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九、在天庭

鏡仙默默地摟住了妻子,在黑暗中親吻她的臉,美萱回應著他,感覺到有濕鹹的液體流到嘴邊,問道:“你哭了?從沒見你哭過,怕嗎?”

鏡仙把嘴貼在她耳邊用一種無奈地聲音說:“不是怕。我有什麼大錯?就為了羨慕人間的恩愛,不僅承受三世的等待折磨,還被天庭所不容,如今還要把心愛的人也拉向不可預知的未來,我不服,我心痛!”

吳美萱安慰他:“我都死過兩次了,還能怎樣?總之不管來的是什麼我們總是一起承擔,這樣我就知足了。你是一個多麼善良的人,與世無爭,對人從來都留有餘地,哪怕是傷害過你的人。就算你是一個普通人,也是值得去愛去珍惜的。”她主動尋找夫君的唇並迎了上去,呢喃地說道:“鏡仙,我愛你,你對我的癡情,我付出再多也值得。鏡仙,你為了我失去以往的安寧,與天庭作對,我,我對不起你。”

鏡仙低語:“謝謝你!不管你投過多少次胎,變成什麼身份、擁有怎樣的外貌,你的靈魂永遠是那個善良、純潔的靈魂,這樣的你,值得我用全心去愛護和等待,值得我失去所有,哪怕與天庭作對。錯的不是我們,是他們,他們不懂得愛。”他心中有暖流在湧動,有激情在衝擊,使得他呼吸都急迫起來,兩人忘情地吻到一起。

忽然鏡仙推開了妻子,急切地說:“我們不能放棄,不能就這麼束手就擒,還要盡我們最大的努力。”吳美萱疑惑地問:“我們還能做什麼呢?”

鏡仙拉著她盤腿坐下,雙手相抵,對美萱說:“繼續我們的修煉。”他們不知煉了多久,這中間也沒有人來放他們出去,不知外邊都發生了什麼,這裏一片寂靜,這反倒讓他們有更多的時間安心修煉。

不知過了多久,當吳美萱感覺到鏡仙的形象融入自己體內並與自己合並後,她的印堂前開始出現一片白茫茫的霧氣,這些霧氣逐漸凝聚,變成了藥丸大小的一粒,圓陀陀、光滑滑、油亮亮,發出七彩光芒。

隨著這圓丹的出現,吳美萱心中充滿了喜悅、平和,嘴角不覺露出了笑意,周身暖暖融融。這圓丹順著體內的經脈周流運行,所到之處一切阻礙打通,周身逐漸輕靈並充滿了能量,眼前呈現出壯麗山川、天宮花園的景像,心中喜樂融融。當此物運行至頭頂時,吳美萱感覺到百會穴劇痛,眼睛也酸痛,仿佛有兩股線把眼球往外拉似的。

她在這劇痛中掙紮了很久,堅持忍耐著,突然轟然一聲,仿佛百會穿了一洞,這個七彩亮球衝了出去,然後仿佛有引力一樣被牽引著飛向鏡仙那邊,而那邊也有一顆更耀目的七彩亮球相向飛來,就象陰陽兩極,兩球被吸著撞到一起,砰地一聲合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紅球,這個球光耀明目,內部是澄澈的旋轉的水波,水波中閃耀出火光,一下如七彩禮花綻放,將整個塔內照得透亮,兩人已經心意相通,精神合二為一,陰陽合壁,威力無窮,禮花綻放畢,就聽一聲巨響,這個如意塔自行炸裂,碎成片片。他們相互對視,同時脫口而出:“成了。”

隨著這一聲炸響,呼啦圍上來很多武士,並伴隨著驚呼聲:“托天天王的塔炸了!”“一定是他們從內部炸裂的!”“快抓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

鏡仙與吳美萱背靠背站著,分辨著眼前的形式,這才看出來是在淩霄寶殿上,天兵天將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隱約聽到遠處有喊殺聲。天兵天將圍攏來就要抓他們倆,鏡仙與吳美萱現在心意相通,已經不用語言勾通了,總是一起行動,非常默契。他們背靠背一起旋轉而起,周身散出仿佛節日的禮炮來,別提有多好看了,這些禮炮炸到那些天兵天將身上,全將他們打翻在地,都受了傷,但受傷都不重,可見兩人心存善念,手下留情。

他們詫異地看了看大殿內,除了玉帝愁眉苦臉地坐在寶座上外,其他的都是一些小兵小將,其他人包括托塔李天王都不知哪裏去了。

玉帝喝道:“大膽鏡仙,屢屢違背天條,現在連托塔天王的塔都被你炸毀,真是無法無天,莫非真要造反不成?”

鏡仙傲然答道:“陛下,臣隻想過好自己的生活,不想多管外界之事,你這天條實在沒有多少道理,空打擾了多少人的幸福生活,臣無力遵守,但臣也無意造反,隻懇請陛下放臣一條生路,不要再幹擾臣的個人生活如何?”

玉帝一拍龍案:“大膽!朕的天條誰敢不遵守!給朕拿下了!”但他身邊實在沒有可用之人了,他正在尷尬,喊殺聲越來越近,竟是奔著淩霄寶殿而來,玉帝變色。

等到喧囂聲近了,鏡仙與吳美萱才明白為何大殿無人的原因,來者正是亂世妖魔,所有能戰的神仙都在對付他!那妖魔手拿一柄千手如意,隨意一伸,那無數隻手就自動打向周圍的人群,直讓人們手忙腳亂。二郎神楊戩的哮天犬冷不防擠了進去咬住了他的小腿,二郎神緊跟著就一戟戳向他的小腹。

這妖大吼一聲,一伸千手如意,如意上的一隻手就提起了哮天犬的頸部向楊戩摔去,那一戟戳中了妖怪的小腹,由於躲孝天犬,勁力小了很多,不是致命傷。這妖從懷裏抓出不知是什麼的屍體塞到了嘴裏,黑血淋漓,腥臭撲鼻,他將黑血塗抹到傷處,傷很快就平複了。

鏡仙掏出一塊錦帕替吳美萱係在口鼻上,因為吳美萱已被臭味熏得皺緊了眉頭。吳美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他回以一笑。

此時妖怪不知從哪裏抽出了一把劍,光芒四射,周圍的神仙驚呼:“這是仙界的仙劍,怎麼被這妖盜去了?”

那妖嘿嘿冷笑,手一出,劍身自由變長短,隨著敵人的遠近忽長忽短,還冷不防有劍氣吐出,傷人於千裏!刹時很多神仙受傷,大家都散開了。

這妖挺劍向玉帝一指,劍身變得真長,直指玉帝的頸部,他嚇得話都說不出來,嘴唇哆嗦著,劍的光焰*得他睜不開眼睛。

這妖說:“你們都給我聽著,現在天庭歸我管!誰不同意,就叫他立刻死於劍下!”

“放開玉帝!”一聲蒼老的斷喝,人們一看,是須發皆白的太白金星,他說:“淩霄寶殿豈是妖孽可以隨便坐的!”

說著,他一掃拂塵,拂塵霎時變大,千萬根銀絲變成一根根鋼棍,狠狠砸在仙劍上,仙劍一下縮小回到妖的手中,隨之吐出劍氣,閃電般射向太白金星,劍氣將他的拂塵銀絲根根斬斷,直奔他的喉頭,太白金星一縮頭,變成了一顆碩大無比的金色五星,放射的金光蓋過了劍氣,把它全數*回。

這妖見這招不行,又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盒,把它口朝太白金星一指,玉盒中呼地竄出漫天大火,別說太白金星,眼看連淩霄寶殿都要被燒了。東海龍王也在場,趕緊噴水想滅火,誰想那火越滅越旺,有人喊道:“這是仙界的水火鋒,被這妖偷去了,水滅不了這火。”

鏡仙和吳美萱背靠背突然從烈火中飛身空中,雙雙幻化,變成一個巨大的橙色圓球,這球中間是流動的水波,水波激射而出,化為漫天大雨向大火噴去,火遇這水立即就滅,眾仙歡呼起來。

妖大怒:“鏡仙!又來擋我!”手中玉盒一抖,火收了,又湧出滾滾大水,這水能懸空湧動,大有將淩霄寶殿淹滅之勢。鏡仙與吳美萱的橙色圓球中心刷地迸射出七彩煙花,漫天開放,絢爛之極,煙花落處,水勢立消,眨眼間水就無影無蹤了。

這妖氣得哇哇大叫:“不管你們怎麼阻擋,這天庭我坐定了!”冷不丁移形換位把正在寶座上看呆了的玉帝一把揪了起來,一雙魔爪掐住玉帝脖子:“今天誰敢反對我,我就讓玉帝死在當場!”

就在玉帝麵色發白時,巨妖被一股巨力吸得渾身酸軟無力,整個身子騰空飛了起來,被吸到了一個太極圈中,然後此圈被一清瘦老人接到手中。

圍觀的人們讚歎:“這是太上老君的太極如意圈啊。”

鏡仙他們看見這圈是黑白雙魚形狀,兩隻黑白眼在有物落進去後就發出了白光。鏡仙與吳美萱已恢複了原形,忙過來拜見:“小仙夫婦參見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上下打量他們,然後一指鏡仙道:“你就是鏡仙?”鏡仙拱手道:“正是在下!”太上老君哈哈大笑道:“你的大名老夫真是如雷貫耳啊,哈哈哈。”

鏡仙詫異道:“在下一介微不足道的地仙,老君從何聽說?”人群中走出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對著鏡仙一打躬笑道:“鏡仙老弟,老夫常去與老君下棋,不免說起你的事來。而且就算老夫不說,以老君的法力,天下焉有他不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