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攻取通城

白大俠很無語,他以為劉雪瑤跟鏡仙走後能過上神仙般的日子,沒想到竟這麼淒慘,心裏對著雪瑤說:“我知道你愛的人不是我,雖然不能愛你,但我希望你能過得好,卻又不知我該如何才能幫到你。”

眼下他心裏也為雪瑤的安危著急,但別無它法,他對鏡仙說:“你先跟我去經塔山住著吧,我派人去尋找他們父女。”

逍遙公也說:“你我仙凡殊途,我不能帶著你走,你就跟白大俠去吧,我也去幫你找劉雪瑤,有空我還會來看你。”他把兩人帶上雲頭,送他們上了紅塔山就走了。

在紅塔山,白逸飛對鏡仙很好,鏡仙雖也有親近之心,但失去了雪瑤和目前的處境令他沒有任何心情。白逸飛每天都派人下山去尋找,一直沒有任何消息。

其實白逸飛又何嚐不是這樣,每每夜深人靜時,他總站在窗前對著劉雪瑤說話,他不知自己是不是鬼迷心竅,劉雪瑤心已有所屬,他還是忘不了,放不下,放不了劉雪瑤在身邊的日子,忘不了她的一顰一笑。

對白逸飛來說,愛沒有甜蜜,是伴隨著哀愁的,這哀愁的濃烈已令他的心無法承受,拚命地工作與烈酒都不能讓他解脫。眼下他隻有一個希望,希望劉雪瑤安全,哪怕她不會望自己一眼,但隻要她安全就好。

這一晚,公事處理完後,白逸飛邀請鏡仙到他的臥室飲酒。一個四方小桌,兩把小椅子,幾碟小菜,一壺好酒,兩個愁腸百結的男人隻是低頭吃菜飲酒,並沒有多餘的一句話,各想自己的心事。

酒至半醋,白逸飛舉起了酒杯,臉微紅地望向鏡仙,舉杯略帶醉意地說:“鏡仙,來,我敬你一杯。”鏡仙抬起愁眸望他一眼,也不說話,舉起了自己的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就仰脖倒進了肚裏,白逸飛也一幹到底。

他又夾了一筷子菜吃了下去,突然放下筷子兩手撐在桌上支著額頭不動了。鏡仙瞟他一眼,問道:“怎麼了?”白逸飛起身離桌站到了窗邊,背對著鏡仙,一手叉著腰,一手在撐著額,話語低沉,有濃濃的鼻音:“鏡仙,不知你感覺怎樣,反正我與你一見如故。”

鏡仙還在桌邊,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語音淡然:“我也一樣。”

白逸飛的聲音繼續傳來,低沉,帶著不可抑製的痛苦:“可是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我也……也愛著雪瑤,恐怕跟你同樣濃烈,我無法斬斷情絲,無能為力。”

他的頭痛苦地搖了搖,忽覺右肩被人拍了兩下,扭頭,鏡仙已站在了身後,他望著白逸飛血紅的眼睛,語音依然淡然:“我也知道。”

“你知道?”白逸飛顯然有點吃驚,轉了過來,“那你,你……”他沒有說下去。

鏡仙替他補充道:“我為什麼不跟你翻臉是嗎?”白逸飛低頭,默不作聲,很愧疚的。

鏡仙望著窗外的月色幽然說道:“其實我對你,有著好像家人的感覺,如果是別的,隻要你喜歡,我一定都送給你。我早看出你對雪瑤的情,隻這一樣,對不起,我真的不能讓,我等了千年,才等到讓我靈魂悸動的人,她是我的緣,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

白逸飛也轉向了窗前,望著那輪明月,長歎一口氣:“鏡仙,你說的,就好像是我心裏想的,我不會跟你爭,不是因為要讓你,而是她,”他的聲音低了下來,沮喪地垂下了頭,“她的心在你這裏,隻要她幸福,我願意成全她,遠遠地看著她,相思的煎熬由我來承擔。現在我們的問題是要找到她。好好地保護她。”鏡仙感激地望著他,點了點頭,又去看月,今晚的月亮很亮,猶如他去向她道別的那晚。

無論內心怎樣孤獨難忍,白逸飛還得撐起他的事業。在紅塔山上,由於那次因為劉雪瑤而受罰,後來又不見了劉雪瑤,江凱祥對仁王就心有懷恨,久而久之,就生出了異心。這一天,仁王親帥大軍攻打通城,守城將領吳學智派一員部將下城來戰,白逸飛手下副將梁思民接上,兩人都使長槍,隻見戰場上長槍翻飛,你來我往,鬥得很激烈,兩邊將士鼓噪呐喊。

梁思民見鬥了一個時辰了還未見勝負,心中急躁,賣了一個破綻回馬就走,敵方將領追來,看看將近,梁思民回手寒光一閃,一把飛刀疾飛射向敵方咽喉,這下甩得非常準,敵將當場斃命,摔下馬來。梁思民回轉馬來,帶隊衝向敵方,敵方再派員將領下城接住梁思民,沒幾個回合就被梁思民生擒活捉,梁思民帶隊衝過去廝殺,對麵緊閉城門,城下的士兵大部分投降。

接下來幾天,吳學智閉門不戰,白逸飛怕時間久了,糧草跟不上,很是著急,就讓人叫來被擒的通城將領劉庭池:“你今天給我去城下喊話,如能喊得城內投降就算立功,饒你不死。”劉庭池隻好應承。

劉庭池來到城下,對城內大喊:“城上的兄弟們聽著,我是劉庭池,現今朝庭風雨飄搖,今上不思勤政為國,還在恣意妄為,百姓的積怨已經快要爆發了。朝庭上還有多少人努力為公的?都在為自己的後路打算,多撈錢!連皇上自己都不關心他的天下,咱們為什麼還要替他賣命?我到仁王這邊,仁王為人很好,多為部下和百姓著想,投誠的將士都獲得優待,我勸弟兄們也早做打算吧,等打進來再想後路就晚了!”

城上無人應答,主將下令亂箭射下,劉庭池隻好回營去了,白逸天心裏很著急,在營中踱來踱去。豈知劉庭池的話完全說到了城裏將士的心裏去了,但大家表麵上不敢表露出來,到了晚上,私下裏竄通好了的將士在將軍衙門放了一把火,四下城門大開,白逸飛得報大喜,帶兵衝入,通城由此落入仁王手中。

夜晚,城裏還在混亂之中,江凱祥的手下親兵捉住了吳學智,江凱祥占居了一個府衙,叫人帶上吳學智,這個中年將領被煙熏得臉上胡子上身上都是灰,丟盔卸甲,披頭散發,十分狼狽。但叫上來後他很倔強,叫他跪下他就不跪。江凱祥坐在太師椅中問道:“你是吳學智?”吳學智站在那裏昂著頭,手被反綁著:“是便怎樣?敗軍之將,要殺便殺,何必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