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兒子滿臉的痛苦與糾結,樊思琴心疼不已:“皇兒,你別這樣,傲月她不知好歹,不珍惜你的愛,是她的損失,以後,會有比她更好的女子值得你去愛!”
其實,夏侯逸軒失蹤的內幕,她也是策劃者之一,隻是,傲月的失蹤卻在她的計劃之外,她也在暗中讓人尋找傲月。
她始終認為,傲月萬凰之王的命格能助兒子順利登上那個皇位,所以,在兒子還沒有坐上那麼位子時,她並沒有讓傲月死的想法。
可照昨晚這樣的情形,她亦開始擔憂,傲月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當然,她絕不會認為,傲月是跟夏侯逸軒私奔了!
“不!我絕不相信傲月會跟三哥私奔,不可能!絕不可能!”夏侯華軒雙眼布滿了血絲,他一夜未眠,親自帶人四下尋找,可是,天一分一分的亮起來,他的心就一分一分的往下沉。
可不管怎麼樣,他都不願意相信傲月會跟三哥私奔,讓他怎能接受,前晚還與他恩愛纏綿的傲月,會在隔夜與他的三哥私奔。
可是,傲月與夏侯逸軒之間那種似有若無的微妙感情,他不是沒有察覺,加上同去邊關的將士回來之後,也偶有傳聞,傲月與夏侯逸軒在邊關的種種,他亦有所懷疑,隻是,他不願意去相信。
“表哥,我早就跟你說過,南宮傲月她就是一個賤貨,長得醜的時候就到處勾男人,現在變漂亮,當然就更加變本加厲了!”一旁的樊正望撇撇嘴,這個時候,正是落井下石的好時機。
“你住口!傲月絕不是你所說的那樣!我不允許你這樣汙辱她,以後,你若是敢在我的麵前說傲月的壞話,我絕饒不了你!”
樊正望的話點烯了夏侯華軒的怒火,他將心中所有的快全都衝樊正望發了出來,他也是第一次這樣吼著樊正望,嚇得樊正望瞪大的美眸,張大了小嘴,一副受驚不小的模樣。
“別在我母後麵前流眼淚,收起你那虛偽的眼淚!”夏侯華軒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怒火,俊臉上滿是怒容,冰冷的話語,還有那凶狠的眼神,都讓樊正望嚇得不輕,就連一旁的樊思琴亦震驚了,曾幾何時,自己那個溫柔的兒子變得如此冷冽?
不過,樊思琴馬上就柔聲安撫道:“皇兒,你別生氣,正望也是氣不過,所以,說話才難聽了一點,我們也都希望,所有的猜測都是假的,也都希望,待會傲月和你三哥都會出現。”
樊思琴邊說邊暗地裏拉了拉樊正望的衣袖,以眼社示意她不要再胡說八道了,否則,連她也保不了她了。
樊正望委屈的淚水在眶裏直打轉,可愣是沒敢掉下來,在樊思琴暗地裏‘威逼’之下,她含淚向夏侯華軒道歉:“表哥,對不起,我,我剛才說錯了話!”
夏侯華軒見她認錯,不由得袖子一揮,冷哼了一聲,抿著唇,不再說話。
樊思琴察顏觀色,連忙扯開話題:“皇兒,此時你父皇應該早下朝了,他因你三哥的事情很是鬧心,這會恐怕沒有心思處理朝政,他身體一向都不好,你去禦書房看看他吧,看能否幫得上一點忙。”
“是!兒臣告退!”夏侯華軒終究還是理智的,縱然心裏很難過,可還是聽母後的話,轉身離開。
待他離開之後,樊思琴一改剛才的笑意,沉著臉,狠瞪了樊正望一眼:“你說你呀,長那麼大了,是白長了一個腦袋,你哪壺不開提哪壺,叫本宮如何幫你?我告訴你,你若是再這樣惹你表哥生氣的話,到時候,你就別想嫁給他了。”
“姑母,我……”樊正望被罵得灰頭土臉的,又委屈又難過,可是不敢叫屈。
“沒事的話,別那麼早進宮來煩我,有時間回去好好跟你娘學學女紅,一個女孩子家,整天東遊西逛,什麼時候才能長進一點?馬上回樊府去,別在這裏惹我生氣!”樊正望對她是又疼愛又失望。
“是!正望告退!”樊正望哭喪著小臉,躬身退了出去。
可是,她心裏頭憋著屈啊,她身邊的丫頭們這下可就有罪受了,看這裏也不舒服,看那裏也不順眼,回到樊府就大吼大鬧,樊府上下,對這個大小姐的脾氣,可都是直搖頭,唯恐避之不及。
“喲!這不是大小姐嗎?怎麼一副要吃人的模樣,是哪個不長眼的惹得我們家大小姐發這麼大的脾氣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七,正抱著幾個月大的兒子正優哉遊哉地走著,鮮豔的紅唇挑得老高,滿眼盡是戲謔。
樊正望正在氣頭上,被小七這麼幾句奚落,那心裏的火噌噌噌地直往上冒起來,霍地衝到小七麵前,怒道:“關你什麼事?我的事不用你來管!”
本來就窩了一肚子火,可偏偏又碰上個平時仗著自己生了個兒子就作福作威,大不了自己幾歲的七姨娘,這讓樊正望的心情更為糟糕。
小七冷笑一聲,豔麗的臉上盡是戲謔:“我才懶得管你,你是誰生的女兒,由誰管去,我不過就是好奇而已,這未來的一國之母,怎麼就這麼一個模樣而已。”
“你!”樊正望被小七氣得七孔生煙,咬牙切齒地,恨不得咬下小七一口肉來,可偏偏爹一向寵愛這個七姨娘,自從七姨娘生了小弟弟之後,爹對這個七姨娘那更是百依百順,她這個時候,要是惹了這個七姨娘,她爹肯定得修理她了。
“怎麼?你還想咬人不成?有本事,你去咬南宮傲月去啊!”小七根本就沒將樊正望放在眼裏,她現是母憑子貴,這樊府裏除了老爺,還是她小七說了算,她才不怕誰呢,那些大姐,哪一個不是看她的臉色來行事的。
“不要以為你仗著爹的寵愛就可以說我,在這裏,你沒有資格說我!”樊正望一向就乖張不馴,哪容得小七如此挑釁。
“我就要說你,怎麼了?咬我不成?”小七今天也不知是怎麼了,就偏和樊正望給扛上了。
“我,我……”樊正望實在是氣得沒法了,挽起袖子就要朝小七撲去。
好在一旁的丫頭明白是理,知道小姐這一脾氣發下去,老爺肯定不會輕饒了,於是,狠命地拉住主子:“大小姐,您不要這樣,您冷靜一點!”
“你放開我!我非得好好教訓教訓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不可!”樊正望仗著自己是未來的國母,一向都刁蠻任性,何曾受過這等鳥氣?
“正望!你這是要做什麼?”就在這時,樊思遠從外麵大步跨了進來,見此光景,不由得擰緊了眉頭。
小七一見樊思遠回來,馬上換了一副麵孔,兩眼一擠,那貓淚就出來了幾點,轉瞬就成了楚楚動人的小可憐:“老爺!您可要為小七做主啊!您看,您的寶貝女兒如今都要欺負到我的頭上來了,若不是您來得及時,恐怕我們的兒子都要遭她毒手了!”
說完,還暗中掐了兒子一下,惹得懷裏的兒子蹬開小腿,放聲大哭起來。
“小七,你別哭,別嚇著兒子!放心吧,我不會讓人傷害到你跟兒子!”樊思遠聽到兒子的哭聲,心都要碎了,趕忙從小七的懷裏抱過寶貝兒子,邊哄著,邊安慰孩他娘。
直到小福賜不再哭鬧,他這才將兒子小心翼翼地遞給奶娘,並低聲道:“好生把公子抱下去侍候著,若是再讓他哭一聲,我饒不了你!”
“是!老爺!”奶娘萬分小心地接過孩子,如抱一易碎的寶貝那般,每走一步都顯得格外小心,她太清楚,這孩子對老爺來說,那可是命根子啊。
待確定兒子聽不到吼聲之後,樊思遠這才指著一直待在一旁的樊正望罵道:“你怎麼那麼沒用,叫你去跟五殿下培養感情,你去惹你姑母生氣,回到家還惹你七姨娘生氣,你看看你,從上到下,哪一點有大家閨秀的模樣?難怪你表哥越來越討厭你!”他氣自己女兒不爭氣。
樊正望也知道自己今天不該去惹表哥生氣,也知道自己錯了,可是,她就是不服氣,所以,鼓著小臉,緊抿著小嘴,眼睛看向別處,就是不說話。
“你看看你!都強成什麼樣了?我樊思遠怎麼會生出你這麼一個不長進的東西來,都怪我平時太縱容你了,你馬上給我回房反省去,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出來吃飯!”樊思遠今天是真的生氣了。
小七一直在旁邊看好戲一樣看著樊正望,心裏那個樂啊,隻差沒有手舞足蹈了。
平時呢,她雖然掌管著整個樊府的大小事情,可是,大姐禮佛,二姐嘛,也就是樊正望和樊希望的娘親,仗著是府裏身份較大的,也不聽她的指揮,連樊思遠也是睜隻眼閉隻眼,這讓她心裏很是不爽,當然是逮到機會就削樊正望一番了。
“等一下,你妹妹呢?”樊正望剛要抬腳離開,樊思遠又叫住了她。
“爹,我那麼妹妹,您說的是哪一個呢?”樊正望挑了挑眉,故意揭著她爹的短,在那個年代,女兒可一向都被父母認為是賠錢貨了,她爹也是最討厭人家說他有那麼多的賠錢貨了,她就偏偏要氣氣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