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華珍,你來了……”
一個穿著得體阿瑪尼男裝的年輕男孩急急忙忙地迎了上來低聲給華珍打招呼。
“劉南,你怎麼回事啊?這不是成心的嗎?”
華珍一點也不給壽星公麵子,板著臉道。
劉南似乎比較畏懼華珍,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華珍,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媽搞得這麼誇張。除了咱們的同學,還有我家一些世交好友都要過來,我媽搞得太寒磣了對不起人,我是真不知道她這樣安排的……”。
華珍還要憤憤兩句,賈銘世微笑著插話道:“沒關係,劉先生,令尊令堂一定是有成就的大老板,生意場上的一些人情往來,是必不可免的。”
“啊,是啊是啊,我也沒辦法。”劉南又連連點頭,望了賈銘世一眼,試探著問道:“華珍,這位是……”
“我男朋友,賈銘世。”華珍馬上便介紹道,十分流暢自然。
“啊,原來是賈先生,感謝你來參加我的生rì宴會,謝謝,不知道哦賈先生在哪裏高就?”
劉南斯文有禮,馬上就伸出手來和賈銘世相握。
不待賈銘世答話,華珍馬上搶在頭裏道:“咦,劉南,我以前不是告訴過你嗎?他是散打冠軍,武術教練。”
華珍向劉南介紹過自己散打冠軍的“男朋友”,按照華珍剛才在家裏跟賈銘世的情況,這位劉南同學,也曾經是華珍的追求者之一,所以賈書記有幸在他麵前充當了一回“散打冠軍”。
這也比較好理解。以華珍的美豔,縱算首都大學美女如雲,華珍亦是當之無愧的校花。這樣漂亮靈秀的女孩子,就算全首都大學的男生都來追求她,也是很合理的。
劉南便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
自然,他是首都大學的高材生,家裏又財雄勢大,才不會畏懼一個什麼散打冠軍。如今早就不是中世紀憑武力決勝的年代了。他隻是有感於華珍對他的態度,沒有絲毫的轉變。要今這個酒會的安排,他毫不知情,也有些不對。他確實也存了個在華珍麵前顯擺一下的心態。畢竟在學校的時候,他可不怎麼好炫富。九十年代中期的大學校園,“李剛的兒子”不見得很招人待見。隻有到了二十一世紀,高富帥才在大學大行其道,被眾多女生趨之若鶩。
不過華珍介紹得蠻利索,賈書記卻是不能對散打冠軍的頭銜居之不疑,笑著道:“賈先生,你別聽她胡,我不是什麼散打冠軍。我在湖西省工作。”
劉南瞥了賈銘世一眼,道:“賈先生在湖西省工作?這京片子可是很地道啊。”
看得出來,劉南有點疑惑。而且這位賈先生看上去雖然年輕,話的語氣神態,可都有些老氣,似乎比華珍大了不止五六歲,感覺上,差不多大了十幾二十歲的樣子。
這種感覺挺怪異的。
華珍翻著白眼,很不悅地道:“哎,劉南,怎麼著,查戶口啊?首都人就不能去外省工作?”
“能,能,當然能了……”劉南很怵這位姑nǎinǎi,點頭不迭。
“呶,送給你的生rì禮物。祝你生rì快樂。”
丫頭翻著白眼,將手裏一個裝幀jīng美的相冊交給劉南。
劉南翻開一看,便即愛不釋手,朝華珍伸出了大拇指:“哇,真的是摩加迪沙的采風照。華珍,你最有本事了。”
華珍卻不耐煩跟他蘑菇,道:“得了得了,那不又有客人過來了,你趕緊忙去吧。
劉南便赧然一笑,道了聲抱歉,又去迎接別的客人了。
“華珍,這邊這過……”另一邊傳來一陣招呼的聲音。
賈銘世和華珍扭頭看去,卻隻見在餐廳的某個角落裏,聚集了一群穿著羽絨服夾克衫和牛仔褲的年輕男女。這批人,才是華珍的同學。另外那些衣著光鮮,端著酒杯走來走去,談笑風生的年輕人,明顯是劉南家裏的朋友。
賈銘世微笑道:“華珍,看來被涮的,不止你一個。”
華珍這才高興起來,嫣然一笑,親親熱熱地挽著賈銘世的胳膊,向著那幫同學走去,臉上洋溢著真正開心的笑容。這一回,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將賈銘世當成男朋友了。
聚集在角落裏的一批同學,大約有十幾個都是和華珍年紀相當的年輕男女,自然,年齡相差兩三歲是有的。大學同學,這個年齡差距很正常。多數人看上去都比華珍年長。這就很好,賈書記心裏頭多少“安慰”了一點。若是他們比華珍還賈書記還真的難以和他們找到共同語言。
兩人一走過去,那些同學就擠了擠,給他倆騰出兩個位置,大家樂嗬嗬地擠在一起,倒也好玩。
那時候首都大學的學生,固然堪稱之驕子,但和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比起來,眼界畢竟尚不是多麼的寬闊,尤其是農村來的大學生,骨子裏頭,多多少少還帶有一點自卑感。要等畢業之後分配到單位上,才能逐漸顯示出他們的牛~逼。這一點,和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亦是有所區別。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是在學校非常牛~逼,到了社會上,就苦逼了。
當然,高富帥和白富美例外。
“華珍,你也被涮了,嘻晨……”一個圓圓臉的女孩子便衝著華珍直樂。
這是一群被涮的“苦逼孩子”。
另外一個戴眼鏡的女孩子笑著道:“華珍不怕涮。她走到哪裏,都是一道風景線。”
這話倒是在理。
以範大姐的靚麗無雙,穿什麼不穿什麼,真的無所謂。隻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得出來,華珍本身就是最好的裝扮。
“文黛,什麼呢?”
華珍便瞪了眼鏡姑娘一眼,笑著道。
“我們的是真話啊。大家都,這個生rì晚會,其實是劉南專門為你開辦的。”
圓臉女孩便笑吟吟地道,摟住了華珍的肩膀。
其他學生便七嘴八舌地一同附和。
華珍就衝著賈銘世眨眼睛。賈書記這個“男朋友,”直接被人當成透明的了。起來,還真就賈書記一個人在範大姐麵前牛皮哄哄的,華珍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鬧了個不大穩當的“女朋友”身份。賈書記,你也別太牛了,咱範大姐可有的是追求者。
賈銘世笑著,也不以為意。
大家笑鬧了好一陣,戴眼鏡的姑娘才似乎猛地發現了賈銘世這大個子,湊到華珍耳朵邊悄悄問道:“華珍,這個不就是你男朋友嗎?照片上那個!”
看來華珍平rì裏真的沒少在大夥麵前拿著“ps照”炫耀。
華珍便翹了翹鼻子,得意洋洋地道:“你現在才看出來啊?什麼眼神?哎,給你們介紹一下啊,這是我男朋友,姓賈,散打冠軍!以後再有打本姑娘主意的家夥,都給本姑娘心著!”
散打冠軍嚇不住劉南那樣的高富帥,對聚集在角落裏的這些人還是比較有威懾力的。在大學生眼裏,散打冠軍確實是很帥的一個頭銜。
賈銘世不由苦笑起來。他剛剛才否定了,轉眼之間,這個光彩奪目的頭銜,又再次端端正正地落到了他的腦袋之上。難不成回去之後,賈書記要苦練武術散打,令這個頭銜變得名正言順?
“嘻嘻,姓賈,賈什麼呀?我們總不能老是叫他賈先生吧?”
圓臉姑娘看來和華珍的關係很不錯,一邊好奇地打量著賈銘世,一邊輕輕推搡著華珍,嘻嘻哈哈地問道。
“你們叫他三哥吧。”
華珍此時比較謹慎,沒有胡亂出賈銘世的名字,隻是報出了賈三哥的赫赫威名。
便有幾個男生客客氣氣地稱呼了一聲“三哥”。
賈銘世笑著答禮。
“不對啊,華珍……他年紀是比我們大,但你比我們啊。今後你們要是結了婚,他就是咱們的妹夫不是嗎?叫他三哥,我們虧死了!”
戴眼鏡的姑娘文黛馬上就提出了反駁的言辭,笑嘻嘻地打趣華珍。
賈書記頓時大感頭痛。
華珍卻猛翻白眼,道:“你才不對呢。出嫁從夫,要算輩分肯定也是從他身上算不是?到時候你們都得叫我嫂子!”
文黛立即叫道:“喲喲喲,還嫂子呢!這臉皮怎麼那麼厚呢你!”
“就是,還出嫁從夫呢,還三從四德呢。咱們這冰山美人,今變淑女了?”
圓臉姑娘馬上隨聲附和。
大夥便都哄笑起來。
這個角落裏,頓時亂糟糟的,好不熱鬧。
華珍毫不生氣,笑嘻嘻地道:“本姑娘從來都很淑女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賈書記的腦袋,一個變得兩個那麼大,眼見得再由著他們這樣八卦下去。賈書記真要上報頭條了,當即插話道:“哎,大夥別光顧著話,弄點東西來吃啊。”
著,賈書記便即起身。去那邊拿食物。
“賈先生,你好!”
賈書記正端著盤子弄吃的,劉南又走了過來,跟賈銘世打招呼,溫文爾雅,顯得很有風度的樣子,不過總是透出那麼一點點做作的意思。
原本賈銘世對劉南的印象不錯,主要是來源於華珍對他的“定位”。華珍劉南是她的哥們。現在看上去,劉南似乎對他隱藏著敵意。看來華珍對哥們的定義和賈銘世對哥們的定義不一樣。要不就還有一種可能,劉南將賈書記當成了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