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簡要地說了一下當日遇見傲月的情形,並將傲月回皇城之後,發現自己懷孕,他本想要對夏侯逸軒說出真相,結果阿蓮也懷孕了,於是,為了阿蓮,傲月逼著他就將這事隱瞞了下來。
而在嫁給夏侯華軒之後,為了不讓人懷疑孩子的血脈,傲月不顧自己的身子,堅持服下了延遲生產的藥,這才騙過了所有的人。
在得知這一切都與自己之前所懷疑的一致之後,夏侯逸軒忽然好恨自己,雖然他跟傲月之前的事情,他仍隻是一些模糊的片斷,可經風雲這麼一說,他知道那一切都是真的。
傲月並沒有騙他,小憶兒真的是他的親生兒子!
“我不知道龍徹給你吃了什麼毒藥,讓你對傲月的記憶全無,也不知道龍娜跟你說了些什麼,會讓你那麼恨傲月,不過,我告訴你,若是你敢做出傷害傲月的事情出來,即便我現在殘廢了,我也照樣能取你的性命!”到了如今,風雲對傲月的那份情也從未淡去過。
麵對風雲,夏侯逸軒無言以對,他為自己之前對傲月所做的一切而感到愧疚不已,甚至想馬上飛到她的身邊。
可是,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傲月已經被他打入了死牢裏,若是在那之前,他還找不到證據證明傲月是清白的,那麼,傲月就必死無疑了。
“我師兄他們正好就在這裏,讓他們給你看看,你到底中了什麼毒,為什麼會獨獨把與傲月記憶抹去了。”風雲熟練地推著輪椅朝閣樓裏去。
夏侯逸軒示意阿群一起跟上去,他也想找回那些失去的記憶,到底自己跟傲月之間發生了什麼,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真相。
然而,真相是痛苦的,二聖幾乎耗盡內力也隻是為夏侯逸軒驅去了身上一部分的毒而已,根本沒辦法除去他身上所有的毒。
不過,僅僅是驅去這一部分的毒,也足以讓夏侯逸軒記起了曾經與傲月的一切,他才明白,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他是那般愛著傲月,而傲月也是那般的愛著他,在他做出那些傷害她的事情時,她的心該有多痛,一想到這裏,夏侯逸軒就恨不得狠狠刺自己兩刀。
在夏侯逸軒離開天狼穀時,二聖忽然把夏侯逸軒叫到了一旁,肯體說些什麼,沒有人知道,夏侯逸軒也是隻字不提。
風雲亦從手下的口中得知傲月現在的情況,氣得幾乎要與夏侯逸軒拚命,在夏侯逸軒再三的保證下,他才恨恨罷手。
夏侯逸軒向風雲保證:“就算我死,我也不會讓她出事,永遠都不會!因為,她是我這一生中最愛的女子!”
同為男人,風雲從夏侯逸軒的眼中讀懂了他的堅定,他放心了,因為,他知道,夏侯逸軒一定不會讓傲月出事。
宣國皇宮。
“皇上已經三天沒有上朝了,你們給本宮讓開,本宮要進去看看皇上!”阿蓮來到承露殿,卻被門口的侍衛給攔了下來。
“蓮妃娘娘請息怒!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否則,以抗旨論處!”那侍衛恭敬地回答,卻依舊沒有讓開半步。
“放肆!本宮是關心皇上的身體,特意給皇上燉了些參湯送來,你們居然敢攔著本宮的道,你們是不要腦袋了嗎?”阿蓮為之氣結,這三天來,朝中議論紛紛,可夏侯逸軒身邊的小花子卻一直都說皇上在休息,要過幾天才能痊愈,這讓她既擔心,又疑惑。
所以,她今天燉好了湯,想趁機進裏麵去看看,卻不想門口的侍衛卻緊緊攔著她不放,這讓她如何不生氣?
“娘娘,請不要為難小的!”那侍衛對阿蓮雖然恭敬,可是,他卻隻能是聽皇上的。
“本宮今天說什麼也要進去見皇上,有本事,你們就殺了本宮吧!”以阿蓮的身手強行闖進去並不是什麼難事,對付這些侍衛那簡直就是輕而易舉,不過,她擔心的是隱在暗在的暗衛。
她懷疑夏侯逸軒根本就沒在宮裏,可是,未曾親眼證實,她又不敢亂懷疑,所以,今天她是鐵了心要闖進去。
“娘娘,請留步!”兩名侍衛將刀交叉橫在阿蓮的麵前。
“你們!”阿蓮沒有想到他們居然真的敢對她動手,不過這也讓她更為懷疑,於是,把心一橫,袖中一扣,作勢就要硬著往裏闖。
“住手!”就在這裏,一聲冷喝猛然從一旁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那些侍衛都紛紛收起刀,全部都跪了下去:“皇上!”
阿蓮也沒有想到夏侯逸軒會突然出現,亦是粉臉微微一變,連忙跪下去迎接:“臣妾見過皇上!”
“蓮妃,是朕讓他們不要打擾朕的休息,你這麼急著來見朕,可是有什麼急事?”夏侯逸軒亦暗自慶幸自己趕回來得及時,若不然,讓阿蓮這麼闖進去,那豈不是穿了幫?
看到夏侯逸軒平安無事,阿蓮那顆懸著心便落了下去:“皇上,臣妾見您這幾天都在承露殿,擔心您的身體,所以燉了些參湯送過來給您。”
“蓮妃你有心了。”夏侯逸軒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一旁的小花趕忙躬身接下參湯。
“皇上……”見夏侯逸軒抬腳欲進去,阿蓮欲言又止。
“蓮妃,朕剛才出去逛了會,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會兒,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夏侯逸軒剛剛趕回來,渾身都是臭汗,他得好好梳洗一番,才不致於讓人懷疑。
“是!”阿蓮自然不敢再多言,目送著夏侯逸軒走了進去。
在回宮的時候,阿蓮若有所思地邊走邊喃喃自語,眉間總是陡起,似乎有些什麼事情想不透。
“娘娘,您怎麼了?”一旁的米丹關切地問道。
阿蓮停了下來,忽然盯著米丹問道:“米丹,你剛才有沒有學風得皇上有些不對勁?”她總覺得有些不對。
米丹偏著頭想了想,搖搖頭:“皇上跟以前一樣,並沒有什麼不對啊?”
可阿蓮卻不那麼認為:“不對!剛才他經過本宮身邊的時候,我聞到了一股馬的味道,而且你注意到了沒有,皇上的麵色微紅,額前黑發似乎還微微濕了,不僅如此,就連阿群也一樣,他們隻是出去走走,怎麼可能像是跑了很長的路一樣呢?”
阿蓮在草原上長大,對馬的味道自然是再熟悉不過,她懷疑夏侯逸軒是不是剛從宮外回來。
“娘娘,或許是您多心了吧,您也知道,這幾天皇上都病著,怎麼可能還能跑了很長的路一樣呢?”米丹馬上笑著否認了。
“也許真的是本宮多心了……”阿蓮心中縱然懷疑,可是,卻沒有證據,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米丹,那天,本宮要你丟掉的東西,你丟掉了嗎?”
米丹點了點頭:“丟掉了!”
阿蓮暗自鬆了一口氣,想了想,掉頭朝某處走去。
是夜。
被關在死牢的傲月主仆,卻突然被人悄悄地帶回了賢淑宮。
看著床榻上安靜入眼的孩子,傲月差點喜極而泣,將兒子緊緊地擁在懷中,天知道,這些天,她有多麼想孩子。
一雙強而有力的大手從身後將她和兒子緊緊擁住,傲月愕然,驀然回頭,卻發現,擁住她的人居然是夏侯逸軒。
這麼溫柔的懷抱,好像離她很久很久了……
“傲月,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原諒我……”麵對傲月和孩子,夏侯逸軒有說不出來的愧疚,隻是緊緊地抱著她們,一遍又一遍的道歉。
心中的芥蒂已除,剩下的就隻有彼此相愛的心,在夏侯逸軒說清楚了一切之後,傲月也隨即釋然,原來他不是不愛她了,而是被人洗去了關於她的記憶。
如念記憶重拾,他們又回到了相愛的時候。
“三哥,現在所有的人都要殺我,你這樣放了我,那你怎麼向天下人交待?”傲月依偎在夏侯逸軒胸口,這是一年多來,她過得最溫暖的一晚。
“傲月,你放心,我已經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在搞鬼了,你放心,就算不坐這個皇位,不要這一切,這一次,我也絕不會再放開你的手!”夏侯逸軒輕輕執起她的手,一如那時。
“三哥,你好不容易才得到這一切,我不想你放棄,其實,我什麼都不求,我隻求你能記得我,記得我們的孩子,這樣就足夠,至於,那一切都是誰的錯,已經不重要了。”
“其實,一開始,你就知道了是她動了手腳,對嗎?”夏侯逸軒緊盯著傲月的美眸,為她的善良而心疼。
傲月避開他的注視:“三哥,真的不要再追究下去了,死對於太後來說,也是一種解脫,既然天下人都認為是我做的,那麼,就讓我來承擔這一切吧,不要再把無辜的人牽連進來。”
她不笨,又怎麼會想不到是誰在暗中搞鬼呢?可是,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想再追究了。
夏侯逸軒心疼地搖搖頭:“傲月,我不知道是該說你的善良還是說你太天真了,你對你在乎的都這麼好,你有沒有想過,她又是怎麼對你的?你為她做的犧牲還不夠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