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終於讓我逮到你了,這回看你往哪裏跑!”夏侯華軒卻並沒有因為傲月突然而停下來就減少興致,一把將傲月摟在了懷中。
傲月心中暗暗擰眉,那雙摟在腰間的大手讓她感到如此的惡心,若不是理智告訴她要忍,或許,她會當場廢掉他的雙手!
“傲月,你怎麼了?”終於是發覺了傲月的不對勁,夏侯華軒臉上的笑容減退了下來,既而緊張地問道。
“五哥,沒事,我隻是忽然覺得有些不舒服而已。”傲月搖搖頭,並拉開他纏在腰間的大手。
“怎麼了?要不要去請太醫來看看?”夏侯華軒倒也十分關心她,伸在她額前探了探。
傲月撥開他的手,有些心煩地搖頭:“不用了,我自己也是大夫,沒事了,可能是剛才跑得太累了!”
“都怪我,一直追著你跑,卻忘了,你從小嬌慣,身體哪裏吃得消,來,先坐下歇會。”夏侯華軒非常體貼地擁著傲月坐到一旁,並蹲在她的麵前,為她揉著雙腿。
那體貼的模樣,那關心的眼神,的確能擄掠女人柔軟的心。
傲月正值脆弱心神不寧之際,他的聲音令她不禁茫然地望著他,有刹那間的空白,小手不禁撫上他的臉,從眉眼一直往下…….
多麼俊俏的一張臉,多麼令人神往的眉和眼,多麼令人遐想的薄唇,如神明一般豐神俊朗,即便過了漫漫千年還是如此令她記憶猶新。
可為什麼就是這樣的一個神一般的男人要負她?要將她打入萬複不劫的冰冷地獄?
黯然神傷,喃喃自語:“為什麼?為什麼要負我?為什麼要負我?”前世對這個男人傾注了一生的癡心,為這個男人在生死邊緣徘徊,前世,她是如此的愛他,可他為什麼要負她?
恨入骨髓,愛亦入骨,她有多恨他,就能證明,她曾經有多愛這個男人!
“傲月,你怎麼了?是我哪裏做錯了嗎?”夏侯華軒茫然不知所措,握住傲月撫在他臉上的小手,滿是不解。
這一聲傲月讓沉浸在過往的傲月驀然清醒,她暗暗罵自己,為什麼每一次看到他的臉都如此失神,難道說,前世那愚蠢的愛還殘留在這副軀殼裏嗎?
“沒事,我隻是忽然覺得很難過,抱抱我好不好?”前世的記憶對她來說,殘忍而痛苦,麵對大仇人,她無法報仇,還要以笑相送,這要多少的勇氣?
夏侯華軒猿臂一伸將她輕擁入懷,他感覺得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某種痛苦,可卻苦於不知道答案,忽然間,多了一種心疼!
對!是心疼,這樣嬌小的她,能令他開懷暢笑,這是在嚴謹的皇宮裏長大的他無法做到的,可她卻輕而易取的做到了。
她笑得如此天真無邪,她落寞時如此令人心疼,每一樣都帶給他不小的震憾,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初心。
其實,初心不是這樣的,不是麼?
“五殿下,南宮小姐!”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樊思琴貼身婢女寧的呼喚聲。
原來擁在一起的兩人乍然分開,各自麵上略帶尷尬,夏侯華軒猶豫了半下,還是拉起傲月的小手一起望向朝他們跑來的寧兒。
“寧兒,你這是怎麼了?慌慌張張的出了什麼事?”夏侯華軒見寧兒的模樣,亦緊張了起來。
寧兒急道:“五殿下,南宮小姐,皇後娘娘有急事請您們馬上趕到國舅府!”
“國舅府?可是國舅爺出了什麼事?”一聽到國舅府,夏侯華軒不由得擰緊了眉頭,難不成又是他這個舅舅惹了什麼麻煩出來?
雖然是長輩,可是,對於這個常添亂的舅舅,夏侯華軒多少覺得有些頭疼!
“奴婢不知,好像是小公子出了什麼事情,娘娘把宮裏的太醫全召去了,可是,卻都策手無策,這才命奴婢來尋殿下和南宮小姐!”
“五哥,我們先去看了再說吧。”傲月知道,這一定又是什麼棘手的問題了,否則,樊思琴不會這麼心急火燎地找自己去。
樊家兄妹心狠手辣,沒有一個好人,看來,這是要報應在下一代了!
當傲月與夏侯華軒匆匆趕到國舅府時,卻發現那裏早已亂成了一團,太醫跪了一地,下人們也是跪了一地,還在低聲哭泣著。
房裏傳來樊思遠那殺豬般的嚎吼著:“我的兒子啊!我的兒子啊!”時不時還傳來女子失聲痛哭的聲音。
而樊思琴則一臉木然地呆立在房前,口中喃喃自語:“難道老天要絕我樊家之後?”
“母後,這是怎麼了?”眼前的一幕可把夏侯華軒嚇住了,連忙上前扶住搖搖欲倒的樊思琴。
樊思琴乍一聽到夏侯華軒的聲音,那原本呆滯的眼神頓時有了神彩,一把緊緊抓住夏侯華軒的衣袖:“傲月呢?傲月呢?”
“娘娘,傲月在這裏。”傲月微微垂眸,眼前的一幕對她來說,隻是驚訝,並沒有多大的影響。
要知道,這樊家死多少人跟她都沒有關係,相反,她要看著樊家的人如何一個個死去!
樊思琴看到傲月,就像是突然看到了救星一般,踉蹌著一把抓住傲月的手臂:“傲月,快救救小公子,他是我們樊家的希望,他不能死!他不能死!”
尖銳的指套幾乎要刺穿傲月的衣袖,疼得傲月暗暗擰眉,當然也能感受到樊思琴有多麼的激動。
“娘娘,您先不要焦急,小公子在哪裏,先讓傲月看看!”傲月扶住樊思琴,此事並不在她前世的記憶之中,所以,她並不知曉樊家剛出生沒多久的寶貝兒子到底怎麼了?
“你們這幫廢物,都給本宮讓開!”樊思琴馬上讓跪了一地的人全部散開,自己帶著傲月他們風風火火往房內走去。
剛一踏進去,就聽到鞭打的聲音和一個女人氣憤罵聲:“你這個賤人!是你害死了我的兒子,我今天要活活的打死你,給我的兒子償命!”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奴婢真的沒有害死公子,夫人饒命!啊!”一個滿帶哭腔的女人聲音,不停地求饒,亦不停的慘叫著。
待傲月他們走過去時,隻見一個衣發微亂,卻打扮豔麗的女子,手執著鞭子,正在用力地抽打著滿地滾的一個下人衣著打扮的女人。
隻見那豔麗的女子下手一次比一次狠,那地上打滾的女子慘叫不絕,身上臉上盡是鞭痕累累,令人看了觸目驚心!
“住手!”樊思琴沉聲喝住了,眼前的一切令她非常的反感,柳眉不由得深深鎖起。
那執鞭的女子被喝住了,停了下來,看到是樊思琴,不由得又掩麵撲到床上放聲大哭起來:“兒啊!我可憐的兒啊!你可是樊家唯一的根哪!就這麼被人害死了!兒啊!我可憐的兒啊……”
“夠了!別哭了!”樊思琴忍住發脾氣的衝動,再一次沉聲喝住了那哭哭啼啼的女子,並對傻坐一旁的樊思遠道:“思遠,帶小七出去,讓傲月給福賜看看!”
不管怎麼樣,現在所有的太醫院的人都沒辦法了,傲月也是他們最後的一線希望,他們怎麼樣都得試一試。
“小七,跟我出去!”樊思遠半抱半托地將那豔麗的女子拉了出去。
那女子還是不舍地望著床上毫無生息的兒子,還是不願出去:“我要留下來陪我的兒子!我要留下來陪我的兒子……”
“好了!小七!如果你不想你的兒子有事,還想你這個國舅府當家夫人的位置有事的話,那麼,就馬上閉嘴,然後出去!”樊思琴被這哭啼聲弄得心煩意亂,於是,拿起了國母的威嚴。
那叫小七的女子馬上乖乖地住了嘴,然後跟在樊思遠的身後走了出去。
待那裏不相幹的人等都出去了,樊思琴才對傲月道:“傲月,你快看看,太醫說孩子的氣息微弱了,用盡了辦法也沒能救醒他,你試試看,本宮相信你的能力!”
她們樊家所有的希望都在這個唯一的兒子身上,怎能允許他出事?
“嗯,傲月先看看再說!”傲月坐到了榻上,翻開蓋在那孩子身上厚厚的上等貂毛被,不由得暗暗擰眉,這孩子是得多嬌貴,居然用這等上品做被子蓋,這古代又沒有什麼很好的殺毒滅菌作用,不生病才怪。
仔細察看了孩子一般,的確,從表麵上看,孩子已沒了呼吸,嘴唇烏青,甚至是心跳也是似有若無,完全如同死人一般,這不應該是一個孩子應有的症狀。
經過一番察看之後,傲月知道,孩子應該是心髒方麵有問題,還有救醒的可能,但要知道他得的是什麼病,還得進一步確認。
而此時最應該做的就是要把孩子的心跳和呼息恢複正常過來,可這古代沒有呼吸機,也沒有心髒電複律術,要救醒這孩子,還真的不易。
“傲月,怎麼樣?孩子怎麼樣了?”樊思琴見傲月沉思不語,不由得急了,這拖得越久,對孩子來說,就越危險。
“娘娘,您別焦急,孩子的情況雖然不樂觀,但是,傲月正在想辦法。”傲月輕咬著手指頭,心念一動,緊鎖的眉頭霍然一展,下意識地朝夏侯華軒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