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沈恪,蘇星妍俏皮一笑,“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沈大公子啊。怎麼,今天不怕克我了?”
沈恪道:“路過,給你送幾盒感冒衝劑,預防一下,說幾句話,我就走。”
蘇星妍掃一眼立櫃上的藥,“大過年的,送什麼不好,非得送藥?就這麼盼著我生病?”
“是預防,不是盼。”
“下次送花,記住了嗎?笨蛋。”
沈恪淡笑,“記住了,下次連花一起送。”
蘇佩蘭見慣了蘇星妍的懂事和文雅,少見她有嬌蠻的一麵,驚呆了。
反應過來後,蘇佩蘭說:“我想起來了,我約了本地的一幫老姐妹打麻將,打到中午再回來。你們聊,下午我們去海底世界玩,阿恪,你陪我們一起哈,人多熱鬧。”
沈恪朝她投去感激的一瞥,想婉拒,又怕蘇星妍有危險,便應下來:“好的,蘇奶奶。”
“叫我外婆,或者姥姥吧。”
沈恪笑著應下來,覺得這位蘇奶奶是虞城那一掛的。
胸無城府,直來直去,且自來熟。
這樣的人好相處。
蘇佩蘭進屋換了衣服,拎著包,離開了。
沈恪坐在沙發上,身上還穿著大衣。
本來想把東西放下就走的,被蘇佩蘭拉著盤問了半天,房間空調開得很足,這會兒有點熱。
蘇星妍打量他一眼,“不熱嗎?”
沈恪道:“還可以。”
“鼻尖都出汗了,你就忍著吧,忍者神龜。”
沈恪這才起身把大衣脫了,掛到衣架上。
蘇星妍拿起吹風機,遞給他,“幫我吹頭發。”
沈恪接過來,插上電,走到她身後,熟練地幫她吹起來。
她身上穿的是定製的白色係帶睡袍,纖腰被係帶收得細細窄窄,腰臀曲線婀娜,引人遐想。
沈恪不敢再看,專心盯著她的頭。
卻發現,她連後腦勺都生得圓潤漂亮。
秀發之下的脖頸細長,皮膚白得透明,耳朵秀雅,耳垂圓潤可愛,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可能現在事業有成,日子過得好了,保暖思欲,每次和蘇星妍在一起,沈恪都忍不住心旌蕩漾。
偏偏她無形中總是撩他。
簡直火上澆油。
心猿意馬地幫蘇星妍吹好頭發,沈恪將吹風機關上,放回原處。
蘇星妍抬手撩了把秀發,“看不出來,你還挺會吹頭發,度掌握得很好,也沒扯疼我。”
沈恪回:“我媽以前生病,生活不能自理,頭發都是我給她洗,給她吹,練出來了。”
蘇星妍唇角揚了揚。
好男人都是前女友教出來的。
這位卻是母親教出來的。
離得近,沈恪能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馨香。
香味清雅,並不濃鬱。
但是她身上穿的是睡袍,露的其實不算多,隻是一雙小腿,可於沈恪來說,已經不得了。
沈恪視線移到別處,問:“怎麼早上洗澡?不怕著涼?”
“昨晚在虞城家不方便洗,著涼了可以吃你給買的藥啊。”
“沒有感冒症狀,吃片VC就可以。”
“好,你喂我。”
沈恪拿她沒辦法,起身去拆了VC,又洗了手,取出VC片遞到她嘴邊。
蘇星妍櫻唇微啟。
VC片塞到她嘴裏。
她微微仰著頭,拿一雙水汪汪的美眸,濕漉漉地瞅著他。
沈恪覺得她這雙眼睛美得勾人心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不該上樓的,應該直接讓司機送上來。
可是司機送,他又不放心。
他別過視線,問:“冷嗎?”
“不冷。”
“去把衣服換上吧?露著小腿,等老了,會得老寒腿。”
蘇星妍,“……”
聽到沈恪又說:“你昨晚不是沒睡好嗎?再補一覺吧。中午我過來接你們去吃飯,吃完陪你們去海底世界玩。”
“回來已經睡過了。”
“那你看會兒書或者看會兒電視,我該走了。”沈恪站起來,朝門口走去。
蘇星妍想揍他!
好不解風情的男人!
又是假期,又是酒店,外婆特意找借口空出房間,讓他倆獨處。
這麼好的機會,他卻扔下她,讓她自己一個人看書。
蘇星妍送他到門口。
沈恪拿起大衣,搭在臂彎。
垂眸望著蘇星妍,很想抱抱她,很想,是生理需要,更是心理需要。
蘇星妍櫻唇微啟,道:“奇怪,我居然能聽到你的心聲。”
沈恪好看的眸子微微一深,“真的假的?”
“真的,我最近跟著我媽學習腹語。我能清楚地聽到你的心聲,你很想抱抱我,可是又怕我打你。”
沈恪笑,“那你聽錯了,我不怕你打我。”
“那就是想抱抱我了?”
沈恪這才後知後覺,中了她的計。
剛要開口說話,蘇星妍抓著他的手臂,往前一拉。
沈恪的手已經搭到了她纖細的酥腰上。
那柔軟婀娜的觸感,讓他心跳突突加速,另一手也情不自禁地搭上了去。
他將她整個按進懷裏。
臂彎的大衣,掉到地毯上,發出極輕的一聲啪。
沈恪閉上眸子,感受著她的軟玉溫香,嗅著她發絲間的香氣。
空氣越來越粘稠。
他覺得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
心裏軟得一塌糊塗,不該硬的地方卻硬得像鐵杵。
他低聲說:“鬆開我吧。”
蘇星妍趴在他懷裏,咦了一聲,“你這人好不講理,明明是你緊緊抱著我。”
沈恪該鬆開的,手臂卻像黏在她腰上似的,怎麼都拿不下來。
他覺得他是用手臂摟著她的腰,她卻拿著把枷鎖,把他牢牢鎖住。
蘇星妍被他硌得難受。
心裏潮乎乎的。
沈恪更難受,雙腿盡可能地往後撐著,很想把她抱到臥室的大床上,行一些巫山雲雨之事。
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和蘇星妍分開。
他深呼吸幾聲,竭盡全力地平複內心。
蘇星妍卻撲哧笑出聲。
沈恪順著她的視線往下看,耳垂倏地紅了。
他轉過身,背對著她,“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很想拉開門,快點出去。
可是這副樣子邁不開腿。
蘇星妍笑道:“想想去年我真傻,剛開始還以為是手電筒,過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那個……”
沈恪英俊的臉微微發燙。
此時默念一萬遍佛經,都不管用了。
真是個磨人的小仙女!
緩了許久,才稍微好點,他俯身撿起地上的大衣,遮住自己的褲子,對蘇星妍說:“我走了,中午過來接你。有人按門鈴,記得看貓眼,陌生人敲門不要開,知道嗎?”
蘇星妍嬌嗔:“知道了,你好囉嗦。”
“不要嫌我囉嗦,你長成這樣,很容易被人惦記,外麵壞人太多了。”
蘇星妍俏皮地嗔道:“你就是最大的壞人!”
沈恪唇角微勾,心裏甜滋滋的。
奇怪。
去年和她在一起,總是忍不住自卑,今年那種心理卻沒有了。
隻剩些許悲傷和甜蜜。
戀戀不舍地辭別蘇星妍,沈恪乘電梯來到樓下。
司機早就把車開到大門口,拉開車門等著他。
司機是虞城家的老司機。
沈恪坐上車。
司機回頭,恭恭敬敬地問:“沈總,您要去哪?”
沈恪道:“去靳帥叔叔家吧,都到島城了,去給他們拜個年。”
“好的,沈總。”
司機應著,目光卻沒收回,在他臉上停留幾秒說:“沈總,您今年的麵相和去年變化很大。”
沈恪眸角微挑,“是嗎?”
“是,去年偶然見過您一麵,那時您眼神憂鬱,嘴角下垂,有些苦相。今年卻意氣風發,嘴角上揚,不笑也像笑,自帶福相,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人。”
好聽話人人愛聽。
沈恪打開包,取出一個紅包遞給他,“謝謝叔叔吉言。”
司機把紅包推回去,“我說的是實話,不是為了要賞。我比您大,是虞家的‘老’人,十八九歲就給虞董開車,開了二十多年,看你和城少,都像看自己的孩子。要給紅包,也是我給您。”
說罷,他扭頭發動車子。
沈恪覺得這位司機叔叔挺特別。
打電話給靳帥約好,中途又買了些名貴補品。
半個小時後。
車子駛到靳府。
來迎接他的是靳帥。
靳帥人如其名,高高帥帥,運動員體格。
四五十歲的人了,看外表仍舊很年輕,身上帶著一種中年人稀缺的少年氣。
那少年氣讓他看起來還像年輕時那般陽光。
抬手將沈恪抱進懷裏,拍拍他的後背,靳帥道:“阿恪,春節快樂!你能來叔叔家玩,叔叔太開心了!”
沈恪微笑,“打擾叔叔了。”
“你這話說的,一點都不打擾。”
靳帥鬆開他。
司機帶著靳家的保鏢搬補品。
靳帥帶著沈恪朝家裏走。
一入大門,看到雪地裏站著一抹高挑的身影。
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站在芙蓉樹下,皮膚超白,眉眼深邃,帶著幾分混血感,說不出的英俊瀟灑。
這就是靳睿了。
果然是翩翩少年郎。
難怪虞城成天把他掛在嘴邊,想撮合他和虞瑜。
正說著,忽聽耳邊傳來細微的動靜。
沈恪本能地回眸。
見一道青色身影箭一般從高大的院牆跨進來,眨眼間,來到靳睿麵前,冷著臉對他說:“跟我走。”
那人是青回。
靳睿鬱悶,“你是誰?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青回冷聲道:“有人看上你了,要麼你自己跟我走,要麼我迷暈你,把你扛走。”
沈恪啼笑皆非。
這個青回,為了虞瑜強搶民男,搶到靳睿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