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關於靈芝山

說完他使了一個仙法,在一處平坦地麵變出一套房屋,帶鏡仙進去,鏡仙見裏邊床鋪桌椅,一應用具具全,且窗明幾淨,很舒適。他感激地對逍遙公說:“多謝您老,我這次落難,全靠您幫我了。”逍遙公說:“跟我這麼客氣!咱們多少年的交情了!好了,我會盡快打探完消息回來的,再見。”逍遙公說完就不見了。

鏡仙天天盼著逍遙公到來,日日與馬蘭花為伴,跟它說話。心中的鬱悶隻有說與它聽,可它能理解嗎?這種思念的痛,沒經曆過的人怎麼會明白?

鏡仙望了望窗外,漆黑之中有風輕輕吹過,嘩嘩的枝葉響動讓他心有所動,再望望天上那輪皎月,他習慣性地歎口氣,低頭對馬蘭花輕輕訴說:“馬蘭花,你看,又是一個月明之夜,曾經這樣的夜晚,我去向她告別,她帶著少女的嬌羞坐在床上責怪我,她的臉龐那樣明淨純潔,她的靈魂那麼純淨,我相信她當時也是在思念我的,我當時真有一種念頭,不去蓬萊了!”

他再抬頭望那輪月,有絲雲輕輕飄了過去,遮了它一下,雲被照得透亮,有種朦朧神秘的美感。鏡仙斜靠床頭望著月亮對手中的馬蘭花說:“馬蘭花,你看,那月那麼美,是不是有點像雪瑤?”

望了會兒,他垂下頭來,繼續對馬蘭花說話,眸光暗淡了下來:“你知道那時我是感動了的,如果我沒去蓬萊就好了,也許就沒有了以後的諸多波折。可是當時我想,我去去就來,要不了多久,幸福就那裏等著呢,不用著急。蓬萊神仙聚會是難得一遇的,不能錯過了。現在我才明白我真正錯過的是什麼。”

他把頭扭向了床內,聲音帶上了鼻音:“我錯過了我追尋了千年的幸福,不,也許不隻千年,我覺得我的靈魂從來都在等她,而我卻在就要追尋到手的時候錯過了她,從此我就算踏遍千山萬水又怎能找尋回來?這又豈是一個神仙聚會能比得了的?如果時間能倒流,我絕不會舍下她一個人而遠離,如果時間能固定在那一刻,我一定加倍珍惜。可是,已經無法挽回,沒有如果……”

黑暗中傳來壓抑的啜泣聲,他一隻手把被子蒙在了頭上。他沒有看見的是,馬蘭花輕輕搖曳了一下,一滴露珠從紫色的花瓣上滾落到了*裏。

這一日中午,鏡仙坐在桌邊落寞地對手中的馬蘭花說:“馬蘭花,是吃午飯的時候了,你幫我準備一頓午餐吧。”馬蘭花發出紫色的光,不一會兒,*裏飛出米飯入各種菜肴放到了桌子上,鏡仙放了一碗米飯一雙筷子到對麵,輕輕說:“雪瑤,我的妻,我們吃吧。”寂寞的目光再看了眼對麵的飯碗就低頭一個人吃了起來。

就在這時,鏡仙聽到了仙鶴的叫聲,他的門是開著的,他抬頭向門外望去,見逍遙公正騎著鶴從空而降,鏡仙忙放下筷子出去迎接:“逍遙公,今天把小潔帶來了?”逍遙公嗬嗬笑著摸著它的背說:“總不帶它出來它會悶的,心情都不好了。對了,我把消息打聽來了。”

鏡仙將逍遙公讓進屋裏一起坐下邊吃邊聊,鏡仙關著急地問:“有這種靈芝嗎?究竟在哪裏?”逍遙公說:“我向很多神仙打聽,大家都不知道這回事,問到太上老君時,才給問了出來。太上老君說,當年盤古大帝開天辟地之後,在地麵上隆起的第一座山峰之上種下了一朵靈芝,作為紀念。這個靈芝因為始於開地初開,吸收了最多的天地靈氣,如有人吃了它就能立即成仙。由於是助人成仙的,所以隻對凡人有用,對神仙無用,是以很少有神仙記得它。”

鏡仙很興奮:“真的有這回事!那這座山在哪兒呢?我立即去找!”逍遙公微皺了一下眉說:“這事很難,我恐怕你會得不到它。”鏡仙不明白了:“怎麼難法?難我也要去試上一試!”逍遙公喝了一口水,才緩緩道來:“這靈芝需得本人親自去采到才能有用,旁人用仙法幫忙靈芝會失去效力。當初盤古大帝種下靈芝的時候,女媧下界來看見大地山川如此美好,就是太寂寞,就告訴盤古她要造人。盤古怕有品行不良的凡人食用,敗壞仙界名譽,是以為靈芝設下種種障礙,采摘的人須得突破所有的障礙,並在早晨第一縷陽光照射到它身上時食用才有效,否則無效,這些障礙有:財、權、色、毒、火、幻覺,而且靈芝所在的山已被隱形。所以你能得到它的可能性極低。”

鏡仙聽完眼神暗淡下來:“這麼說來我基本上是拿不到那枝靈芝了?”他把頭埋在擱在桌上的手臂上,身上沉重的憂傷暈染開來,感染了屋內的空氣。逍遙公看著他並不說話解勸,等他自己拿主意。良久,鏡仙抬起頭來,漆黑的深眸有一層霧氣,他咬了咬牙有低沉的語氣說:“不管多難,我總得試上一試,說不定能成功呢!否則像我這樣這一輩子就廢了,再難返仙界了。”

逍遙公大聲說:“好!要的就是你這句話!我還等著你成仙後一起去蓬萊喝酒呢!對了,我向太上老君討要了一顆仙丹,隻要你那時含在嘴裏就百毒不侵,不會送了性命。我能幫的都幫了,下麵就看你自己的了。”頓了一下他又說:“對了,告訴你一件事,劉雪瑤現在在陰間等著投胎,希望你可以趕在她投胎之前成仙並去陰間找她。”說完站起來就要走。鏡仙攔住:“誒!先別走啊,山被隱形了這件事如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