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離婚?”林誌國本來想問怎麼會離婚,記得大學剛畢業時他們這些同學還搞過一次聚會,莉莉沒考上大學,當時已經結了婚,她婆家好像挺有些家世的,怎麼會鬧到離婚沒工作來作三※陪姐呢?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來。
莉莉卻是漸漸放開了。拿起桌上地啤酒用牙咬開。就灌了半瓶下去,看得林誌國直皺眉,心底深處地玉女形象轟然倒塌。
“我吧,以為找到了好歸宿,他家裏有錢有勢,可是又怎麼樣?這些年每都出去玩女人,回來就打我罵我。後來我忍受不了就和他離了婚。你知道的,我沒學曆。去年單位優化組合我就下了崗,一直找不到工作……”到這兒莉莉嫣然一笑:“怎麼樣老同學,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林誌國擺擺手,正想安慰幾句,包廂門被輕輕敲響,結賬的那位服務姐推門進來,對林誌國道:“先生,對不起,思思姐被別人點了鍾,時間還沒到呢。”
林誌國一愕,莉莉卻是臉sè一變,隨即:“我不去,那人毛手毛腳地,我了我不出台,他,他就要在包廂,總之我不去,合同上不是明,我的義務就是陪酒陪唱歌嗎?”
服務姐對莉莉就沒什麼好臉sè了,鄙夷的道:“思思大姐,別挑肥揀瘦了,6的客人來頭你應該知道,惹惱了他是什麼後果你自己琢磨琢磨,再,來這裏坐※台,還裝什麼三貞九烈!”
林誌國臉就沉了下來,咳嗽了一聲:“姐,思思姐是我的同學,她不想去就是不想去,我現在不是以客人地身份點思思姐的鍾,而是以朋友的身份在和她聊,希望你別再打攪我們。”
林誌國張嘴朋友朋友的,服務姐卻一下就想岔了,雖然不敢頂撞林誌國,心裏卻更是不屑,原來是個白臉,坐※台費都不想出。也不多,道:“那我去和客人解釋。”轉身走了出去。
莉莉就緊張起來,:“誌國,你快走吧,那人你惹不起的。”
林誌國擺擺手:“不理他,咱們接著聊。”
莉莉卻是站起來拉林誌國起身,林誌國一蹙眉:“我沒事就沒事,坐下!”
莉莉怔了一下,就乖乖的坐好,林誌國心裏一陣舒暢,男人的自尊得到極大地滿足,在這個不知情的老同學麵前,林誌國才真正覺得自己像個男人,而不管在單位或是在家裏,就算別人對他再怎麼客氣,林誌國心裏卻總是有根刺。
雜亂的腳步聲,接著嘭一聲門被人踢開,走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指著莉莉就罵:“媽的sā娘們,這裏是洗手間?你他媽在這兒給老子灑泡尿老子就饒了你!”
莉莉嚇得臉sè蒼白,慢慢站了起來。
魁梧男人身後跟著那女服務員,幸災樂禍的看著林誌國和喬莉莉。
包廂內夜燈昏暗,魁梧男人罵完才見到穩穩坐定的林誌國柱,魁梧男人就更是火大,瞪著林誌國罵道:“你白臉……咦?”魁梧男人突然覺得林誌國有些麵熟。走上兩步,有些遲疑的道:“你,你是?”
林誌國剛想叫服務員去叫老板,卻見凶漢好像認得自己,就:“我姓林,縣委工作!”
“啊,真的是你,林秘書,啊。啊這怎麼話地。”魁梧男人馬上換上了笑臉,他叫劉三,本來是地痞,在遠山挺吃得開,去年拉扯著一幫兄弟搞起了一家裝修公司。既然上了岸,自然鑽窟窿盜洞的托關係希望能真正漂白,在某位副局長家的婚禮上劉三遠遠見過林誌國,更見識過這位縣委書記秘書的威風,一向將自己當三孫子般呼來喝去的副局長在這位林秘書麵前,那阿諛奉迎的笑臉就跟自己討好他一般無異,劉三也就將林誌國相貌牢牢記住。
林誌國當然不會記得這麼一號人物。蹙眉問:“你是?”
“啊,我是劉三啊,林秘書,在高局長兒子的婚禮上我向您敬過酒。”劉三滿臉奉承地笑。
林誌國哦了一聲,擺擺手,很大度地:“給我朋友道個歉,回去繼續喝你地酒。”
劉三謙卑地笑:“是啊是啊,我這酒真的喝高了,張嘴就冒臭氣。”轉頭對莉莉陪笑道:“思思姐,對不起。您海涵。”
莉莉慌得連連擺手。
“不打攪二位了。您二位聊。”劉三很識時務,馬上賠笑告退,出了包廂門,就聽“啪”一聲響和女孩子的哭泣聲,想來是劉三抽了那服務姐一嘴巴。
林誌國皺眉:“欺軟怕硬,什麼東西?哪收拾收拾他。”
莉莉卻是悵然看著這位昔rì毫不起眼的老同學,半晌無語。
林誌國笑道:“坐下啊。傻站著幹嘛?”
莉莉隨即將心頭地惆悵拋開。笑眯眯幫林誌國開了一瓶啤酒,遞給他:“老同學。我敬你一杯,謝謝你幫我解圍,你現在可老威風啦,開句玩笑,我當初嫁你就好了。咯咯”著就咯咯笑起來,和林誌國的手接觸時,指甲在林誌國手心輕輕搔了一下。
林誌國心裏歎口氣,在這裏久了,人總是會變的,想不到以前的青hūn玉女因為生活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三哥叫你林秘書,,你這大秘書都管啥?”莉莉杏眼如絲的套話。
林誌國幹笑兩聲:“狐假虎威罷了,我現在是縣委賈書記的專職秘書。”對女人地獻媚,他心裏也不知道是啥滋味,大口的喝了口酒,將落寞掩在心底。
“賈書記是誰,不是劉書記嗎?”看來莉莉對縣委縣zhèng fǔ的權力架構一無所知,不過也難怪,掙紮在最底層的人又有誰有心思關心這些。
林誌國笑道:“過些rì子你就隻會聽賈書記,忘掉劉書記了!”他心裏,也在期待這一的早rì到來。
周三晚上,賈銘世又來到了電大,這次,他卻是已經令林誌國幫自己辦好了法律班的聽課證,剛走進教室,就聽有人叫他:“哥們,喂。戴太陽帽地哥們!叫你呢!”賈銘世轉頭,卻見情聖坐在白豔旁邊。正向自己招手。指著白豔另一邊地座位:“這有位子!”想來是惟恐那才子搶了座位。
賈銘世摸摸臉上地太陽鏡,見白豔掃了自己一眼就轉開目光心下稍安,看看四周。也實在沒什麼空位。賈銘世從就不喜歡坐教室前麵。琢磨了一下,就在白豔身邊坐下。
“這兒有人了!”白豔蹙起秀眉。
情聖忙討好地笑道:“我朋友。就叫他坐這兒吧,看他可憐兮兮地,和別人坐一起盡挨欺負!”
有著豐富“偵察經驗”的白豔怎麼會被情聖騙過。蹙眉道:“可是,我有問題問孫浩地。”
情聖一拍胸脯。“啥問題。問……問我這朋友,他是大才子。恩,就是書呆子。酸溜溜地就知道學習!”卻是不忘借機貶低才子的才情。
白豔指了指筆記本上的一道論述題,情聖馬上將筆記本遞給賈銘世,使眼sè道:“哥們,這點問題難不倒你吧?”
賈銘世本來懶得理白豔那點破事。但想想。不能令白豔對才子孫浩產生依賴心理,就算為了學習,經常在一起也不是啥好現象。
拿過筆記本一看。卻是自己聽得那一講地問題。不由得歎口氣。都四肢達則頭腦簡單,本來自己是不信地,但看白豔外表好像一個挺靈秀的人。實際上腦袋裏卻是一團漿糊,很笨,一些流傳很久的俗語果然有著它地道理啊!
賈銘世拿起筆。隨便寫了幾句,主要就是幾點論點,遞給了白豔。白豔看了就皺眉頭道:“什麼啊,具體的論述呢?請教孫浩地話。人家寫地可詳細啦。”
賈銘世剛想話,琢磨了一下怕她聽出聲音。就用筆在筆記本上寫:“他那是害你。掌握了論點。怎麼去論述你要自己思考。這樣你才能進步,什麼都依賴別人。不懂得自己思考,永遠是個草包!”
看賈銘世前麵寫地白豔卻是覺得大有道理。正品味呢卻見最後一句話。立時柳眉倒立,瞪著賈銘世道:“你誰是草包?”
聲音可就有些大,引得周圍人紛紛側目。
賈銘世不自覺將心裏話寫出來。可就有些後悔,見白豔瞪著自己,就有些心虛心還是不聽了吧。不然身份要曝光,站起來想走,白豔卻拉著他衣袖一把將他拽回座位上,看著賈銘世越看越覺得麵熟。冷哼一聲道:“把眼鏡摘掉給我看看。快點。還有,你為啥不敢話。是不是以前犯在過我手裏?”
賈銘世歎口氣。低聲道:“別亂喊,是我!”
“啊!”白豔驚訝地張大嘴,看著賈銘世再不出話。賈銘世一開口。她就聽出了他的聲音。
賈銘世幹咳了兩聲,就扭頭不再理她。
教授講課時,賈銘世自然要摘掉眼鏡,其實戴帽子也很不禮貌,但賈銘世也隻有的不自覺一次。
白豔一直側眼看著賈銘世,不知道他好端端跑來聽法律課幹嘛?想起他送自己地“草包”兩字評語心裏更是火大,在他心裏。自己就是個草包嗎?
課間休息時,情聖就約賈銘世去後門口吸煙,情聖上課自然是不會專心的,眼角一直瞥白豔,卻見白豔不時去看賈銘世,情聖納悶,就探賈銘世口風,這次情聖倒是不再那麼沒禮貌。看了賈銘世地聽課證,賈銘世地聽課證林誌國辦地,卻是用得林誌國地名字。情聖就問:“林哥。你以前認識白豔吧?”他倒挺機靈,能看出些端倪。
賈銘世連連搖頭。情聖不相信地:“那她幹嘛總是看你?”
賈銘世笑道:“因為我她是草包吧!女人心眼。是不是一直在瞪我?”情聖聽了倒覺得有些道理。哈哈笑道:“林哥。你也是。哪能這麼美女呢?”
白豔蹙眉看著和情聖笑地賈銘世,更是一陣鄙夷。根本就沒有高級領導地樣子,聽課期間和學生去吸煙打屁。起不到一丁點好地榜樣作用。真不知道怎麼混到縣委書記的位子上的。
整講課結束,學員們há水般湧出教室。情聖在後麵喊賈銘世:“林哥,林哥!”賈銘世卻是沒有反應,情聖隻得大聲喊:“林誌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