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玉軒身子本能的往旁邊一歪,但還是躲閃不及,“呃!”肩膀上猛然吃痛,他竟然摔下了馬背,待他起身時,阿蓮已然策馬奔出了幾十米開外。
“阿蓮!”他顧不上肩上的疼痛,來不及多想,便縱身躍上馬,亦緊隨阿蓮而去。
“大公主,敵人好像追來了,不過,好像是那位郡主!”龍娜奉龍徹之命前來通知即刻撤兵回營,正往回撤時,手下前來稟報,說有人追來。
“是她!”龍娜一聽說追來是阿蓮,便頓住了馬,繼而問道:“她可帶來人馬?”
“回大公主的話,並未見有人馬跟人,好像隻有那位郡主一人!”手下如實稟報。
“隻有她一個人?”龍娜那妖嬈的眉心微微擰緊,繼而紅唇輕挑,陰陰一笑:“敢情她這是來自殺的?”
女子無仇自帶三分恨,阿蓮的容貌一點不亞於她,加上阿蓮還是她父皇欽點要的女子,說什麼,阿蓮是草原上的雪蓮花,不但人美,而且武功也好,她一直很不服氣,一直想要找個機會較量一下。
“大公主,現在我們怎麼辦?”如今撤的地方還未在安全區,那手下自是有些擔心。
龍娜冷哼了一聲,紅唇微挑,滿不在乎:“就隻有她一個人,怕什麼!你們在這裏候著,本公主去會會她!”
說完,龍娜便掉轉馬頭迎向策馬而來的阿蓮。
“大公主!大公主!”那副將想要阻止,卻已然是來不及了,於是,吩咐眾將在原地待命,自己催馬追了過去。
不管怎麼樣,龍娜是皇女,這身份高貴,容不得絲毫差池,若是傷到了分毫,他亦難向皇上和王爺交待。
“郡主,這可是在追我啊?”龍娜攔在了阿蓮的麵前,她就那樣坐在馬上,英姿颯爽,亮色的戰袍將她絕好的身姿裹得恰到好處,紅唇微微翹起帶著一點戲謔,美是美得有些炫,不過,總令人有些生厭。
“籲!”阿蓮勒住了馬,停了下來,瞪著眼前的精神煥發的龍娜:“你們殺了我父王和母後,我要殺了你!”
“是嗎?那就要看郡主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龍娜顯得很有自信,似乎篤定阿蓮一定會輸給她,而她也正好可以將阿蓮擄去,或許可以換回皇弟。
心念一動,她便有了必贏的把握。
阿蓮整個心都被仇恨填滿,又被這龍娜這麼一激,心下更是大怒,縱身跳下了馬,昂然而立:“有本事,下來跟我打!”
畢竟馬上打架,她還是經驗少了,在地上,她不相信憑自己在二十一世紀學來的功夫,會輸給這個古代的女子。
“下來就下來,怕你麼!”龍娜亦跟著跳下了馬,與阿蓮相對而立。
一聲嬌喝,阿蓮率先動了手,她揮動著手中的馬鞭,直欺龍娜之身。
淩厲的鞭法卷著寒風呼嘯而來,龍娜心頭一凜,看來這個看起來嬌弱的郡主,武功遠在她想像之外。
阿蓮的功夫來自二十一世紀,每個打法均毫無章法可循,龍娜越打越暗自心驚,被逼得隻有招架的份,不由得驚問道:“你使的這是什麼武功?”
對她來說,這種功夫,別說是見過,便是聞也未曾聞過。
“殺人的武功!”阿蓮咬牙切齒,出手的每一下都更狠更快,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個二十一世紀的自己。
她來到哈克草原,沉浸在親人的疼愛之中,所以,掩去了她殺手的本性,如今,親人一個個棄她而去,她再也不會是那個溫室裏的嬌貴郡主。
阿蓮手中的一根鞭子逼得龍娜節節後退,而就在此時,夏侯玉軒也跟著追到了那裏,龍娜看到又來了個勁敵,心下更為一驚。
“哧!”一個不留神,手臂上居然被阿蓮的鞭子抽開了一道很深的口子,她悶哼一聲,身子也跟著滾到了一旁。
“大公主!”那副將亦剛剛趕到,見龍娜受了傷,趕忙上前去攙扶。
“滾開!”阿蓮憤怒之下,竟一鞭子將那副將甩了出去,那副將重重地摔倒在地,半天也爬不起來。
阿蓮的目標是龍娜,見她倒在地上,殺心頓起:“今天我就要殺了你,替我的父王母後報仇!”報仇心切的她,完全忘了恐防有詐這一句話,再次揮起鞭子便打了下去。
這一鞭子若打在龍娜的身上,不至於會死,但至少也能把她打得皮開肉綻,就在阿蓮滿以為這一次龍娜死定了的時候。
突然,龍娜猛一抬頭,一抹閃著寒光的星芒便朝自己射來,她手中的鞭子已然甩出去,身子的慣性往前麵一傾,即便看到了那麼星芒,亦來不及避開了!
她以為自己這一次必死無疑了!
“阿蓮!小心!”而幾乎是同時,夏侯玉軒從馬上騰身躍起來,抱著阿蓮便就地一滾,險險地避過了龍娜那偷襲的暗器。
可是,避得開一次,卻避不開二次。
龍娜在夏侯玉軒抱著阿蓮滾開的同時,她手中另兩枚暗器亦同時出手!
“哧!”一聲脆響,緊接著傳來一聲悶哼,龍娜撫著受傷的手臂站了起來,而俏立的臉上卻露出與之其為不相稱的冷笑。
“四殿下!”阿蓮感覺到身上陡然一重,把在夏侯玉軒後背的手傳來一絲粘膩,她舉至麵前,才發現滿手的鮮血。
這才注意到夏侯玉軒臉色蒼白,她知道那暗器肯定是傷到了他。
“不用擔心,我,我沒事……”夏侯玉軒勉強撐起一抹笑容,希望她能放寬心。
“他中的是本公主的獨門暗器,上麵淬有劇毒,兩日之內若無解藥,便是神仙也難救了!”龍娜的臉上盡是得意,雖然她是受傷了,可是,她贏了。
阿蓮聞言,將夏侯玉軒扶到一旁坐下,自己則拾起鞭子緩緩起身,鞭子直指龍娜:“交出解藥!我便放過你!”她亦知道龍娜不是她的對手。
“嗬嗬嗬……”龍娜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那般掩嘴嗬嗬地笑了起來,笑畢才道:“郡主,你好糊塗啊!你以為,個個都像那個南宮傲月那樣,把解藥帶在身邊嗎?我是打不過你沒錯,可是,我卻沒有解藥!想要解藥,明天讓夏侯逸軒或是南宮傲月交出我的皇弟,我便給他解藥,要不然,你們就等著給他收屍吧!”
說完,她縱身躍上了馬,沒等阿蓮反應過來,便已是策馬飛奔而去。
“你給我回來!”阿蓮氣得一甩鞭子,卻並沒有上馬追去,她知道自己的騎術遠遠不及龍娜,在馬上交手,她未必能贏。
更重要的是,現在夏侯玉軒受了傷又中了毒,他為了她才這樣,她不能棄他在這裏不顧。
“四殿下,我先扶您回營!”意識到自己的任性而犯了錯,阿蓮也深感愧疚,亦感激夏侯玉軒的舍身相救。
當阿蓮送夏侯玉軒回營時,傲月他們也剛剛回到了那裏。
“傲月,你快給四殿下看看,那公主說他中了劇毒,兩天若沒有解藥,便死定了!”阿蓮焦急地拉著傲月來到夏侯玉軒的榻前。
“阿蓮,你不要擔心,讓我先看看再說!”傲月蹲下身子,仔細地察看了一下夏侯玉軒後背上的荾形暗器,看到上麵已然是黑了一大片,不由得眉頭擰擰緊住。
“傲月,他怎麼樣了?”阿蓮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擔心,或許是覺得他受傷全都是因為自己,所以,很是自責。
“阿蓮,暗器上麵有劇毒沒錯,要等我把暗器拔出來之後才能知道他中的是什麼毒。”傲月雖然懂毒,可是,也知道龍徹給龍娜的毒也一定不簡單,她必須要確認過才行。
“這個暗器不能拔出來!”就在傲月伸手去拔夏侯玉軒背上的暗器時,一直待在一旁默不作的龍斌卻突然開口。
傲月的手抖了一下,便縮了回來,繼而起身問道:“為什麼不能拔出來?”
龍斌答道:“這個暗器叫兩頭蛇,它的毒都浸在最尖尖的兩頭,無論哪一頭刺進身體裏都能把另一頭的毒吸過來,所以這才叫它兩頭蛇……”
“少說廢話!說重點!”此時的阿蓮顯然得有些暴燥,這倒是與她平日溫柔的模樣大相徑庭。
龍斌看了看阿蓮,倒也沒有多大懼意,繼續道:“這種暗器看起來平平無奇,可是,這正是它的厲害之處,我皇叔在製造它時,在它麵上麵分別塗了兩種不同的毒,剛刺進去便馬上拔出來,另一頭的毒還沒來得及彙合,自然是無事,可是,一旦過時不拔出,兩頭的毒便混在了一起,若是這時將暗器拔出,那隻會讓毒發得更快!”
“你既然知道這種毒,那麼你就一定有解藥,說!解藥在哪裏?”阿蓮刷地一聲抽出夏侯玉軒的佩劍並架到了龍斌的脖子上,看架式,大有他不拿出解藥,就殺了他。
“阿蓮!不要衝動!不能殺了他!”傲月連忙阻止了阿蓮,並沉聲問龍斌:“龍斌,你既然知道此毒,那麼,你可有解藥?”
龍斌一臉茫然無辜地搖搖頭:“傲月姐姐,我隻是在皇叔的配毒秘方上麵偶爾得知而已,可是,皇叔從未許我碰過這些毒之類的東西,我並沒有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