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會麵

白逸飛不管內心怎樣,表麵看來意氣風發,而鏡仙則不同,他坐在聖鏡山的懸崖下,鏡仙惆悵萬分中想起一直被劉雪瑤帶在身邊馬蘭花,於是在心裏默念道:“馬蘭花,馬蘭花,你的主人鏡仙在說話,你讓雪瑤來見我吧!”正在勾魂鬼身邊的雪瑤發現懷裏的馬蘭花開始發出紫色的光,它拿出來看,從花中看見鏡仙正憂愁呼喚的樣子。她對著花中鏡仙的影像默默流淚,看著鏡仙憂傷的樣子,自己恨不得替他承受那份苦楚。

勾魂鬼問她:“怎麼回事?”雪瑤說:“這是我的丈夫送我的馬蘭花,它是朵神花。我的丈夫一直在找我,不知道我是死是活,他都急死了,老在外麵跑。求求你讓我見他一麵吧,至少讓他知道我很好。雖然你說不準我告訴別人,可我的丈夫鏡仙他曾經是仙啊,雖說現在是凡人,我去見他不算犯規吧。”她眼巴巴地望著勾魂鬼。

勾魂鬼見雪瑤又著急又心疼、楚楚可憐的樣子,心軟了,就說:“好吧,你去吧,快點回來!”雪瑤非常高興:“謝謝你!”勾魂鬼把她帶到鏡仙麵前現了身,鏡仙眼前一亮,不敢相信地說:“雪瑤?這回該是真的了吧?不是幻覺吧?你不要,不要再消失,我承受不了了,請你千萬不要再跟我開這種玩笑。”

雪瑤鼻子一酸,低下了頭,淚如斷線的珠子從臉上滴落到地上,她點點頭:“不是幻覺,是我,雪瑤。”鏡仙站起來一把摟住雪瑤,摟得緊緊的,快讓她喘不過氣了,他使勁閉了閉眼睛,內心的狂喜衝擊著他的頭腦,他頭發懵了。他手扣在她後腦上,把她的頭緊緊壓在自己胸前,語無倫次地說:“我不問你是為什麼,我可以不問,隻要你回來我就謝天謝地了,隻要你再也不消失我就滿足了。”語音嘶啞,話音中帶著濃濃的鼻音。

雪瑤說:“放鬆點,我喘不過氣了!”鏡仙放鬆了一些說:“我真怕我一鬆手你就又不見了。你可知道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在找你?你可知道我的心仿佛經曆了最黑的黑暗?”

雪瑤點點頭:“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鏡仙在她背上惱恨地輕拍了一下:“該打!知道為什麼還不來見我?知道還讓我這麼著急?”眼裏又恨又愛的神色讓雪瑤骨軟筋酥。雪瑤把別後的情況跟鏡仙說了,鏡仙這才明白。

雪瑤對鏡仙說:“你先到紅塔山去吧,灰狼精以為你摔死了,暫時不會找你麻煩,等過段時間我出來了就去會你。”鏡仙點頭:“知道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雪瑤又把馬蘭花交到了鏡仙手裏說:“這個你先幫我收著,看著它就象看見我一樣,等我出來你再幫我帶上,應該不會再要多長時間了。”鏡仙接在了左手裏,右手還緊握著她的手不舍得放鬆。經曆了這樣大悲大喜,鏡仙這顆平凡的心髒都有些經受不住了,胸口有些悶悶的喘不過氣來。

時間到了,雪瑤請勾魂鬼將鏡仙帶到紅塔山下,她就跟勾魂鬼走了。白大俠見鏡仙回來了,心狂跳起來,幾步走到他身邊,抓著他的胳膊著急地詢問雪瑤的消息,鏡仙隻是搖搖頭,雪瑤說不能告訴別人她的處境,他隻能選擇隱瞞,他相當了解白逸飛的著急,隻能在心裏充滿歉意。白大俠眼中焦灼的火焰熄滅了,慢慢鬆開了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他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一棵樹下,右手在樹上捶了幾下,樹上留下了一點殷紅,咬著牙,眼底的陰鬱讓鏡仙看了也有幾分不忍,他了解這種心情,這也是他曾有過的。無奈,白逸飛還得忙他的天下大事,他把鏡仙安頓下就去研究下一步作戰計劃了,心裏的滔天巨浪隻能用繁忙來壓住。

其實上一仗打完回來他們還在內部查了下內奸的,沒有任何線索,再說也不願搞大了讓人人自危,影響到軍心的穩定,現在就先擱在一旁了。

下一戰,仁王的意思是打定城,定城拿下來後,通往京城的路就通暢了,等於沒有了屏障。仁王知道定城的守將是皇後的哥哥鄧濤,此人無甚才學,仁王沒將他看在眼裏,認為這一仗輕而易舉。他不知道吳學智已逃到了定城,鄧濤雖然帶兵,但知道早晚要打仗還是很害怕,他是個沒主意的人,因此就把兵權交給了吳學智,吳學智說:“末將隻在戰時權領兵權,仗打完了,兵權還交給您。”

正說著呢,就有人上來通報:“報!有江凱祥派來的人要見吳將軍,說有要事通報。”一聽說江凱祥,吳學智氣就往上湧,他手往桌上一拍:“上次本將上了他的當,他還敢來!叫來人進見!”過了一會兒,下麵的人帶了一個穿便衣的人進來,來人看起來很精明能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