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救人

夜色籠罩整個西寧市,華燈初上,星空下是一片燈火輝煌。歸家的行人在紅綠燈的指引下有序前進,汽車的鳴笛在市區是這樣的低調而又謹慎。

抬起左手看了看表,七點二十分,少年不禁揉揉頭發,懊惱的歎了口氣,拉了拉頸口原本已經鬆了的領帶,“原來這麼晚了啊,早知道就不理那什麼老師了,晚飯還沒吃呢,趕緊的,還有活兒要幹呢!”自言自語著,然而懶散的腳步卻並沒有因為口中的活兒有所加快!

將那似乎沒有什麼東西的單肩包甩到身後,雙手插進了褲兜兒裏,目光肆無忌憚的飄蕩著。從一家商店的落地玻璃窗透出的燈光照在了一個落寞的身影上,那人貌似比他還要悠哉呢!

忽的,他漆黑的眸子一緊:“小心!”然而這樣的一聲卻殘酷的淹沒在那刺耳綿長的刹車聲中:笛——砰——玻璃窗前的身體在強大的衝擊力下飛向了空中,原來那個身軀是這樣的瘦弱,在城市的霓虹燈下顯得那樣的飄渺!

漆黑的眸子一動,那是什麼!目之所及隻有那單薄的的身軀隨著慣性向上運動,可是少年敏感的神經係統向他發出了信號:五股不同的波動齊齊衝向了那個空中的身軀!

那樣淩厲的戾氣不屬於人類!漆黑的眸子微微一動,瞬間身體的本能激發出少年體內的殺氣,毫不猶豫的撕扯著空氣,無聲的衝向那個達到拋物線頂端的身軀!激烈的碰撞在星空下炸開,劇烈的波動傳向四周,“砰砰砰”周邊的霓虹燈無一幸免,就連少年身後的路燈也在刹那間崩的粉碎!頓時,那雙注視夜空的眸子陷入了黑暗,星輝下商店裏透出來的光顯得那樣的突兀。“轟!”終於,那塊巨大的玻璃窗也不能幸免於難!碎裂的玻璃渣子四處亂濺,稀裏嘩啦地砸在地上。

少年一動不動的盯著夜空,如同一隻追捕獵物的豹子,犀利的目光仿佛要將這黑夜撕裂!

兩點綠光在夜空下一閃即逝,卻沒有逃過那雙眼睛!什麼東西?正想著,一個物體如同天外來客向他砸來,是……

本能的向天空伸出雙手,退後幾步估算著物體的降落點。可是,經過那樣強大的撞擊力,那人,還能活著嗎?嗯?該死,夠不著!

“哎哎哎……左!”一咬牙,少年急忙向左邊跑去,可是剛一轉身,“當!”嘿,這是路燈的燈柱啊!一屁股向後跌去,“嘶——混蛋!誰準你擋著了!”

遺憾之際,一道戾氣向那即將落地的身體竄去,“嗤——”是皮肉劃開的聲音。少年大驚,一躍而起,想要縱身而上,那原本應該落在前方的身體兜頭砸來!

“呃!鼻子……”急忙坐起,顧不得疼痛,翻開身上的身體——是個女孩兒!透過商店照來的微弱燈光,呈現在眼前的是一頭烏黑的短發,下麵是一張精致的麵孔:“喂,你要不要緊?”使勁晃了晃她,抱著那瘦弱的身軀,生怕把她搖散了,目光一掃而過,除了她的右手臂上有三道半尺來長的傷口,其餘的地方毫發無損?

這?那三條傷口肯定是剛才落地前的襲擊造成的,可是?不是被汽車撞了嗎?那麼大的衝擊力,怎麼沒有留下任何的傷痕?

“嗯——”嚶嚀一聲,女孩兒吃力的睜開了那雙眼睛,“好痛!”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張擔憂的臉龐,漆黑的眸子似乎有著無盡的引力,深邃的叫人淪陷;剛毅的臉部輪廓將他凹凸有致的五官襯得越發俊俏;稍稍嫌長的黑發乖巧的順在額前,遮住了他的眉毛。一股淡淡的肥皂香流轉在鼻息間——那是他身上的味道!

“哎,你終於醒了!”少年全身一鬆,那漆黑的眸子閃了閃,一絲苦笑攀上嘴角:“你真的沒事嗎?”說著扶起身前的女孩兒。

站在地上,她的頭隻夠得到他的胸口,瘦弱的身軀晃了晃:“呃,痛!”右手的三條傷口在微弱的光線下流著詭異的血。

“別動!”少年一把抓住她想要查看傷口的左手,“走,跟我回家!這傷不能去醫院!”於是不管她願不願意,拽著她纖細的胳膊就走,腳步之快險些讓她跟不上!

隨著鑰匙的插入,轉動,門打開了,一絲強烈的光線刺得她急忙抬起受傷的右手去遮擋,這一抬又牽動了傷口。

“叫你不要動你的傷口,你就不能安分一點的?”他小聲的斥責著,生怕聲音大點會嚇著眼前的小不點!

可是卻換來她不緊不慢地回答:“光線太刺眼!你家的電費是不用花錢的嗎?人不在家還開著!”

“這個……”少年甩甩頭朝前走去,“沒有關燈的習慣!”於是走進臥室將急救箱拿出來。“過來吧,幫你處理傷口!”徑自坐到了沙發上。

女孩兒將右手放在了身後,看了一眼他身前的急救箱,一絲厭惡籠上她精致的臉龐:“不要,自己會好的!”

“你的傷不會自己好的,你沒發現它一直在流血嗎?是,你的體質異於常人,但也隻是能讓傷口自性收縮,使得血流量減小而已!”往日慵懶散漫的表情一掃而空,取而代的是微微生氣,那漆黑的眸子透出隱隱的不容反抗。一把攥住她放在身後的右手,小心的握在手裏,對上身前那雙倔強的雙眼!

他發誓,這是他生平見過最亮的眼睛!雖然,她身形瘦小,但是他覺得那小小的身軀裏必定藏著驚人的力量,從這一雙眼睛裏他就能感覺的到她那不可小覷的反抗力!

小小的嘴巴微啟:“不用你管!”那雙亮亮的眼睛在他的*視下一動不動,沒有絲毫的退讓也沒有一點膽怯!

又是這不緊不慢的語氣,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也感覺不到任何氣息的波動。這,讓他很不舒服!

掃了一眼她的傷口,狠狠吐了口氣,盡量不讓自己發火:“你看到沒,它在流著黑色的血!傷你的東西是有毒的!我現在還沒有辦法知道這毒是人為淬上去的還是本身就有的,反正這毒肯定對你有害,而且醫院是沒有辦法解決的!”

她將目光轉移到自己的右臂上。是的,他沒看錯,那亮亮的眼睛裏一閃而過的,是她在的得勝之後的一點得意!嗷,好吧,他敗給她了。

“哦,死不了就行!”淡淡的吐出幾個字,卻將他氣得嘴角很抽。敢情中毒的不急,他卻急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