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鬥

另一方麵,在結緣客店,雪瑤的爹端著一個碗說:“請各位大爺賞幾個小錢。”說完挨著桌子走去。

每個桌子的人都扔了幾個銅板,走過單獨客人那一桌時,他往碗裏放了一塊銀子,看樣子有五十兩銀子雪瑤望了他一眼,和他充滿英氣的眼睛對上,雪瑤心裏沒來由地“咯噔”一下,這張恍若很熟悉的臉,對她的衝擊不象是鏡仙那樣的,倒像是多年老友一般,那人望著雪瑤的眼裏也有濃濃的詫異,好像不亞於她的。

雪瑤垂下了眉眼,和她爹都對他行了個禮:“多謝大爺。”到了絡腮胡子那裏,他細長的眼睛看著,眼裏有曖昧之色,對劉老爹說:“讓那小姑娘來端碗我給錢。”雪瑤她爹臉上的笑容收了,過了幾秒鍾又忍耐地微笑地說:“這位大爺,您給她給我都一樣,我們是一家人,如果您不想給的話也不勉強,說明我的丫頭歌唱得不好,對不起了。”說完就往下一桌走去。

那絡腮胡子胡子拉住劉老爹:“你聽我說完啊,我不是不想給你們錢,是那姑娘唱得太好了,我想把錢交到她手裏。呶,我給一百兩行吧。”他的眼睛又向雪瑤掃過來。

雪瑤麵無表情淡淡開口:“這位大爺,我們雖是窮人家等著銀錢過日子,不過有的錢我們能賺,有的錢我們不能賺。如果您確實覺得我唱得好,就把錢給我爹就行了,我這兒向您行禮了,謝謝您!”雪瑤說著行了個禮,又接著說:“如果您沒有想給的意思,求您就別消遣我們了,我們不過是兩個可憐的討生活的小人物。”說完又行了一禮。

看她說得可憐又自尊,其他桌的人都紛紛說那個絡腮胡子:“行了,江爺,放他過去吧。”叫江爺的絡腮胡子覺得沒意思,就往劉老爹碗裏扔了一百兩銀子說:“給你,去吧!”劉老爹和雪瑤都笑著對她說:“多謝江爺照顧。”一直望著事態發展的年輕獨行客這時目光深遂地望著雪瑤。

雪瑤又唱了幾首,就和她爹回廚房去了,客人們吃完飯,天已經黑了。劉雪瑤和她爹忙著收拾客房,幾十個客人,大家一陣忙碌,好在結緣客店算是這路上規模比較大的了,客房有很多,也湊合夠住了。

雪瑤還和劉老爹一起和客店夥計幫客店把後院收拾好,因為客人有很多車馬要放在那裏。一切都弄妥了,劉雪瑤才跟他爹洗洗睡下。就在他們才睡著沒多久,雪瑤就被叫喊聲吵醒。

雪瑤趕緊起來穿衣服,她站在二樓走廊上朝下望,看見有一群蒙麵強盜正在搶車馬,絡腮胡子他們正在跟這幫人打架。那些蒙麵人比這邊的客人多,他們一部分人擋住這邊客人撕打,另一部分人趕著馬車就走,絡腮胡子們眼睜睜地看著財物被奪走卻過不去,急得拚了命地打,邊大喊:“賊子,放下馬車,這是知府劉大人的物品,小心官府派出兵馬剿滅你們!”他邊喊邊往前衝去,一個黑衣人一刀向他胸口捅來,他隻得停住用刀架開,剛想再追,黑衣人又捅向他的腹部,絡腮胡子胡子隻得抵擋,急得他汗如雨下,其他人也一樣被絆住。

眼看車馬就要跑遠,隻見一個束裝打扮的白衣人一個縱躍,從二樓一間屋子跳下,黑衣人正要去擋,他又一縱跳到了院牆上,手一揚,一把白色的細小物件疾飛而去,就見那批趕馬的人紛紛叫著倒下。

自從那白衣人出現,劉雪瑤的視線就沒離開過他,心中仿佛有個聲音在提醒自己:跟著他,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