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你是故意到這裏來見朕的?”夏侯逸軒嚴厲的眼神從小菊的頭頂掠過,像是要將她看透一般。
小菊隻覺得自己在他的目光下無所遁形,隻是一個勁地猛點頭,本來已經想好的一切說詞,被這麼一嚇,都忘得差不多了,隻是不停地點頭:“是是是……”
“是?是什麼?你想跟朕說什麼?是她讓你來的?”夏侯逸軒眯起冷眸,想從小菊的臉上看出一些真假來。
“不,不是不是!”小菊馬上搖頭如搗蒜:“不是小姐讓奴婢來的,是奴婢自己偷偷來的……”
“是嗎?”夏侯逸軒再次眯起寒眸,冷冷地問道:“你從偷偷地來見朕,所為何事?”他倒想聽聽,傲月身邊的丫環是怎麼個評價她的。
小菊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皇上,之前所有宮裏的傳聞都不是真的,其實小姐心地很好,請您放了小姐吧……”她是豁出去了,為了小姐,說什麼,她也要拚上一拚了。
“放了她?”夏侯逸軒挑了挑眉:“理由呢?”
“小姐已經夠可憐的了,想當初,小姐為了您,不知道承受了多少的痛苦,您為何還要如此對小姐……”小菊是傲月的貼身丫環,傲月的事情,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所以,當初,傲月為夏侯逸軒受了多少苦,她是最深有體會那一個。
“你這是在質問朕嗎?”皇威不容挑釁,更何況,還是個丫頭。
小菊縱然心底已經嚇得到抽筋,可是,卻為了小姐,她真的什麼不怕了:“皇上,自從您出事以後,小姐就一心隻想為您報仇,就連嫁給五殿下,也都是為了幫你報仇,她從來都沒有放棄過與你的感情,她……”
“夠了!”沒等小菊說完,夏侯逸軒已是憤怒地打斷了她的話,黑眸頓時是蒙上了一層寒冰:“如果她真的如你所說的那樣,那她為什麼要嫁給老五,甚至還為他生兒育女?”隻要一想到傲月的背叛,還有傲月跟五弟一起的模樣,他就莫名的恨!
盡管傲月已經說出那個孩子是他的,可是,他並不相信,因為,從時間上麵來算的話,孩子的出生並不對,那應該是在他出世之後才懷上的孩子,也就是說,那是傲月跟五弟的孩子。
而傲月如此說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為了保護那個她與五弟的孩子,一想到這裏,他心裏就更加的憎恨。
背叛已經不可原諒,欺騙就更加不可原諒!
“皇上,小姐有她的苦衷,您為何不聽聽她的解釋呢?”小菊很是心痛,以前的小姐跟眼前這個三殿下的感情是那般的好,可為何會走到如今這步田地?
難道說是地位變了,人也變了嗎?連感情也都一起變了嗎?小菊為小姐的付出而感到不值。
“夠了!朕能理解你想為主子開罪的心情,不過,下不為例!若再有下次,朕定不會輕饒於你!下去吧!”夏侯逸軒其實也是心亂如麻,縱然生氣,可是,心亂更甚於生氣,袖子一揮,示意小菊退下去。
可是,就在他這麼一揮袖的當兒,原本置於龍袖之中的紫色手絹也不知怎的,就隨著他的動作飛了出去,無巧不巧地落在了小菊的身邊。
“咦?這不是小姐的手絹嗎?怎麼會在……在皇上您這裏?”小菊拾起那手絹,來回翻著看了看,一臉不解。
“你說什麼?你說這個手絹是你家小姐的?這天下一模一樣的手絹那麼多,你怎麼就肯定這是你家的小姐的?”這是怎麼回事?夏侯逸軒眉頭頓時蹙起了一座小峰,並將小菊手中的手絹拿了過來。
這手絹從他醒來之後就一直在身上,他雖然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留著的,可是,總感覺它對自己有很大的意義,所以,也沒有對任何提起,隻是一起收在身上。
卻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居然會是傲月的東西。
小菊從容的答道:“這世上相同款式和顏色的手絹是多的是,可是,這手絹的確是我們家小姐的,原因就在手絹上繡的五個花瓣的雪花上麵。”
夏侯華軒輕輕抖開一看,手絹的一角上麵果然繡著一朵隻有五個花瓣的雪花,不過,他還是有疑問:“這繡著五個花瓣了雪花,的確是有些別致,不過,這世上喜歡五個花瓣的雪花的人也不一定隻有你家小姐,你憑什麼就認定這是你家小姐之物。”
小菊一聽,反倒忘記了害怕而笑了:“皇上,奴婢不但知道這手絹是我們家小姐的,還知道,這是我們家小姐第一次與奴婢一起完成的手絹……”
“是嗎?說說看。”夏侯逸軒此時倒有了耐性。
“皇上,您仔細看看,上麵的五個花瓣是不是有兩個花瓣繡得長短不齊,看起來有些粗糙?”
夏侯逸軒低頭仔細一看,果然不假,上麵五個花瓣明顯有兩個不一樣,一看就是出自兩個不同人之手:“沒錯……”
“這就是了,小姐喜歡紫色,也喜歡雪花,買回手絹的當日,她就吩咐奴婢在上麵繡朵雪花,不過,要繡一朵五個花瓣的,當時候奴婢很是不解,問了小姐原因,小姐笑了笑,說她就是喜歡五個花瓣的雪花,看見在奴婢已經繡了三個花瓣,剩下的兩個,小姐便說她想學著繡,雖然小姐繡功不大好,可是,她還是很喜歡這手絹,一直帶在身上,可是,自從去了哈克回來之後,奴婢就再也沒有見過這手絹……”
小菊的話說得有根有據,容不得夏侯逸軒不信,繼而追問道:“你確定你家小姐是從哈克回來之後就不見了這手絹嗎?”
“奴婢很肯定,因為,奴婢很清楚,小姐回來之後,奴婢給她換衣裳的時候,見她換了另外一張手絹,便好奇的問過,小姐當時隻是支支吾吾地說,她在哈克一不小心給弄丟了!”
在哈克的事情,夏侯逸軒隱隱有些記憶,隻是中間有一些事情,他怎麼也想不起來,看來他是該去找回那些遺失的記憶了。
“好了,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情暫時不許跟任何人提前,包括你家小姐,聽明白了嗎?”夏侯逸軒心中萬千的疑惑,不過沒有答案,隻是讓小菊先退了下去。
“是!奴婢告退!”小菊忐忑不安地退了下去,暗暗祈禱,千萬不要因此而給小姐惹來禍,否則,她的罪過就大了。
“小花子,去把阿群給朕找來!”在小菊離開後,夏侯逸軒拿小花子去找阿群來。
阿群是唯一一個與他生死與共過的,對於他的事情,他想阿群一定很清楚,也許,找阿群過來問問就明白了。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現在的阿群卻不敢對他說真話,因為,他的命,還握在龍娜和龍徹的手中。
果然,召來阿群一問,阿群是一問三不知,什麼事情也不透露,不過,阿群卻向他透露了一個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他所有的事情,除了阿群以外,還有另外一個人也一清二楚,那便是風雲。
“阿群,那你查清了他的去向了嗎?”夏侯逸軒口中的他自然是指風雲了。
“他已經回到天狼山,兩位聖人已經治好他的眼睛,不過……他的腿卻……”後麵的話,阿群不說,夏侯逸軒也猜到了。
風雲的眼睛好了,對他來說,多少能少些愧疚,可是,風雲的腿廢了,他還是很內疚。
“阿群,安排一下,朕過些日子要去天狼山一趟!”既然風雲那裏有他很多的秘密,那麼,他就一定要去一趟。
“可是,皇上,麗妃娘娘那邊……”阿群知道,這個時候,龍娜公主不可能讓皇上到處去,尤其是去天狼山。
“這個朕自會有辦法,你隻要著手去準備就好!”夏侯逸軒也隱隱感覺到了龍娜對他的控製欲,不過,他豈是一個說能控製就能控製得了人?
“呃!”也不知道怎麼回來,他突然感覺到胸口傳來一陣劇痛,一陣天眩地轉,他昏倒在阿群的懷中。
“皇上!皇上!”阿群大驚,一把將他扶住,並大聲喊道:“來人哪!快去請麗妃娘娘到承露殿!”隻有他知道,皇上這是身上的毒發作了,也隻有龍娜公主的藥才能救得了皇上。
忙了大半天,總算是讓夏侯逸軒清醒了過來,不過,龍娜顯得很謹慎,隻是說他身上因為之前的重傷,之後所用的藥引起了反應,並無大礙。
事實上,她亦不知道夏侯逸軒身上所中的毒到底有嚴重,她隻是聽皇叔說了,隻要一痛就給他吃解藥,就一定沒事,卻從沒有想過,那種毒正讓夏侯逸軒的生命一點一滴的流逝。
她單純的以為,皇叔用這種藥,隻不過是想控製夏侯逸軒聽她的擺布罷了,卻從來沒有想過,皇叔何時給人留過後路?尤其是對手!
阿群知道是毒藥,雖然龍娜也一再保證那毒藥不會要了夏侯逸軒的命,可是,看著主子身體越來越不如從前的時候,他開始懷疑了。
這也是他為何要支持主子去天狼山的原因之一,因為,那裏有毒仙和毒聖,傲月的醫術都是從他們那裏學來,想來,他們二人更厲害,若是他們能出手相救,或許,主子身上的毒就可以解去了,到時候,他就會把真相告訴主子,讓主子不用再受製於龍徹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