道:“大聖爺說笑了,小女子與他還沒到那一步。”
“哈哈哈……這還用說嗎?也快了快了!我即刻命人,給你們選個良辰吉日,盡快把事給辦了吧!”
鶯畫眉臉上飛霞,卻是早已心花怒放。
這些日子來,她沒少盼著那個大喜之日,可雲中雀以聖軍初立,人心不穩,諸事繁忙為由,每每令鶯畫眉黯然神傷。
如今,得聖軍大王親口過問,還怕雲中雀再推三阻四?
“大聖爺,此事恐怕不妥!聖軍初立,人心不穩。且大王都還未娶親,為臣者,怎可壓蓋大王風頭?”
果真,雲中雀又是這番說辭。
要不是這些日子來,他真的天天沉浸於公務,忙得焦頭爛額,鶯畫眉還真以為他早已移情別戀了。
“哼!大聖爺,你聽聽,這臭書生,都不知道這樣傷了人家多少遍了!”
鶯畫眉冷哼,眼圈微紅,滿是幽怨之色。
“哈哈哈……放心吧,此事由本大王做主,就這麼定了!”
鶯畫眉聞言,終於一掃幽怨之色,心花怒放下,笑靨如花,無限歡喜溢於言表。
“可是,大聖爺……”
雲中雀還待多說什麼,卻被猴子一口打斷。
“沒什麼好可是的,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此事就這麼定了,即刻畫下生辰八字,送予月老過目,選個良辰吉日,馬上把事給辦了!”
猴子近乎獨斷專行,一口將親事定了下來。
鶯畫眉眼波流轉,情意綿綿,望向雲中雀的目光,都快能滴出.水來。
此刻,終於離那最喜慶的日子,終於又近了一步。
今生今世,與君相伴,白首不分離,共譜一世恩愛曲。
雲中雀也是心花怒放,望向鶯畫眉的目光,都快癡了。
“咳咳……你們還不走,在這幹什麼?破壞人家小兩口的恩愛嗎?”
猴子悄然飄身後退,低聲朝圍觀之人道。
鶯畫眉耳朵尖,聞言嚶嚀一聲,臉色刹那紅到脖子根去了。
“傻.子,還在看什麼?讓人家看笑話嗎?”
鶯畫眉捏著粉拳,錘了雲中雀一把,迅速遠遠避開了雲中雀。
他們間,早已建立了千絲萬縷的關係,又豈是這短短距離,就能避開的?
虛空間,仿佛都能看到愛的火花,在摩擦綻放。
“我們走了,給你們騰地方。你們不用急,大可繼續。”
猴子微笑,輕鬆調侃,果真依言飄身後退,即將離去。
“哎,大聖爺,還請留步!”
鶯畫眉雙臉緋紅,急聲叫道。
“嗯?還有什麼事嗎?”
“有,事關一個生命,還請大聖爺留步,聽我細說!”
有什麼要緊之事,居然還事關一條性命?
猴子狐疑,下意識地想起了紫瑤。可翻來覆去,猴子也想不出來,到底有什麼會危及到紫瑤的性命。
“有話直說無妨,大家都不是外人。”猴子飄身而回。
“不,有些話,隻能跟大王您說。”
鶯畫眉之話,令雲中雀都不禁皺眉頭。
難道,還有什麼秘密之事,連未婚夫都不能知曉?
“說你呢?還不快走?”
鶯畫眉白了雲中雀一眼,示意他趕緊避嫌。
雲中雀登時苦起了一張臉。
我倒是想走,可搖椅被你一手抬著,懸在半空,你讓我怎麼走呀?
剛才,猴子替他們小兩口清場之時,負責雲中雀出行的侍衛,早已走了個幹淨。
所以,如今的雲中雀想走,沒鶯畫眉送他一程,還真走不了。
“哎!臭男人就是麻煩,趕緊回去吧!”
就在猴子驚異的目光中,鶯畫眉竟然一把將搖椅朝真賢城某個方位擲出。
搖椅過處,傳來陣陣拉長版的驚恐尖叫。直到遠遠傳來“砰”地一聲,半空的嚎叫才戛然而止。
看著眼前盈如細柳的麗人,猴子隻覺得毛骨悚然。
如此手段,豈一個暴力了得?
看來,今後雲中雀的苦日子,可算是永無盡頭了。
這樁婚事,還是猴子一手促成的,這算是把雲中雀往火坑裏推嗎?
算了,推就推吧,反正雲中雀樂意就好。
一念及此,猴子不懷好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