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三、曆盡曲折終團聚

刑場上,吳美萱被五花大綁在一根柱子上,驚恐萬狀地看著坐在看台上的君王,她從小到大錦衣玉食,受百般寵愛,哪見到過這陣勢!

台上的君王有著從未有過的冷酷,他喝了口茶,放下手中的杯子說:“吳美萱,休怪朕無情,是你父皇執意要侵吞我國,他已不在乎你的死活。既然他都不在乎,朕還在乎什麼呢?來呀!”

劊子手答道:“在!”

“行刑!”君王很絕決。

“遵旨!”劊子手答,舉起刀來就像吳美萱的脖頸揮去,吳美萱心道:“鏡仙,別了,沒想到今生又是這樣,不知你還找不找得到我,不知你還有沒有耐心再等下去?”眼一閉,一行清淚順麵頰滑下。

就在刀快挨上皮膚時,一道金光打在刀上,刀定住了,大家順著光的來向看到是太上皇,後邊還站著桃花精跟鏡仙!鏡仙與吳美萱四目相對,吳美萱絕別的雙瞳對上鏡仙驚恐與憐惜的雙目。看到吳美萱又幾乎離開人世,鏡仙隻覺得一股涼氣從頭灌到腳,後背是一陣發麻的後怕。

白君浩站起身來施禮:“參見太上皇!”

“免禮!”太上皇手一擺,直接飄到了白君浩麵前,白君浩吃了一驚:“太上皇你……”太上皇淡然地說:“朕修仙已小有所成。”他指著吳美萱問:“你這是幹什麼?戰場上打不過拿女人出氣?”

白君浩臉紅了:“我…她是奸細,就是她把太上皇的玉佩偷走的,這回又來刺探怎樣用玉佩開山,而且,”他瞟了一吳美萱一眼,心裏想說,她利用朕,卻不肯付出一點代價,哪兒有那麼好的事!

“而且什麼?”太上皇不怒自威,“不管怎麼說,她隻是她父皇的一步棋,要鬥也該對著她父皇來,殺她?這是懦弱的表現。朕要你放了她,在戰場上打敗來犯之敵。”

“兒臣遵命!”白君浩低聲說,然後揮揮手示意手下人給吳美萱鬆綁。然後他又低聲說:“太上皇,兒臣是不想再要她呆在後宮了,她……她根本無心做朕的妃子。”

“這樣啊。”白逸飛看了吳美萱一眼,又轉回頭說:“這個隨你,隻是不要隨意殺人。”“是。”白君浩答道。

白君浩站在高台上宣布:“免吳美萱一死,著逐出皇宮!”“謝皇上不殺之恩!”吳美萱當聲跪倒在地。鏡仙再也忍不住了,過去將她拉了起來,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好怕她會消失似的,同時過去的還有桃花精。白君浩狐疑地看著鏡仙。

“好了,你回去好好研究下怎麼退敵吧,朕先回去了。”他們一行帶上吳美萱走了。

在別殿,鏡仙將美萱拉到僻靜處就緊緊地抱住她,還有些微顫抖:“我都嚇死了,以為又要失去你,我把我們的事都告訴了太上皇,他很體諒我們,多虧了他!別怕,今後我們就在一起了,你不要再回到你父皇身邊好嗎?他根本不管你的死活。”他在她的耳邊訴說著,聲音低沉令她心醉。

吳美萱抬起頭來看著鏡仙深情的雙目答道:“我再也不回去了,我要永遠跟你在一起。”他鄭重地點點頭,遵從內心強烈的願望,捧著她的臉吻了上去,專注的、深情的、熱烈的。

許久之後,他們雙雙牽著手去跟太上皇道謝,到了晚飯時間,太上皇,桃花精,周嵐翠,鏡仙,吳美萱幾人坐在飯桌前。

太上皇感歎地說:“自朕與鏡仙相識,他就處在與劉雪瑤相戀的過程中,那時他還沒找到劉雪瑤。說來慚愧,朕也喜歡劉雪瑤,好在朕沒犯下錯誤阻撓他們。這一來,雪瑤已經兩次轉世,也真是一對苦命情侶,希望你們此世再不分開。”

鏡仙感激地說:“多謝太上皇成全,若非太上皇及時趕到,恐怕我們此世又要訣別,還不知能不能找得回來。”他邊說邊深情地望著吳美萱,想著剛才的情形,心中還滿是驚嚇,然後又溫情地幫她夾了一筷她喜歡吃的豆腐幹。

桃花精帶著滿滿的愧疚說:“都怪我,其實這件事,我是從頭到尾的看著的,如果不是我破壞,也不至於到現在這種情況了。”

鏡仙默然,他是有些怪桃花精的,但他的善良又不允許他找桃花精報仇。盡管桃花精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了他,可是鏡仙的內心深處總是覺得她還是親切的,她可以回複善良的本性,何況她還嫁給了白逸飛呢。在鏡仙的心裏,對白逸飛的感覺總是像親人一樣的親切,總是自然而然地想接近他。

還是周嵐翠最為溫柔嫻雅,她笑著對大家說:“好了好了,美萱這不回來了嘛,大家吃菜!對了,鏡仙,你們什麼時候辦喜事?”

鏡仙微有些局促地說:“我想盡快,怕夜長夢多,今晚你看行嗎?美萱?”

美萱還沒說話,周嵐翠就笑了:“這麼急呀,今晚我們這別殿裏連布置都來不急呢。”

鏡仙忙擺手:“不不,不勞你們費心,這是我們倆的事,我們不想興師動眾,我們還是回我的乾元洞去,至於布置嘛,這是小事。”

桃花精也笑著說:“別忘了,他是神仙,一揮手就什麼都布置好了。”她是有經驗的,她想起了自己假辦劉雪瑤與鏡仙成婚的事,不由得紅暈雙頰。鏡仙見她臉紅,心裏也想到了那晚的事,又輕輕歎了口氣,隻此一晚,世事已變。

吳美萱也紅著臉開口了:“我也覺得就我們倆最好。”白逸飛豁達地說:“那好,吃過飯你們就可以回去過你們的新婚之夜了。但是別忘了,以後你還得指導我們修仙呢。”他們哈哈笑著,屋裏充溢著溫暖和幸福。他想看到鏡仙幸福,鏡仙的悲喜一直就牽動著白逸飛的靈魂,他為鏡仙的幸福而快樂,為他的痛苦而悲傷,這是一種勝似親人的感覺。

回到乾元洞,吳美萱還在回味著剛才與鏡仙並立雲頭的事,多麼奇妙的感覺!夜空中星星就在頭頂閃爍,風在耳邊吹過,腳下是快速閃過的房屋、樹林、溪流,她好開心。鏡仙隻是攬著她,微笑地沉醉地看著她,最後在她耳邊說:“你一直都是這樣,很喜歡我帶著你在雲頭上飛,我發誓今生一定要讓你學會自己飛。”

此時的鏡仙正在布置他的仙洞,洞內現在已經顯得很溫馨了,是暖黃色調,洞四壁都放射著淡淡的黃光,每隔一段,牆上就有一對大紅蠟燭,洞頂還懸掛著各種奇花異卉,到處都是珠簾翠幔,尤其那張寬大的暖床,鋪著厚厚的墊子,新床單新被子,上繡鴛鴦戲水,還有鴛鴦雙枕。

鏡仙過來摟過正出神的吳美萱,輕輕問道:“美萱,這樣你看行嗎?”現在可以放任自己了,不必再拚命壓抑心中濃烈的情感,這是怎樣的幸福感啊。

吳美萱望著鏡仙,眼裏、唇邊都盛滿了笑意,她的冷漠已經一掃而空,取代的是深深的笑意,眼裏的柔柔情意仿佛是酒,鏡仙快醉在裏邊了。幸福原來是這樣的,雙方都為對方的存在而心醉,隻要相愛的人相守相擁,便勝過天庭美景無數。

吳美萱柔聲說:“鏡仙,我很滿意,我的心已經被幸福盛滿,隻要有你在我身邊,哪怕沒有這些妝扮都沒關係。”

看著她酡紅的雙頰,微醉的眼神,此時沒有阻礙了,他鏡仙無須再克製自己,於是吻了上去。等了三世才等來的幸福時刻,也難怪他們如此忘情,全身心地沉醉,如泡在蜜糖裏,從裏到外的甜蜜。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緊緊相擁,一起喘息,感受著相互的體溫,呼吸著相互獨特的氣息,不再作聲,隻用心靈去感受,他們的靈魂已經飽滿,腦海中隻有一句話:這就是幸福,終於盼到了幸福。

許久,鏡仙抬起頭來,拉著吳美萱來到一個小室,裏邊四壁發光,室內很亮,有一個大木桶,裏邊的熱水正冒著蒸氣,水麵灑滿各色花瓣,芳香四溢。裏邊洗浴用品俱全,旁邊的條形石凳上還放著一套豔麗的換洗女裝!

鏡仙眼含醉人的笑意對吳美萱說:“這個,還滿意嗎?你在這裏洗,我去別處。”不等她回答就走了。吳美萱洗了一個平生最舒服的澡,泡得渾身暖洋洋及懶洋洋的,出來時身上還散發著花香。

鏡仙早已洗完坐在桌邊自斟自飲,已換了一身素淨衣衫,見她出來,身著他為她準備的嶄新女衣,那一種清新秀麗、含羞帶澀,不由得看直了眼,直到吳美萱含笑喊了他一聲才回味過來,忙招呼她:“來,坐這裏,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這裏有我釀製的百果酒,我們喝個交杯酒。”他想起這情形以前有過,可之後就是三生淒苦的等待,因此格外珍惜這一刻。

吳美萱聽話地坐下,她從不喝酒的,但現在這酒她要喝。鏡仙倒了杯酒給她,兩人拿起杯子,雙臂交纏,把這杯幸福酒喝了下去。吳美萱覺得這酒順著喉嚨滑下,清香醇厚,說不出的舒服,緊跟著就紅暈雙頰,他們雙目默默對視,說不盡的柔情蜜意。鏡仙看著對麵那酡紅的笑臉,醉人的眼睛,心裏無數遍地重複:“終於等到了這一刻!”遂站起來,走過去將吳美萱拉起來擁進了懷裏。曆經苦難之後的幸福,好象經年釀製的美酒,曆久彌香。

吳美萱推開鏡仙說:“不早了,我們安歇了吧。”

她沒有忽略鏡仙眼中一閃而過的陰影,和稍微遲疑了一下才點點頭的行為。她也收斂了笑容,有些急切地說:“鏡仙,我知道你在意什麼。”鏡仙捂住了她的嘴:“別說。”他眼中閃過一抹疼惜的神色,“這不怪你,我,無論怎樣,這一生,我都不會放過你。我很珍惜我們的緣,這你知道。”

吳美萱拿開他的手,急急地說:“不,你讓我說,我必須說,我不能讓你誤會下去。鏡仙,我,”她羞紅了臉低下頭去,“我還是完整的。”她的聲音小的像蚊子叫,不過,在鏡仙心頭卻恍若驚雷,他震驚地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什麼?你說什麼?”

吳美萱仰起頭來直視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我是說,我,還是,完整的。”鏡仙輕輕地搖搖頭:“怎麼可能?他是帝王,而且他在你房中過夜。那一夜你知道我是怎麼度過的嗎?我徹夜難眠,把頭發都快揪掉了,我幾乎失控要去把你搶回來。”

吳美萱把頭埋進鏡仙懷裏,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腰,輕聲說:“苦了你了!我說的是真的,他雖然在我房中過夜,但他還不是壞人,他雖然有能力強迫我,但他沒有,隻是那夜,他讓我給他捶腿,我一夜未睡,所以第二天很累,病倒了。其實我對不住他,身為帝王,我隻是他的掛名妃子,並沒有實質。”

鏡仙感激地摟緊了美萱,眼裏溢滿了幸福和歡樂:“謝謝你美萱,也謝謝他!”他突然彎腰將美萱抱起,向婚床走去。

鏡仙的幸福雖來得太遲,但終歸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