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轟隆隆雷鳴直響,原本應該是烏黑色的雲,此刻竟然顯示出一絲絲的紅色,像是上麵流下來的血液一樣,透著股股的不祥,底下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怕以為是馬上要麵臨一場血雨,卻是等了半天都不見得有雨滴落下來。
上麵似乎就像是神仙在打架似的,有人心裏估測。卻不知道,這種隨口想想的事,竟然被自己猜中了。
可不就是神仙在打架,天帝管理天界多年,一直以為自己手段多高超,如今卻沒想到叛徒在自己眼前,並且發展了如此大的勢力,他竟然一絲一毫都不曾知道,此時此刻想來心中一定有些惱羞成怒。這既是抹殺了他的顏麵,又是在挑戰他的威信,原本以為天族隻有一個異仙罷了,卻不想,原來是當年的餘黨——金烏族在搞的鬼。
雖然戰場已經兵分兩立,但此時此刻他又不信自己陣營裏麵是否還有叛徒。
仙族大將上前聽跪拜:“天帝,何時起兵剿滅這些異黨?”
天帝捏著自己的眉頭,那一抹此刻早已經皺成了一個川字,他是世間難有的美貌男子,此刻顯現出來這幅煩惱的樣子,叫邊上的女仙們看著都心疼,但是也不過是一種幻覺而已,他們的天帝,可不是如他外貌這般柔弱的男人,他這樣子的男人,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果然下一秒,就見他白皙的手掌一揮,一道赤色的羽令就被這樣丟了下來,直插在將領的腳前:“殺!”
單單這樣一個殺伐之字從他口中吐,落地有聲,幹脆利落,像是今天喝一杯水似的,怎一個輕描淡寫了得?
聽的仙家們忍不住不寒而栗。
看著手下大將漸漸遠去,扶額的帝王像是突然發現什麼,一陣感應之後,原本該為烏族之事煩惱的他,卻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猶如春風沐雨,大地回春,給大殿之上所有的仙家們全都心神放鬆起來。
一隻仙娥忍不住問道:“不知天帝有什麼喜事?”
她這話一出,邊上的神仙們全都暗地裏地衝她搖手,皺眉暗示她這話可不能亂說,此時正馮天庭與金烏族大戰,哪還有什麼喜事可言?
誰知以為心情不好的天帝竟然回了她的話,輕輕的瞥了她一眼:“恐怕,我們天庭又要多一員仙家了。”
“天帝這話是何意?”眾仙家們都不解,就在這時,升仙池處發出一聲仙音妙語,那是凡間有仙籍的仙人即將要升仙時才有的景象。他們心中頓時了然,沒想到天帝如此高明,這位仙家還沒有成仙,就已經被他知曉存在,可見一定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那麼他(她)究竟是誰?
正在眾人十分好奇之時,天帝竟然從椅子上起身,他竟然不是去觀戰烏族與天庭之間的大戰,而是衝著升仙池走去。
“烏族大戰你們且先看著,本帝去會一會老朋友。”
他說的這位老朋友仙家們一個都不知是誰,天帝每日都隻坐在大殿之上,從來沒有來開過南天門,又是哪裏來的老朋友?
升仙池處,一襲白衣白袍男子站著,衣決飄飄長發飛舞,它無風自動卻身上自帶一股高貴的氣質。
正在施展雷劫的渡劫女仙正一籌莫展,因為此刻底下正在受雷劫的人,卻遇到了一個極大的問題,那就是有一厲害的家夥竟不讓這位女仙上天。作為一個仙人,她尚且看不出來對方什麼來曆,可見是神秘的;然而法力也在他之下,這讓她有些尷尬。
“你且退到一邊去。”
身後突然出現一聲淡漠的聲音,女仙嚇了一跳,回頭之後看到是天帝,又是激動又是惶恐,趕緊順著他的意思退到了一邊。
也沒有見天帝有任何動作,眼前遮擋著天上地下的那一層雲,就突然散了開去。
這是一湖明鏡湖麵,剔透晶瑩,就像是人間的電視屏幕一樣,透過它可以看下方正在渡劫的準仙家。
此刻,地上正盤坐著一個灰衣灰袍的女道士,頭上單單插著一個簡單的筷子,邊上扔了一個竹簍,她雙眼緊閉,站在她旁邊還有一個男人,一個勁對她說著什麼,隻是女道士並不搭理。
天帝看著好笑,竟然同那男人打起招呼:“鬼帝,你可還記得我了?”
卻原來這個人竟是鬼界最近才剛剛上任的鬼帝,三界帝位凡是確立,其他帝王必定會得到消息,天帝知道他的存在並不奇怪,怪就怪在他與他說話的口氣十分熟稔,像是已經認識了一輩子的老朋友。
兩人之後說的什麼仙娥已是暈暈乎乎,她在一旁光是這麼安靜地看著天帝,都像是做夢也似的,待她再回過神來,天帝已經吩咐她降下最後一道雷劫,用接引仙光牽引這位女道士上天。
她按吩咐做後,隨之就見到地上的男人悲憤欲絕。女道士上天之後,卻並沒有像地上那般決絕,似是已經確認男人看不到她了,她眼神裏麵盡是留戀,在升仙池邊看著他許久,一直看到這個男人最終離去,這才抬起頭來。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男人離開女道士也不過才看了幾秒罷了,正在抬頭看向接引自己的人,眼前站著一個仙娥和一個男人,但一看男人的風度,就知道他在仙界必不是尋常人,果然聽他一開口就是驚嚇:“你好,我是天帝,這片天地的管理者。”
張小九心跳漏了一拍,沒想到一上天,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天庭的掌舵人,也不知他這般阻撓自己和錢漢辰,到底是什麼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