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月下美女

這樣擔驚受怕地走到了下午,鏡仙口幹舌燥,好巧,就聽見淙淙的流水聲,他走近水源,發現是一條小溪,清澈見底,在陽光下閃著粼光,鏡仙蹲下就想捧起水來喝,手才伸出去,就想起了這一帶是毒關,也許每樣東西都有毒,不能喝!他眼睛望著這誘人的溪流站了起來,抿了抿幹裂的嘴唇,隻好轉身走了。

鏡仙無精打采地爬到太陽西下,就見山路邊開著豔黃的杜鵑花,那麼美,忍不住湊上鼻去嗅了一下,就覺得反胃起來,接著是嘔吐,差點把仙丹給吐了,想快點遠離這毒花,卻手腳麻木。鏡仙把仙丹在嘴裏運轉了一下,生出唾液咽下去,這才覺得神清氣爽,手腳能動了,就自學地逃得遠遠的,再不敢招惹鮮花。一路還有很多鮮豔奪目的花,鏡仙都用手帕把口鼻蒙上躲得遠遠的。

這樣在仙丹和馬蘭花的幫助下,在天黑的時候終於像是走出毒關了,這時就見上邊平地上有亮光,是住家的燈光。鏡仙不敢貿然進去,怕又進了什麼陷阱。這裏有好幾家高大華麗的房屋,大門關著。他在門口扒著門縫往裏望,還沒望見呢,突然門呀的一聲被從裏向外推開,鏡仙摔倒在地,鼻子差點撞掉。

他爬了起來,見出來的是一位非常美麗的姑娘,一見鏡仙就哈哈笑了起來:“你這位公子趴在我們門邊看什麼呀?”鏡仙滿臉通紅地道歉:“對不起,在下是想借宿。”

那女子笑著說:“借宿啊?快請進吧。”將鏡仙領了進去,把大門關上了。

鏡仙邊走邊不放心地問:“我是客人,不是你們的主人吧?”女子又咯咯咯地笑了:“您說什麼呢?您當然是客人啦,主人是我們家小姐呀!”

進了大廳,燈火通明,鏡仙隻覺得眼前一亮,不是燈光太亮,而是大廳裏鶯鶯燕燕或坐或站,有很多年輕女子,這些女子各個都美得晃人眼睛。帶路的女子把鏡仙領到一位穿著華美、容顏豔麗的女子跟前說:“這是我們小姐。”又對小姐說:“這位客人要投宿。”

鏡仙施了一禮:“在下路過此地,天色已晚,想在貴處借宿一夜,不知是否方便?對了,男主人不在家嗎?”他自從進門,看到的都是女子,不僅是女子,還全都是絕色美女。小姐笑道:“我們是個大家族,這裏是我們這個大家族的女子別院,我們女子,不論主仆,定期在這裏聚會熱鬧,所以沒有男主人。你借宿的話讓燕子帶你去一個空房間就是了。燕子,帶客人去住宿吧。”

叫燕子的姑娘帶著鏡仙去了撥給他的房間,鏡仙梳洗已畢,就躺在了床上。這是間幹淨整潔的房屋,窗外是一輪皎潔的明月,月光下樹影婆娑,蟲兒在鳴叫,多麼寧靜的夜晚!

這些天來一直神經緊繃著,難得這樣放鬆下來,就這樣直接地麵對自己寂寥的內心了。

——雪瑤,你知道嗎?我曆盡艱險就是為了能恢複仙力好去找你,竟管我們已經經曆了這麼多曲折,可是我依然堅信你就是我的緣,是我千百年來靈魂等待的人。一切為你,我永遠無悔!

這時鏡仙聽得屋外有低低的清脆好聽的女子聲音:“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又疑瑤台鏡,飛在青雲端。”這勾起了鏡仙的好奇心,他心想:是誰呢?他爬起來穿好衣服走了出去,隻見門外大樹下一位身形苗條的女子正仰頭望月,淡藍色的衣衫在風中微微擺動,清涼的月色灑在她身上,整個人飄逸灑脫,好像一幅朦朧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