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白逸飛的憂愁

鏡仙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蕩,他也不知道自己何去何從,隻覺得心裏好難受,胸口也憋得慌。這一日,他走到一處飯店裏,其實作為一個神仙,鏡仙無所謂餓與不餓,隻是想到人多的地方呆一會,好驅散寂寞,他感覺自己壓抑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他要了幾個小菜,買了一壺酒在角落裏獨酌,借酒澆愁。

想起陸豐說劉雪瑤已經跟別人定了婚約,他的心就狠狠地抽疼著,一仰脖,一杯酒灌了進去。

劉雪瑤,你知道嗎?我雖然是神仙,什麼都不怕,可是就是怕一個人的孤單和寂寞,千百年來,我就這麼孤單過來了,我的潛意識中,我不該是一個人的,有一個人,也許從億萬年前,我就開始追尋她了,那是我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不管經曆幾世幾劫,我始終在尋找著她。

你的出現,讓我的心靈震撼,因為我的心感應到了,就是你!那個必不可少地要找的人就是你。原以為我們心靈相通,你也這樣想,可是,你終究還是追隨別人而去。

鏡仙眼角流下了一行清淚。你快樂嗎?你的心跟他有感應嗎?你現在在做什麼?有沒有一個時刻偶爾想起還有一個我?這是一種好像將自己的身體生生拉離的一種痛,痛入骨髓,這種痛,又似很熟悉,好像曾經發生過,當真曾將自己的身體生生拉離。自己除了哀傷,對宿命真的無能為力。

鏡仙愁腸百結,卻聽隔壁桌上有人在聊天:“誒,你們知道嗎?附近紅塔山上的老隱士最近收徒弟了,那個徒弟也很厲害的。奇怪的是那老人家從不收徒,這回不知怎麼就收了。”另一個說:“我聽說是這紅塔山裏有什麼古怪,這個年輕人好像跟這個有關,要不然他都這麼老了怎麼又想起收徒來了。”

鏡仙心想:“難道這個紅塔山裏有什麼仙物嗎?”作為神仙,他倒願意弄弄清楚,他也不知道他的心被什麼牽引著,朝著看似與自己無關的方向而去,因此喝了一會兒酒,鏡仙就打聽著朝紅塔山出發了。

白大俠自己覺得修煉得已經差不多了,功力強得能隔空打碎一塊巨石,可是每次去那座紅塔那裏時總也不能挪開它,心裏很著急。

這一天,練完了功後,白逸飛又去了紅塔跟前,他站好後慢慢半蹲馬步,雙掌興起,暗運內力,就見他額頭青筋暴起,大喝一聲:“起!”白大俠手中氣浪衝出,紅塔也隻是連晃了幾晃,並示挪開,他很懊惱地歎了口氣,手裏托著那塊玉佩皺著眉。

在一邊觀察多時的王質彬勸道:“主人不要煩惱,想來時辰未到,咱們隻要耐心修煉下去,總可以打開這座山的。”

白逸飛說:“師傅說得對。隻是師傅,以後請別叫我主人了,我是您的徒弟,這麼叫我很不自在。”王質彬沉吟了一下說:“好吧,那我就叫你逸飛吧,隻要我心中有主人,為主人效力,是不必在意表麵的禮節的。”

白逸飛點了點頭還是回自己的臥房去了,他又煉了一會兒氣,劉雪瑤就在那邊喊吃晚飯了。在飯桌上劉雪瑤說:“明天我和爹下山去采辦一些貨物,咱們的糧食和其它的一些日常用品都用完了。”

白逸飛點頭答應了,給了她一些銀子。王質彬笑著說:“自從你們上山,我老頭子就輕鬆多了,什麼事也不用管了,都是雪瑤父女在做。以前哪樣事不是我老頭親曆親為,現在又輕鬆又熱鬧,有家的感覺了,真好,哈哈哈。”

劉雪瑤笑著說:“承蒙您老爺子收留我們父女,做這些小事是我們應該做的,何況我們原本四處流浪,在這裏我們也有了家了。”吃完飯,劉雪瑤和她爹收拾碗筷做些雜事,白逸飛和王質彬都去洗洗去睡覺去了。

白逸飛時不時地,心裏總會想到劉雪瑤俏麗的身影,有時,目光也會隨著那忙忙碌碌的身體移動,但他看到劉雪瑤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黯然神傷,他也就強迫自己專注於自己的事業。

這天夜裏,他總在想著挪不開紅塔的事,心裏著急很久都睡不著,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好像眼前站著一個白發白胡子的老頭,神情飄逸,他忙站起來行禮:“參見老人家,不知老人家找我有何貴幹?”

那白胡子老頭手捋著胡子哈哈一笑說:“我是太白金星,雖然你有緣再登九五之尊,不過也是有條件的,此寶山必須有仙力才能提起,看你是否能感動有仙力的神仙來幫你,這至關重要。還有,你一旦登基以後,要以天下百姓為重,如果胡作非為,你的先祖就是榜樣。”

白逸飛忙說:“是,是,是。”那老人就不見了。這時,白逸飛恍然驚覺,發現自己還躺在床上,窗外一輪明月正掛在天上,麵對著清幽的月光,白逸飛歎了口氣:“唉,我到哪裏去找這一位願意幫我的神仙呢?月亮作證,如果我一朝真登大典,我白逸飛一定心係天下蒼生,決不會犧牲百姓的利益隻為自己享樂!”他這麼發完誓後覺得倦意襲來,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