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那陣壇上有人。”
“鹿氏法壇上竟還有位修士,好久好久,沒有修士堅持到第四波雷雨了。”
“哼哼,老夫經曆三十次複活,鹿氏法壇僅有在第八次有人留下。而那人也淪為我們同樣的下場,但是攀登振雷山去了,最後魂飛魄散。”
那些從地下走出的修士們,遠遠不是活靈活現的靈體那麼簡單。
竟還有著記憶,血肉,修為,和智慧!
他們便是一個真正的修士,互相間交談自如,渾然沒有將陳覺民放在眼中。
陳覺民看著匪夷所思的這一幕,心底寒毛直豎,但目光一片冰冷。他已完全明白,這些修士,必是死去之人,雖然有些妖亦反常,那便令他們再死一次罷人。
“快快讓開,我是鹿無非,於三百年前殞落此地,現在有機會重生,逃離這裏。你想必也是我鹿家的人,按照輩分,還得叫我一聲爺爺。”
“這裏殞落的除了少部分是古代大戰時殞落的古董外,大部分都是我鹿氏弟子。”
“對對對,我是鹿三雲。”
“你大爺爺鹿天衡在此。”
這些在法陣外叫囂的大部分都是少年修士,一個個錦袍華服,且真都是曾經在探索雷雨墓地的過程中殞落。
他們都隻有元靈修為,其中並無一人敢堅持到第四波雷雨,通通都是在前三波的過程中殞落。雖每次殞落一二人,甚至沒有人殞落,可代代積累下,其實死在雷獄墓地中的鹿氏修士並不算少。
對於這些人等,陳覺民並不害怕。唯獨需要小心的是其中兩位合丹修士,在他們身後跟隨著一小挫元靈,覺靈修為的修士。
“按照這些鹿氏弟子口中叫囂的話語,看來雷獄墓地在剛剛建立時,江州八姓還未完全掌握時。在古代就有眾多修士強者欲要到此分一杯羹,也有修為不高的要渾水摸魚,就在雷獄墓地中爆發了一場戰鬥。想必這小部分人,就是殞落在那場大戰中的。”
要知道九劫強者的傳承,不引人窺探,不經過血洗,又怎麼可能完全掌握在手中。
按照當初江州八姓祖先都是天地境修為看來,殞落在這雷獄墓地中甚至會有天地強者。
想到這裏,陳覺民心裏一驚。他現在才明白第四場雷雨中到底蘊含了多麼強大的危機。
“這裏還是在鹿氏法壇百裏內,所以鹿氏修士多,古代強者少。那是因為八姓的法壇都建立在焦土平原八方,並且隻在百裏內探索,如進入了焦土平原中間,那必有眾多古代強者存在。”
陳覺民才想到這裏,那些鹿氏修士們卻率先殺到了法壇之前。
“哼,我可有鹿氏血脈,這個法壇也可自如施展。”
“對對,催動法壇,離開雷獄墓地,我們便可獲得新生。”
“也許奪舍才是真正的方法,可惜我們修為不到神嬰境,不如先斬殺他,利用秘法祭獻。正好都是鹿氏血脈,便可互換身體。雖不是真正的奪舍,條件也苛刻很多,但也可行。”
這些鹿氏修士們為了重獲新生,竟如此的惡毒。
但以己度人,陳覺民也並不覺得如果他淪落至此,會高尚多少。
“殺!”
陳覺民嘴角擠出了這個字眼,手中一揮,已打出變化萬千的雷法,雖都隻是凡雷,可在他突破到靈光期後,修為更勝一籌,威力足矣滅殺這些曾經殞落的鹿氏弟子。
何況這些鹿氏弟子除了本身的法術外,法器等等手段都不複存在,戰力相差著實巨大。
“這裏處處都透著股妖異的味道,而且重生哪有這麼容易。造化雷霆能夠令他們次次重生,卻不可能踏出雷獄空間一步。”
“造化之力,充斥這片空間,正是他們可以存在的原因,也許逃出這裏後,沒有了造化之力,他們才會真正的毀滅。”
陳覺民他自身雖在奇遇下重生了回來,但他卻不傻,明白眼前這些人,不可能各個都是重生之人,他的際遇也與這些人不同,不可相提並論。
這些重生的修士僅是在造化之力下獲得了暫時的重生,雖說帶著記憶修為,但依舊不再是他,僅是造化雷霆下塑造出的另一個存在。
這一點再次體現出了造化之力的玄奧,因為有著修為,保留記憶,這絕對不是僅依靠生命之力可以做到的,這才真正的造化!
“死了十三個。”
一片雷法打出,最先衝在前麵的十三人鹿氏修士便通通殞落,化為烏有。
頓時令其他修士都通通一驚,那兩位合丹強者都緊緊的盯著他。
麵前衝來的敵人霎時一清,陳覺民驀然覺得身體中多出一股強大而玄妙的力量。好似令他的身體到達了巔峰的狀態,且在這股力量用完之前,他都會處在這種最強狀態當中。
那正是造化之力。
感受到這股力量,他頓時眯起了眼睛。原來擊殺這些修士,竟會獲得造化之力。
“你敢殺你祖先?”
“好家夥,大家一起上。”
“難道你們就坐視不理嗎。又在怕個什麼,怕什麼死,五十年後造化雷霆下,又將再度重生。”
在鹿氏修士群情激奮,在他們的呐喊慫恿下,另外一部分的修士也已加入了這場戰鬥。
他們僅能夠施展法術就無法與陳覺民相比,但人多勢眾,群狼噬虎,還有兩位合丹強者壓陣。
隻見陳覺民刹那間就拿出了一氣萬千門,此門一開,巨大的力量蓬勃而出,化作道道巨力,就衝向了這些修士,頓時又擊殺十數人。
“什麼半步靈器。”
“不好,這人雷道法術已出神入化,再有半步靈器護身,著實難擋。”
這些修士頓時停了下手,不敢再進一步。
陳覺民則站在法壇上,朗聲大笑∶“死人且莫再作死,殺爾等如屠豬狗罷了。”
如果是平常,如此多的元靈修士,一擁而上,足矣將他耗死在此,正所謂蟻多咬死象。
可每擊殺一人,他都會獲得一股造化之力,造化之力未耗盡前,他都處在巔峰狀態,所以絲毫不懼怕。
直到這時,兩位合丹修士中的一人卻是站了出來,那是一位麵色陰沉的老者。
“合丹修士要動手了嗎?”
陳覺民已是看出兩位合丹修士,性格不同。那一小部分的古代修士正以這位麵色陰沉的老者為首,而另一位豐神俊朗,氣質沉穩的中年修士,反倒特立獨行,孤身一人的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