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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處長賈銘世認識孟軻的那一個秋,周平來到了牡丹。
周平本是牡丹市東四百裏地的楚縣的一個混混,一rì在酒吧偶遇一美豔女子,幾番交談下來雙方都比較滿意,遂尋一僻靜之處苛合。狂熱的高há過後,女子:“我有丈夫哩,孩子都兩歲了。”周平吃了一驚,但已無法自製,:“我不管,我隻要你,你嫁給我吧!”女子叫唐棠,從此不忘了周平,回家提出離婚,丈夫不同意,剝光了衣服打。這邊一打,周平便見不上,布置了兄弟在唐棠家的前後察看動靜。消息返回,周平就在那丈夫前腳出門,後腳進去,帶女子私奔至牡丹城。
初到異鄉,兩人如魚得水;—月後,兩個人瘋勁漸漸疲軟,所帶錢財也所剩無幾,周平便出來尋掙錢的正當營生。發現了居家不遠處有個寶通寺,寺裏正翻修幾問廂房,遂在那裏謀到一份工。幸虧當rì發款,也就每rì能買一尾草魚,半斤新嫩蘑菇回去給婦人清燉來吃。周平麵目清新,在一幫民工中間顯得出眾,包工頭就讓他兼管出外采買材料,買材料又受住持審驗,少不得就認識了慧明師父。慧明年方二八,三年前從佛學院畢業到寶通寺。因為年輕。又有學問,雖不當家,卻處處露麵,自作主張,眾尼姑倒服她。
周平見慧明人物俊美漂亮,有心接近,有事沒事也常去過問。一rì,拿了一書在讀,一抬頭見慧明在紫藤架下向他招手,忙丟下書本近去,慧明:“這裏不是你呆的地方,如你有心向上,倒可去見一個人。”周平:“這當然好。就不知那是什麼人,肯不肯見我,還得師父引薦的。”大師:“憑你這張甜嘴,牡丹城裏誰也是會見上的。”當下就寫了街巷門號、所見人姓名,又書一函。周平歡喜地馬上要去。大師:“等等,我這裏還另有一信函,你帶給他吧。”
周平帶了信函,依所示的街巷尋去,便在往竹笆街七號找到孟軻。孟軻是文史館研究員,見他來甚是熱情,讓座,沏茶,問了大師許多情況。周平口齒利爽,一一答上,孟軻就讓他進了裏屋長短聊,好是熱乎。
夜裏回來,周平知唐棠,唐棠:“城裏居之不易,咱們在這裏舉目無親,能見到孟老師,也是大的幸運,你不要受慧明引薦去一次就作罷,應該多去才是。”周平依了婦人話,隔三間五便去一次。先去時常以慧明為旗號,後來再去又不免帶一尾魚一捆菜的。一月有餘,已是常客。
一rì又到孟家,起做工辛苦,孟老師在城裏是文化名流,一定認識人多,能否介紹到某個公司去幹些雜務。孟軻笑道:“我就等著你提呢!不是我誇口,全城幾個大公司我都熟悉,雖人員飽和,可我句話也不是潑出的水。話又回來,你要進公司,可有什麼一技之長?”周平:“我那有什麼技術,就隻有力氣。”
剛好省城有要人到了牡丹,賈處長讓孟軻召集書畫家在龍興賓館作贈禮書畫。孟軻也畫了一株蘭,眾人叫好,該題上“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孟軻卻寫著“居在深山人不識,牡丹市上賤如草”。賈處長笑道:“你是才子,市寶一樣的待你,還哭什麼屈?!”孟軻有意薦周平,便:“我算什麼角sè,我為我這兄弟鳴不平的!”當下介紹了周平,如此這般地了一堆能耐。也活該周平出頭,賈處長詢問了許多事,周平不卑不亢,對應自如,賈處長即刻愛惜起來,送了名片,又給了電話號碼,歡迎去他家做客。
事後,周平果然去賈家數次,送去了特意從綏德買來的一對石獅子,樂得賈銘世也:“zhèng fǔ那麼多人,抬頭不見低頭見,可就是合不來。怎麼回事嘛,一見你倒喜歡上了!”周平便乘機要請處長到他家吃飯,處長也同意。回家同唐棠了,喜得一對男女如沒腳蟹一般連rì籌辦酒菜,rì子定在這月十三rì。
十三rì一早,周平起了床就在廚房忙活。因為臨時居住,灶具不全,特意又去近處飯館租借了三個碗、十個盤子,五個碟、一副蒸籠、一口砂鍋。回來見女人掃除了屋裏屋外,直喊來牡丹時帶的那張楚縣地圖放哪兒了?周平:“尋那幹啥?”女人:“貼在牆上嘛。”周平一句“鬼狐子!”,在女人屁股上擰了一把。女人哎喲一聲,撒了嬌就撩裙子讓看一塊青,然後就宣布她什麼也不幹了,她要打扮!
周平開始剖魚,一會兒女人跑出來讓瞧大紅連衣裙好不,一會兒又換了一件黑sè短裙,那襯衣、鞋子、項鏈、襪子,也一件一件試。周平:“你是衣服架子,要飯的衣服穿著都好看哩,賈處長是正經人物,又是初次見麵,還是穿樸素些好。”女人就在沙發上的一堆衣服裏挑了一件黃sè套裙穿了,於鏡前搽脂抹粉,畫眼影,塗口紅。
這時候,孟軻同夫人顏銘來了,提一桂罐花稠酒,又一包杏子。周平:“誰讓帶東西,這不是反著來嗎?”顏銘:“這酒是我給唐棠拿的。處長愛吃杏子,我怕你們不知道他的嗜好。唐棠呢,讓我瞧瞧這個妹妹,什麼美人坯子?!”唐棠忙迎出來::“你瞧吧,瞧了就不願認我這個妹妹了!”周平:“怎麼是妹妹,稱老師才是!”顏銘:“我才不要那個名分!果然稀罕人材!”兩個女人見麵,嘰嘰喳喳了許多女人的話,無非是你這衣服好看,你這麼年羥,用的哪一種化妝品?
唐棠就:“周平呀,你張羅吧,我要陪銘姐玩會棋子!”拿了棋子棋盤拉顏銘上到樓上。兩人一邊話下棋玩兒,一邊睃眼兒看樓下的大街。周平已端了茶水、糖果,西瓜,桃子上來。顏銘:“周,今rì就看你給我們吃什麼山珍海味?”周平:“今可得委屈你了,一是沒什麼好東西,二是我也不會做,聊表個心意的。”顏銘:“我也不圖在你這兒宴排場,等你以後發達了,隻要不忘了我就是。”便對樓下孟軻喊:“喂,你今rì得上灶呀,別也充老師,盤腳搭手喝清茶!”
孟軻:“在家我做飯,出門在外也得做飯?今rì我怎麼啦,賈銘世出場,我就成鬼孫子啦!”話雖著,卻也去水池洗手。兩個女人乜斜了眼,隻顧在樓亭上嗤嗤地眯笑。原定十點賈銘世到,已經十點過十分了,門前還是清靜。孟軻:“他總不至於尋不著吧?我去前邊路口看看。”就走到街上。路口處行人並不多,站了一會兒,卻拐進一條巷,匆匆往寶通寺裏去了。
寶通寺前些rì沒有修建,山門掩著,推開進去,一個老和尚問找誰,孟軻找慧明師父。老和尚就領了去後邊的大殿。殿角安有一床,正睡著一個人在那裏。孟軻覺得不妥,便往出走。帳裏的人醒了,叫了一聲“孟老師!”孟軻回過頭來,床上坐的正是慧明。衣領未扣,臉sè紅潤,自比平rì清俊許多。慧明著掛了帳簾,卻並未穿鞋下來,依然偎在床上:“來這邊坐吧,今rì是路過這裏嗎?”孟軻咽了一口唾沫,:“是有人請吃飯。”慧明:“我知道你是呆一會兒就走的。”扭頭對老尼姑:“你幹你的事去吧。”老尼姑就偷偷著笑了一下,拉了殿門出去。孟軻就急不及待的去抱她:“我想死你了!”慧明流出了眼淚:“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為啥不經常來看看我,把我想你想得都快瘋了。”孟軻吻幹她的眼淚:“別哭了,我以後常來看你就是了。”
二個時後,孟軻才走出了寶通寺,跑往十字路口來,一抬頭卻見路邊停了一輛吉普越野車。覺得眼熟,就左右看去,果然在路邊的大樹下,站著賈銘世。孟軻跑過去周平在家等得快要瘋了,怎麼才到?賈銘世開了一個會,就:“這兒離寶通寺近,你沒去那兒?”孟軻臉紅了一下:“我到那裏幹什麼,快走吧。”賈銘世讓他先回,自個去買煙。孟軻回來賈銘世馬上就來,周平慌去廚房炒菜。
唐棠從樓亭上下來,悄悄問周平,瞧她的頭發光不光?周平兩邊總有散發撲撒下來,要記著往耳後夾,女人就要周平隨時提醒。周平,我咳嗽為號。過了一會兒門外有氣車喇叭聲響,孟軻喊,“來了!”同周平就跑出門口。
唐棠看時,一輛吉普門前停了。跳下一個又瘦又矮的人來,上身是一件鐵紅砂洗布短衫,下身穿一條灰白sè長褲,沒穿襪子,一雙灰涼軟鞋。一時有些吃驚:這處長怎麼一點不高大?就聽得門口三人在交談。
賈銘世四顧了,問怎麼住在這裏,怪清靜的呀!進得院裏,直嚷道有院子好,院子裏這棵梨樹好,牆上這架葡萄好,“我住在那樓房上像個鳥兒,沒地氣的!”
唐棠覺得這處長怪隨和有趣,心裏就少了幾分緊張。等到周平在下邊喊她,急急下了樓來,不想一低頭,別在頭上的那隻象骨發卡掉下去,不偏不倚掉在賈銘世的腳前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