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無須動怒,此事是個誤會!讓南宮大人受驚了!”龍徹倒是顯得非常的抱歉,繼而道:“驚憂了兩位貴賓,本王自會給兩位一個滿意的交待!”
夏侯逸軒與傲月互望了一眼,抿唇不語,翹首相望,他們倒想看看龍徹到底如何給他們一個交待。
龍徹怒指著那跪在地上的剛才舞劍的將士,喝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差點傷到了本王的貴賓,來人哪,把他拖下去,斬了!”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小的剛才隻是一時緊張,所以才失了手,並無意傷害南宮大人!王爺饒命啊!”那將士跪趴在地上直求饒。
“你驚憂了本王的貴賓,雖然沒有釀成大錯,但同樣罪無可恕!兩位貴賓不原諒你,本王自是饒你不得,休得再求饒!拉下去,立即斬首!”龍徹看起來鐵麵無私,執法無情。
而那將士見主子執意,繼而轉向傲月求情:“南宮大人,小的剛才真的隻是一時失手,並無傷害大人之意,還請大人饒過小的一命!”
看到這主仆兩人一唱一和的演著,例月心裏真的是樂翻天了,也暗呼好險,這龍徹剛才分明就是在試探她是否會武功,幸虧當時,她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要不然,一出手,恐怕就中了龍徹的計了。
而如今,那舞劍的將士向她求情,龍徹也不阻止,似乎也是有意看她是否肯開口求這個情,嗬!她偏不開這個口,看這兩人要怎麼演下去。
“南宮大人!您大人有大量,請您饒了小的這一回吧!”那人見傲月依舊緊閉唇瓣不語,於是,又再一次衝傲月猛地一陣磕頭,磕得連頭皮都破了。
“行了!你別磕了!看起來你都大我好多歲,再磕下去,估計把我的陽壽都磕完了!”傲月微微蹙眉,計已上心頭,龍徹這隻老狐狸居然敢玩陰的,那麼,她不介意陪他玩一玩,權當娛樂,反正於她無害。
“王爺,念在他也是無心之過的份上,就饒了他的死罪吧!”傲月終於是開口求情了。
龍徹等的就是傲月這一句,心中暗喜,可是,臉上卻還是剛才的怒色:“南宮大人,這奴才剛才差點就傷了你,論罪當處,大人不必替他求情!”
傲月暗自冷笑,臉上卻也不動聲色:“王爺,是人都會犯錯!他既是無心之過,而我現在又無礙,您又何苦要他性命?有錯就應該罰,但罪不致死,還請王爺從輕發落!”
“既然南宮大人替他求情,那本王就暫且免了他的死罪,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哪!把他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龍徹這個順水人情做得好快,像是生怕傲月又突然改口一般。
“等一下!”就在那人就要被押下去的時候,傲月卻忽地叫住了他們,一如龍徹所願,她果然又反悔了。
“不知南宮大人可還有疑問?”龍徹微微一怔,不明白傲月為何要突然打住,但看到傲月唇角那一抹笑時,他暗叫壞了。
傲月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笑道:“王爺治軍嚴明,傲月自是佩服萬分,不過,若論他剛才所犯的過錯,雖不致死罪,但隻是重打五十大板,這處罰未免太輕了!”
“這?那依南宮大人所見?”龍徹更是不解了,剛才傲月還在替舞劍的求情,此時,卻又是這般說話,叫他好生不解。
傲月麵上的笑意不減,繼續道:“王爺,剛才我也說了,他是無心之過沒錯,可是,他的手卻是有意的,換一種結果,剛才若沒有公主相救,那我如今豈不是已經喪命在他的劍下了?所以,他人是罪不致死,但是,他那隻犯錯的手卻是犯了死罪,所以留不得!”
哼!惹她的人就應該得到惹她的下場!
傲月此話一出,頓時那裏怔了一大片,誰也沒有料到,傲月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要求來,有些將士的眼中甚至開始透著殺意了,恨不得殺了她才甘心。
“那依南宮大人的意思?”龍徹亦是暗暗生恨,他剛才不過是叫手下的將士試一試傲月是否真如昨晚密信上麵所說的身懷武功。
在那之前,他也做好了萬全準備,一開始,他就有意安排龍娜坐在傲月的身旁,就是防著,那一劍朝傲月刺去,惹傲月有武功自然就會本能的避開,若她真的無武功,那龍娜便在那一瞬間接住那把劍。
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試出傲月沒有武功對他來說已然不再相信信上的內容。
適才下令將那舞劍的將士拖出去斬首不過是為人做給傲月他們看看,即便傲月他們真的不出聲阻止,他亦不會叫人真的動手斬了自己的手下。
而傲月也如他所想的那般出麵替他的手下求了情,可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傲月居然會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人犯錯就斬人,那麼,手犯錯,就斬手!”傲月的紅唇中溢出這麼一句話,也將那裏的氣氛帶到了爆點極致,她滿意地看到了那些天月國將士位恨不得殺她而後快的眼神。
一抹得意在她的眼底劃過,她倒想看看,龍徹他要怎麼做?那些想殺了她,卻又殺不了的眼神,讓她很是受用!
恨吧恨吧!有恨,這個遊戲才好玩!
龍徹握在椅子扶上的大手驀然一緊,那眼神也是在那瞬間變得陰森可怕起來,兩腮動了動,那咬牙的模樣甚是駭人。
良久,他才鬆開大手,並沉聲下令:“來人哪!把他的右手砍下來!”
“王爺!”天月國這邊的將士幾乎個個都站了起來:“請王爺三思!”
“王爺,可是傲月的話說錯了?如果是傲月說錯了,那傲月就收回剛才的話,不過,在我們宣國,確是這樣的,人犯錯便是斬人,手犯錯自然就是砍手了!或許是你們天月國的國法與我們那邊不一樣,王爺大可不必為難,權當傲月剛才沒有說過便罷了!”
傲月的話無非就是暗示著天月國的律法沒有宣國嚴明,也等於是逼著龍徹去做這個決定了。
“王爺!”一旁的天月國聽了傲月這番話,那更是氣得雙眼直冒火,恨不得將眼前這個醜陋不堪的女子殺之而後快。
都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們豈能忍心讓兄弟斷了一隻手臂,而龍徹的心中又豈會好受?
聰明反被聰明誤,他原本隻是想試一試,卻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這些將士都跟著他出生入死多年,無論殺哪一個,他都心痛!
“誰都不準再替他求情!否則以同罪論處!來人哪!把他的右手砍下來!”龍徹寒著臉,再一次沉聲下令,如今他是騎虎難下!
沒有再敢出聲求情,而是眼睜睜地望著那執刀的人上前,生生地將那舞劍將士的右手臂砍了下來!
“啊!”那人慘叫一聲,頓時,右手臂應聲而落,血如泉湧出,那人慘叫一聲之後,便跟著昏迷了過去。
“把他抬下去!”龍徹心痛地閉上了雙眸,再抬眸時,已然沒了剛才的痛心,他會記住這筆仇恨。
血的腥味在那裏彌漫著,令人直想作嘔,眼前的美味佳肴,也令人食之無味,仇恨的目光如針一般刺得夏侯逸軒和傲月全身是孔。
“南宮大人,本王這一杯敬你!為剛才之事替你壓壓驚!”盡管心裏恨得牙癢癢的,可龍徹的臉上卻依舊綻放著多年來早已訓練好的笑容。
“王爺客氣了!請!”傲月亦端起酒杯回敬,心裏樂翻了天,明知道剛才那一舉會惹惱龍徹,可是,她斷定,龍徹這一次是要吃啞巴虧了。
酒過三巡,龍徹便說明今日宴請要商議之事,無非就是如何刮分哈克草原之事,他一會兒說哈克是他們天月國奪下的,與宣國分,也隻是為了和平共處,一會兒又說,按理說又當平分。
總之,繞來繞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慢慢地,傲月發現,剛才陪坐在那裏的將士們,好幾個都裝著不勝酒力離開了,她暗叫不好。
龍徹好像是在故意拖延時間,而那些假裝酒醉的將士,肯定是出去準備什麼了。
她下意識地朝夏侯逸軒望去,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心中暗暗焦急起來。
“三皇子,看你麵色匆匆,可是有心事?”龍徹閱人無數,夏侯逸軒眼中的焦灼,他自是一眼就能看透。
還沒等夏侯逸軒說法,他便給龍娜遞去一眼眼神:“娜兒,三皇子今日我帳中的貴客,你們一個是皇子,一個又是公主,身份相當,你理當去敬三皇子一杯!”
龍娜會意,起身伸出修長白晰的玉手拖起一壺酒來到夏侯逸軒身邊,優雅地替他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然後放下酒壺,輕端起酒杯,鶯聲燕語:“三皇子,龍娜敬您一杯!”
不得不說,她是集男子的瀟灑與女子的溫柔集於一身的奇女子,即便此刻,她身著戰袍,剛柔並濟,那柔情似水的模樣,也能令人心神一蕩。
若換是他人,便能被她的美人計給迷住,隻可惜,她麵對的人是隻喜歡醜女傲月的夏侯逸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