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hūn痘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很衝,而且剛才四瓶“勾兌”拉菲,更給他增加了一些“衝動的活力”!言辭之間,不但針對酒店,又衝著賈銘世他們來了。
賈銘世又微微皺起眉頭,覺得這人太也過分,好像就跟他們卯上了。貌似往rì無仇近rì無怨的,這樣搞有點莫名其妙。
碰到這樣的客人,圓臉女孩一時就有點手足無措。
“他·媽的,你倒是快點啊,叫老子們在這裏幹等了那麼久……”
青hūn痘敲得板壁砰砰作響,語氣大是不耐。
“喂,服務員,怎麼還不叫按摩姐過來?”程新建在房間裏也等得不耐煩了,催促道。
“好的好的,先生稍等,馬上就來……”圓臉妹又衝程新建連連賠笑點頭。
“幹什麼,先給我們安排好再!”青hūn痘凶巴巴的瞪著圓臉妹吼道。
“先生,實在對不起,這個事情我做不了主……要不,請您稍候,我……我去請我們經理過來……”圓臉妹怯怯地道。
“你的就是那個胸大屁股也大的sā貨鄭經理吧……好,你叫她來給老子做按摩,一切都好商量!”青hūn痘yin邪地大笑起來,其他幾個男人也跟著大笑。看來這幫人裏頭,也是以這個青hūn痘為主的,隻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不不,我去請我們老板過來……”圓臉妹著,慌裏慌張的往外邊跑。
鄭馨蓮平rì對他們這些服務員都很不錯,圓臉妹聽青hūn痘這般話,生怕鄭經理吃虧,當真就不敢去叫她,而是叫領班直接呼叫芙蓉酒店的鄭老板。
“金,要不算了吧?兩個房間就兩個房間好了,也沒什麼的……”這時候,青hūn痘身旁的一個女孩子道。這女孩子二十歲出頭模樣,長相還算秀美,隻是妝化得有點重,眼瞼都塗得青青的,反倒掩蓋了生麗質,顯得很俗氣。
年輕人往往不知道善用“本錢”,卻也難怪。隻不過她貌似勸解,話的語氣裏麵卻滿是挑釁之意,效果適得其反。
“怎麼,你笑話我嗎?”青hūn痘一下子來了脾氣,徑自走進套房,朝賈銘世道:“喂,打個商量,換一下好不?”
這人囂張歸囂張,眼光不差,也看出對方一幹人等是以賈銘世為首的,氣度明顯不同。較之他在自己這個群體中的地位更高。
賈銘世看了他一眼,覺得有些好笑。他這麼想著,臉上自然而然帶出這樣的笑容來,莫名其妙之中混合著一絲詫異與不屑。程新建幾個更是笑著搖頭。
青hūn痘一看就是個二世祖之類的人,可能仗著家裏有錢有勢,橫行無忌慣了,不知道高地厚。也就是賈銘世,涵養不錯。若是換了別的官員,老早幹架了。
賈銘世臉上的笑容在青hūn痘眼裏就變成了“邪惡”,那輕蔑的神sè將青hūn痘刺激得暴跳起來。
“媽的,老子掏錢不行嗎?吧,要多少錢你才肯換?”青hūn痘著,從夾克口袋裏掏出一大把“老人頭”,約莫有兩三千之多,在手裏頭拍打著,斜眼乜向賈銘世。
“喂,開個價吧!一千塊夠不夠?我還就不信了,這世界上還有錢辦不到的事情!”
氣死他也不是非要花偌大價錢來要這個包廂,主要還是麵子問題。從來沒有吃過虧,卻被一幫“外地佬”如此輕視,簡直豈有此理!
眼見得這個事情要莫名其妙的演變成一個鬥富的版本了。賈銘世可不想從口袋裏也掏一把錢出來,然後兩個人沒事燒著玩。
賈銘世擺了擺手,扭過頭去。
黃達開就站了起來,走到青hūn痘麵前,淡淡道:“出去!”
“什麼?”青hūn痘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了眼睛。
“滾!”黃達開暴雷也似喝道!
“你……你他·媽的找死啊?你知道老子是誰嗎……哎呀……”
青hūn痘暴跳如雷,指著黃達開的鼻子叫罵,卻被黃達開手一抬,就鎖住了喉嚨。
“子,不管你是什麼烏龜王八蛋,別在這裏找難受。不然打出你屎來……”黃達開逼視著青hūn痘的眼睛,冷冷道。
青hūn痘個子也算得比較高大了,比黃達開還高了一些,被黃達開鎖住脖子,滿臉漲得通紅,嘴巴大張著盡力喘氣,一個字都不出來。
“喂,你們幹什麼?快放手!真是無法無了……”西裝男大聲叫嚷起來。
青hūn痘的其他幾個男伴,也紛紛叫嚷往按摩房裏擠,氣勢洶洶的。可可惜按摩房沒有什麼就手的家夥。
黃達開曲臂往前一送,青hūn痘踉踉蹌蹌的連退好幾步,與西裝男重重撞在一起,幸好後麵有幾個同伴及時伸手扶住,不然一準要摔個屁股墩。
“都滾出去,別他·媽的在這裏自討苦吃!”黃達開道,卻也沒有再動手的意思。
賈銘世望了程新建一眼,程新建搖了搖頭,苦笑道:“如今這世道,嗑瓜子都能嗑出臭蟲來,真是掃興!”
“別跟年輕人一般見識!算了!”賈銘世笑道。
程新建就鬱悶了一把。這人自己不過二十來歲,是標準的年輕人,卻口口聲聲“不和年輕人一般見識”,老氣橫秋的。
“好,你們敢打我,打得好!”青hūn痘見了黃達開的架勢,情知繼續動手的話,不定真會被打出屎來,隻是咬牙切齒地叫罵,邊罵邊退了出去。
“你們幾個鄉巴佬,不知道老子的厲害,夠膽就別跑!”西裝男幾個,倒不話了,隻是用十分同情的眼神望著屋子裏這幾個不知道死活的“外地佬”。兩個女伴的眼神,更是充滿著幸災樂禍的意味。
這幾個外地傻瓜,還不知道惹了誰吧?
西裝男朝一個同伴使了個眼sè,那人心領神會,躲一邊撥電話去了。
恰在此時,芙蓉酒店的鄭老板親自趕來了,一見青hūn痘,臉sè大變,慌得一路跑過來,雙手伸得老長,諂媚的笑容幾乎要從肥肥的胖臉上溢了出來。
“金少,您好您好……”誰知鄭老板不來還好,他一來,原本有點sè厲內荏的青hūn痘,立馬又神氣活現起來。蓋因他一時拿賈銘世他們沒辦法,拿捏鄭老板卻辦法多的是。
你老子的酒店搬不走吧?
“鄭老板,厲害了啊!我邵金華還從來沒在酒店裏頭丟過這麼大的臉呢……就你的芙蓉酒店了不起,老子要個套間做按摩都不行!”邵金華yīnyīn地對鄭老板道。
賈銘世與程新建對視一眼,都搖了搖頭。
這個邵金華原本是高亢中略帶點尖銳的聲音,現在故作yīn沉,聽在耳朵裏不出的別扭。
賈銘世笑了一下,眉頭忽然又微微皺了起來。
“邵英的兒子?”
“可能是,不過長得不大像。”
程新建一下子也想了起來。
邵英乃是隨嶽市馬區區委書記,據本次換屆選舉,有可能進步為副市長,主管城建工作。
“邵公子一臉的美麗豆,當然和他老子不大相像了。邵英倒是長得滿帥的!”賈銘世笑了起來。
可惜他倆談話的聲音壓得很低,外頭吵吵嚷嚷的,沒人聽見。不然邵金華聽他倆以如此輕鬆,甚至是帶點調侃的語氣談論自家老子,再笨的人也該察覺苗頭有點不對了。
邵公子有事沒事老對別人“你知道我老子是誰”,一直沒怎麼出過事,在馬區的轄區之內,區委書記的招牌當然不是一般的好使。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愣是沒想到假設有一,人家反過來對他“你知道我老子是誰”的時候,自己該怎麼應付。兀自在門外對著鄭老板發飆。
當然,邵公子等人吃了癟,卻不顧麵子,一直堵在套房門口不肯走的的原因,主要還是“看住”房間裏這幾個不知高地厚的外地佬,防止他們察覺情形不對跑掉了。
“金少息怒,金少息怒……請金少給我老鄭一個薄麵,就不要計較了吧?”
鄭老板不住的給邵金華賠禮道歉,又伸長脖子往套間裏頭張望,想看看是哪些個不開眼的客人,不知深淺得罪了這位爺。
程新建和賈銘世坐在裏間,鄭老板人胖,脖子不夠長,比長頸鹿差了點意思,卻是不大看得清楚。
“嘿嘿,老鄭,你得輕巧……你知道人家怎麼對待金少的?掐住金少的脖子,要打出他的屎來……”西裝男冷笑連連。
鄭老板臉sè就真的變了。
他來的時候,還以為隻是起了點爭執,那麼自己出個麵,給邵公子賠禮道歉,應該有轉圜的機會,不想金少竟然受了這般“委屈”,那可真是潑大的禍事了。
這位邵公子,是個無事還要生非的主,何曾受過這等欺侮?估計這會子已經叫人去了,套間裏幾個客人要大大倒黴不,還要連累他的酒店。
“金少,誤會誤會,裏麵的客人應該是不知道金少的威名,一定是個誤會……金少,這樣吧,我進去看看,叫他們給你賠禮道歉,可好?”
鄭老板著,也不待邵金華有何言語,就晃動著肥肥的身軀,往套間裏頭擠。
“哎呀,是程局長……”
程新建是芙蓉酒店的常客,鄭澤洋自然認得他。
“程局長,怎麼和金少起了誤會……哎呀,我跟您,冤家宜解不宜結,金少可不是一般人物,他是……”
“邵書記的兒子!”
賈銘世淡淡接口道。
“這位是……怎麼,知道金少的來曆?”
“猜的。”
鄭澤洋往門外瞅了一眼,壓低聲音道:“程局長,邵公子脾氣不大好,這裏是馬區管轄的,要不,兩位瞧在我的麵子上,這事情和解了吧?”
賈銘世笑了笑,眼望程新建,不話。
黃達開也笑著道:“好啊,你是芙蓉酒店的老板,你和解那就和解了吧,你去跟他們,叫他們走遠點,不要再在這裏吵吵鬧鬧的煩人,那就算了!”
鄭澤洋頓時瞠目結舌,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