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對不起

大家麵麵相覷,最後都默默退了出去。鏡仙扶依娜坐起來,自己也上床坐她對麵,雙手握住她的雙手,將自己的仙力送入她體力,驅逐她身體的陰寒之氣。過了一會兒,依娜就感覺到從鏡仙手心中有一股源源不斷的熱流透過自己的掌心不斷進入自己體內,依娜全身漸漸溫暖起來,身上的不適氣流從頭頂冒出,她有了精神,臉色紅潤了,眼睛有了神采。她癡癡地望著對麵這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麵如滿月,這握住自己的暖暖的大手,這樣的人,心不在自己身上!她難過地閉上了眼睛。

鏡仙將伏在依娜頭頂上的蠱蟲扔到地上,手一伸,一把火燒起,它們被燒成了灰燼。依娜再睜眼,不死心地望著鏡仙問:“為什麼不能愛我?”鏡仙雙眸湧起一陣自責,垂下頭說:“對不起,我是有妻子的。”他將自己和劉雪瑤的事告訴了她。

依娜很感動,也為自己可憐,低頭垂淚。鏡仙望著她沉吟了一會,柔聲說:“以後不要隨便給人下蠱,感情的事是要自然而然的,情到深處自然濃。”依娜抹著眼淚點了點頭。鏡仙了解她的感受,自己也是深受情感折磨的,所以深知情之傷人該有多深,可是自己的感情給不了她,他很抱歉,這不是禮物,說給就能給的。

鏡仙看著她痛苦地垂淚,心中好象被好幾隻小手揉著,狠狠心說:“其實澤瀚跟榮軒都很愛你,你可以考慮一下他們兩個中的一個。我走了,我不屬於你們這裏。”

他站起來要走,依娜急道:“等等!”也站到了床下。鏡仙轉過身來詢問地望著她,依娜的眼中裝滿了深情和不舍,她黑黑的眸子定定地望著鏡仙,輕輕地耳語似地問:“可不可以最後抱我一次?”

鏡仙也望著她,目光是歉然、不忍,心亂如麻,惹起她的情愛,是自己的過錯,盡管情不得已,到底還是自己惹的她。他緩緩抬起胳膊,依娜迅速倒入他的懷中,鏡仙的心一熱,聽見耳邊傳來壓抑的哭泣聲,他一遍遍地重複:“對不起!對不起!”除了說這句話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本就破碎的心,再一次被揉搓。

良久,鏡仙慢慢把她扳開,扶著她的雙肩,歉然的黑眸望著她紅腫的眼睛,歎了口氣說:“我要走了,你多保重!”最後一狠心,抬腳走了出去。現在太陽已經快下山了,門口還站著很多村民,看見他出來都圍了上來:“族長出來了,族長,依娜怎樣了?”鏡仙站定,對圍著他的人群說:“依娜已經好了。很抱歉地告訴大家,我不能做你們的族長,我也不是依娜的丈夫,我是神仙,你們另選族長吧。我跟依娜之間什麼也沒發生過,對不起,我借助了你們才恢複了我的仙力,現在我要走了。”

鏡仙推開眾人,在眾人的嘩然中向前走去。他走下樓梯,發現樓梯下站著一人,正是依娜的爹爹—老族長,他目光犀利地盯著他:“你這就要走嗎?”鏡仙很愧疚:“對不起族長,我是神仙,不能作你們的族長,也不能作依娜的丈夫,依娜的蠱毒我已經幫她解了。”

族長冰冷的語調又響起:“在你快要喪命的時候依娜救了你,她用赤誠的少女之心熱烈地愛著你,卻原來你是利用我們,利用依娜,利用完了,你拋下我們就走,族長就算了,我們可以另選,可是你是跟依娜結過婚的,你知道拋下她的結果會怎樣嗎?”

鏡仙確實認為自己有些自私,為了自己的心願利用了他們,他除了愧疚,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