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不要追,小心有詐!”那人陰險狠毒,傲月擔心夏侯逸軒追過去會中人家的埋伏,於是叫住了他。
夏侯逸軒聞言,便停下了身子,並從懷中掏出個什麼東西往天上一放,頓時,一聲爆炸響,一股彩煙在空中炸開,如同現代的煙花般燦爛,隻是小一些而已。
“三哥,這是?”傲月不解。
夏侯逸軒笑而不答,隻是走過去,將那些受傷的人一一點了穴道。
不一會兒,阿群帶著人急匆匆地趕到了那裏,看到滿地的狼籍,不由得急道:“爺!這發生了什麼事?”
“阿群,先別問那麼多,把這些人都帶回去,死的就燒了,傷的先好生看管起來,待我回來再審問!”夏侯逸軒並沒有多作解釋。
“是!”阿群雖然擔心主子,可是,主子不說,他便不再問,示意手下將那些人迅速搬走。
“等一下!”傲月卻忽然叫住了他們。
阿群看了看傲月,又看了看主子,不知該如何辦才好。
卻見傲月走到其中一個受傷人的身邊,彎腰從他的懷中抽出了一張銀票,拿來仔細看了看,不由得微微蹙眉。
“這是?”夏侯逸軒知道傲月並不是因為錢財,而肯定是發現了什麼,湊了過去。
“這銀票上麵有標明屬於哪家錢莊的,雇主既然明知道我們的身份,還敢一次又一次的請人來殺我們,那麼,出手一定闊綽,這麼有錢的人,在錢莊裏一定是大客戶,或許從這裏著手去查,說不定就能找到幕後的主使人!”那些人一次又一次的想要置她於死地,那麼,這背後一定有什麼陰謀才對。
“嗯,有道理!”夏侯逸軒也暗暗佩服傲月的心細如發,示意阿群他們把那裏清理幹淨,然後讓他們先離開那裏。
待一切又回到剛才的安靜時,夏侯逸軒這才與傲月站到了一起。
“傲月,你沒事吧?”刻意這麼多天不搭理她,可是,一見到她,他所有的努力都等於了白費,他還是這般的在意她。
傲月輕輕地搖搖頭:“我沒事。對了,你怎麼來了?”他不應該走這條路才對,莫非是?
“我正要去找你!我知道你肯定會走這條路,所以,就跟著來了。”夏侯逸軒並沒有掩飾自己的目的,望向她的眼神如此的複雜,他知道,她懂,可是,她在逃避。
想想剛才他就後怕,若是剛才他沒跟來,那後果不堪設想,當然,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即使沒有他的出現,那些人也根本傷不了傲月。
傲月看了一眼身旁的小菊,抿了抿唇,問道:“你找我有事嗎?”她終究還是硬不起心腸,一直想要狠,可何時對他狠過?
“我……”夏侯逸軒見還有小菊在,自然有些話難以啟齒。
“小姐,奴婢先回府準備好您最愛喝的茶。”小菊也知趣,衝夏侯逸軒微微行禮:“三殿下,我們小姐就交給您了。”
“放心吧,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家小姐!”夏侯逸軒居然向一個丫頭下保證,當然,這也是說給傲月聽的。
小菊會意,笑著抿唇,轉身離去,其實,作為傲月的貼身丫頭,多多少少對傲月有些了解,盡管傲月已掩藏得夠好了。
小菊也早就看得出來三殿下去她家小姐的心意,有時候,她也感覺到小姐對三殿下是有情,隻是,不明白,小姐為什麼要裝著滿不在乎的樣子。
在她的眼中,五殿下雖然也溫柔多情,但總給人一種不真實捉摸不透的感覺,相比之下,沉穩的三殿下卻比較真實,如果可以,她更喜歡三殿下能跟小姐在一起。
待小菊遠走之後,夏侯逸軒才解下自己貂裘披到她的肩上,並親自替她係好,絲毫不容許她有脫下的可能。
傲月下意識地撫著貂裘,也不知道是裘衣的溫度,還是別的,總之,一股暖流從指尖緩緩直達心底,她想拒絕,可是,卻說不出口。
“這麼冷的天,也不知道多穿一點衣裳,你看,這手都凍紅了!”夏侯逸軒邊說邊持起她的小手,很自然地放到唇邊嗬著,那專注的模樣令人不忍心去拒絕他。
“不要這樣,讓別人見著總歸是不好!”傲月總算是拾回了一些理智,執意把手抽了回來,雖然很留戀這樣的溫暖,可是,現實卻容不得她多留戀,以他們現在複雜的關係,若是讓人看到這一幕,那麼,他們都將遭殃。
夏侯逸軒倒也沒有再堅持,他亦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你瘦了,是不是每天太多事了?其實,我覺得禦醫這職位並不適合你,要不要…….”
“不要!我覺得做禦醫並沒有什麼不好,而且,我是百年來第一個女禦醫,很多人都等著看我的笑話,我怎能就此放棄?”沒等夏侯逸軒說,傲月便打斷了他的話。
“你就是這麼好強!父皇說過,你不必天天到班,天這麼冷,以後就不要進宮了。”夏侯逸軒終究還是擔心她。
這才短短幾天,就感覺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了,再這樣下去,他擔心她的身體會吃不消。
“沒關係!我沒你想像中那麼盈弱!”傲月依舊堅持,前世這副身子的確是太盈弱了,趁這段時間,她經好好鍛煉自己,要不然,動不動就跟個病西施一樣,她要怎麼報仇?
“傲月,我們不要這樣子,那天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原諒我好不好?”夏侯逸軒受不了她冷淡的表情,繞到她的身前,抓住她的雙肩。
傲月微微抬首,與他急切的眼神交彙在一起,他的眼中有著她能懂的傷,他整個人也憔悴了很多,是因為她嗎?
見傲月不語,夏侯逸軒急忙繼續解釋:“我受不了你對我這麼冷淡,這些天,我努力不去想你,努力不去見你,可是,我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你,連睡著了,夢裏都全是你,我被你滿滿占據著,我騙得別人,可我騙不了我自己,要我忘了那一切,我做不到!”
這些天日夜的相思折磨之若,讓心神俱傷的夏侯逸軒再也忍不住,大手一拉,將傲月緊緊地擁在懷中。
他從來都不是無情之人,在她麵前,也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的感情,這樣與她在一起,他所有的努力也都崩潰瓦解,他隻要她!
寬闊的懷抱還是如此的溫暖,他身上獨特的男人清香,還是如此令人迷醉,傲月沒有再絕決地推開他,任他緊緊地擁在懷裏。
一如他所說,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盡管她將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工作上麵,不讓自己有多餘的時間去想其它的東西。
可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也會被那無邊的思念掩埋,隻是,她刻意的去回避,努力欺騙自己,她不想他!
可如何能阻止得了自己的心?
如果沒有前世的記憶,如果沒有那些仇恨,她一定會很愛他,很愛很愛……一如前世的她愛夏侯華軒那般。
隻是,有了那些仇恨,她的心就不再圓滿了,也無數再給他想要的愛,不拒絕,並不找表她能接受。
兩人就在那一條無人的小路上緊緊相擁,一陣寒冰吹過,片片落葉隨風飛揚,如輕紗,如彩帶,如蝴蝶般翩翩起舞,一藍一白在漫天飛舞的落葉中相擁,衣袂飄飄,黑發隨風交織纏*綿,構成一幅絕美的畫麵……
某處,亭子裏。
還是那身白衣飄飄,還是那個遮去所有麵容的紗帽,她如仙子一般憑欄而立,在她的身後石桌上還擺著一壺冒著熱氣的酒。
這是勝利後的慶功酒還是失敗後的斷魂酒,旁人無從得知,隻有她才最清楚。
驀地,身後傳來淩亂跌撞的腳步聲,她猛地一回頭,看到那帶傷的蒙麵人時,不由得驚問道:“怎麼了?你們又失手了?”
答案顯而易見,光是那人撫著胸口,一副重傷的模樣,她就知道,事情又失敗了,不由得暗暗擰眉。
“姑娘,我們盡力了,本來我們都要得手了,可是,那個三殿下突然而來,他的武功比上次高了許多,我的弟兄們死的死,不死也被抓住了,我……”話還沒說完,他拉開麵巾,又吐出了一大口鮮血來。
“什麼,還有人被抓住了?”白衣女子似大驚。
“你放心,我的弟兄們個個都是好漢,就算是死也不會出賣姑娘你的!而且,我既然收了姑娘的訂金,那麼,這件事情就一定會做到底!”那男子保證著。
“你真是沒用!下次叫我怎麼相信你?我告訴你,做這種事情的人多了去,我隨時都可以找到人來做!”白衣女子冷哼一聲,滿是不屑。
那男子似乎有恃無恐,輕咳了幾聲之後,道:“姑娘,你在找我之前,你就應該聽說過,江湖上,隻要是我接過的生意,還有誰敢再接手?”
“是嗎?你們要真那麼厲害,又豈會一次次失手,再說了,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我就不相信,沒有人不愛財!”
“也是,我相信姑娘的財力,以姑娘今日今時的地位,的確是家財萬貫,不過,你別忘了,若是我把你的這些事情公諸於世,我想,你到時候恐怕就會一無所有了!”男子似乎更加得意了。
“你!你居然知道我的身份?”白衣女子似乎吃了一驚,不過,那垂在袖中的小手卻下意識地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