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遠離

白逸飛嘴半張著,望著劉雪瑤的眼睛裏裝滿吃驚和不能置信,仿佛在說:“你幹什麼?”再轉頭看見江爺正*視著他,細長的眼睛眯了起來,挑釁地追問:“是嗎?白大俠,你看起來不像家業敗落的樣子,怎會讓尊夫人拋頭露麵來賣唱?”

白逸飛突逢變故,還沒想好怎樣回答,又望向劉雪瑤,劉雪瑤星眸掃了他一眼,略作害羞的樣子開口了:“是昨天,哦不,是昨夜才定下來的。昨日,我見白大俠瀟灑俊逸,就相中了他,我告訴了爹爹,爹爹也同意了,晚上,白大俠來找我,也是此意,我們就在爹爹的作主下訂了親,今天就要跟他走。我沒有別的東西,所以就在廚房裏抓了把米給他,不然他怎會用米作暗器救了你們!”

江爺聽劉雪瑤說得言之鑿鑿的樣子,就又看向白大俠,白大俠腦海深處仿若有個聲音在催促:“帶了她走吧。”他不知為何內心會有這種想法,又抬眼向劉雪瑤凝視,帶著疑惑與猶疑,劉雪瑤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地注視著他的眼睛,似乎脈脈含情,雙手卻有些緊張地在身前絞著一方白手帕。

白大俠半低了頭,用左手摸摸額頭,沉吟了一下,點點頭低聲說:“是有這麼回事。”在旁人看來他是為自己一位大俠竟夜會少女而覺得慚愧。而他則眼角餘光又掃了一眼劉雪瑤,十分不滿她給自己的角色。

江爺臉沉了下來,眼帶微怒卻又不好發作,他摸著自己的絡腮胡子點點頭:“好,既然白大俠先行下手,在下就不好再說什麼了,再會!”他手一揮,帶著手下人趕著馬車走了。望著車馬走遠,店裏的夥計和護院還望著白逸飛與劉雪瑤父女,白大俠臉上掛不住了,他微挑的濃眉皺了一下,沉聲問劉雪瑤道:“這位姑娘,你要脫身也不用拉在下下水吧?”

劉雪瑤見周圍很多人圍觀,眼波顧盼下不好意思地笑了,拿起手帕半捂著嘴:“我見白大俠是個好人,情急之中無法可想,隻好借白大俠相救了,實在對不住,雪瑤跟您道歉了。”說完微蹲行禮。

白大俠正要回話,忽聽腳步聲響,大家扭頭一看,是江爺的手下,陸老板問道:“客官去了又回,可是遺下什麼物件?”那人語塞了一下,說:“嗯,江爺讓我來看看白大俠夫婦走了沒有,讓小的問下白大俠是否同路,要不要結伴同行?”白大俠掃了一眼劉雪瑤父女回答:“煩勞轉告江爺,我們與貴方不同道,請先走。”那人出門騎上馬走了。

白大俠轉頭雙手抱胸對劉雪瑤說:“看來江爺對你還不死心,總會回頭來找你。救人救到底,既然你已說與我訂婚,那就以我夫人的名義跟我走如何?”劉老爹看著他女兒,雪瑤垂下頭沉吟著未出聲。

白大俠見狀眼露不悅:“既不願,白某不便強人所難,你們保重,白某告辭。”他轉身欲走。

“誒,等等!”劉雪瑤喊住了他,“我怕我呆在這,江爺還要來找麻煩,如果客店的護院幫我,又怕給陸老板他們帶來麻煩。那我和爹跟你走吧。嗯,對了,”劉雪瑤扯著手帕不好意思地說:“白大俠,你是行俠仗義對吧?我們隻是名義夫妻對吧?”

白大俠手指繞著耳畔的碎發,微微一笑,濃眉挑了挑:“那當然,你以為我願意背這個麻煩?”雪瑤感激地向他行了一禮:“多謝大俠相救之恩!”圍觀諸人鼓起掌來,隨後散去。他們於是收拾行囊準備出發。出發前劉雪瑤父女向陸老板及店裏一幹人等辭行,她很舍不得,陸老板與他手下都是好人,這一段時間多虧他們照顧,使她父女免遭風吹雨淋,免受別人欺負。雪瑤和劉老爹眼含淚水對陸老板一再道謝。

陸老板也有幾分不舍,他把雪瑤拉到一邊說:“雪瑤,我看這位白大俠是個好人,又會武功,你不如就真的嫁給他,這後半輩子你和你爹就有依靠了。”

劉雪瑤不好說鏡仙的事,隻是含糊的點頭:“嗯,陸老板,承蒙您收留照顧我和我爹,我們一無所有,無以為報,隻祝願好人有好報,希望你生意興隆,一切隨願。”

陸老板點點頭,說:“去吧,別讓白大俠久等。”他們依依惜別,跟隨白大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