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岩火球。”
隻見武士統領揮手便是一道精深法術,攜帶者融鐵化金的熊熊烈焰,在夜空中如一道殞落星辰,朝著陳覺民砸去。
陳覺民瞬間隻覺身處岩漿熱浪中,微微受到震懾之後,抽身而出,駕起遁光進行躲避。
這類法術雖然威力強大,但是很難做到隨心所欲,修士釋放出後,便不能夠再操縱方向。隻要從精神震懾中晃過身來,不難躲避。
轟!!!
一陣硝煙飛騰,地上留下一個融化的大坑,觸目驚心,著實恐怖。
陳覺民也微微喘著氣,提起了十二分的心思,緊緊盯著遠處的武士統領。
隻見他一身扶桑仙國標準的武士打扮,雙目中透著濃濃煞氣,十分謹慎的盯著陳覺民的身影。
眼見一擊不中,他彎下身,將手中的西洋修女放在地上,隨後轉身正對著陳覺民,嘴角猙獰一笑∶“朝月借箭。”
他吐出此語,並非扶桑異語。
不過陳覺民也不覺錯愕,其實到了覺靈境擁有精神力後,過目不忘都是等閑。如果有興趣學習一門語言的話,恐怕隻需要短短幾天時間。
現在但凡是在中華仙國行走的扶桑修士,為了方便,其實都學會了華語,專門用來在外與朝廷官員交流所用。
不過到了後來,為了滅絕民族,自是要沒滅文明與文化,實行語言封殺。
莫說不會再有扶桑修士學習華語,就是中華修士都不能夠再學習華語,必須要用扶桑語言,否則全家都要治罪。
這式朝月借箭,陳覺民從未遇過,但從武士統領高舉之手上,所彙聚的力量,陳覺民就能夠感受道一股致命的危機感。
要知道洞元境的精深法術,無非就分為幾種。一種為基礎五行法術的升級版,在單純的基礎法術上進階,威力同樣不弱,精神震懾或如身在火海,或如大山壓頂等種種類別。
另一種為模擬某種異獸為主體,當初康廣義施展出的那道法術便是如此,號稱“觀想法”,
施展出後,還會帶著異獸的模樣與一絲的靈性。其中精神力與真元的消耗不再多說,光是凝結法符的難度就變得極高,但凡能夠修成這種法術的修士,都是悟性超人。
還剩下一種,便是各類旁門左道了,例如追蹤類法術,或者定元術等,同樣都是精深法術,不過少有修士修行,並非是主流。
“扶桑仙國的修士,因地形等原因,最擅長使火,驅風,控水這類的法術。”
“還有鬼神類法術,也是扶桑仙國修士的特點,往後還有陰陽師,忍道,武士道等一些流派。”
陳覺民自是對扶桑修士的手段極為了解,畢竟往往人最了解的除了自己,就是敵人。
他知道扶桑仙國內多火山,會刮風暴,由隻是處在汪洋之間彈丸小國,所以在這些因素下,最擅長此類法術,因為法術威力都會受此影響,有所增幅。
先前作為先手的熔岩火球,便是此類法術。
同時因為其文化中,鬼神昌盛,神齋鬼節諸多,貫穿了整個文化,也演化出了一眾鬼神類的法術,極為妖異。
這世界上當然有鬼,當然也有神,但神不過就是修士,鬼亦不過是強大的靈魂,但凡所現,都不絕不弱小。
可是他們,又怎會聽你召喚?
那簡直是做夢。
所謂的鬼神類法術,雖然妖異,但卻與“觀想法”有所相像。不過觀想類法術,是觀想真實存在的異獸,所以極為靈動。而鬼神類法術,直接臆想出並不存在,或者曆史上曇花一現的鬼神,因為臆想的主體並非現實所有,雖少了幾分靈動,可是卻變化多端與異常詭異。
至於其他一些流派,也各有特點,都是不同文化帶來的演化結果,但核心修煉之途,卻是不變。
其實說來,扶桑仙國不過彈丸之地,資源匱乏。煉丹,煉器,等道路,他們是望塵莫及,至於傀儡,禁製等等手法,他們更是聽都未聽過。
法術流派的套路,中華自古已來,甚至除了主流的五行法術,觀想法術等,還有八百旁門,三千左道之稱。
雖然其中許多流派都互相融合,優勝劣汰,可正是因此變的更為厲害。
所以扶桑仙國才一直想要趁著機會,傾吞中華,但說來好笑,但凡修為高深的扶桑修士,往往掛在嘴邊最經常的一句驚歎,就是∶“中華文化,博大精深。”
現在武士統領的這道法術,陳覺民可以感受出是一道神鬼類的法術,光是威懾就攝人心魄。
隻見他傲立於空中,手上虛無,卻做出拉弓射箭的姿態,在他的背後,明月高懸,月華照耀,莫名的力量於他手中誕生。
陳覺民頓時知曉何謂“朝月借箭”,隻見他無弓無箭,在這月色下卻有一箭射出,悄無聲息的隻取他眉心。
陳覺民隻覺眼前一晃,如墜寒宮,分不清眼前虛實。
這道“朝月借箭”可是眼前這位扶桑修士的殺招,此刻使出,就是要快刀斬亂麻,一箭令他斃命,何須多費手腳。
“還是精神力太弱小了。”
陳覺民驚醒之後,心中微微一歎。
雖然他的十一殺招施展起來,在互相配合下,擁有與覺靈境修士一戰的力量,不過此時此刻已喪失了先機,就連餘下給他防禦的時間也僅剩下了幾個呼吸。
“生雷甲。”
“雷氣術。”
“化雷遁。”
陳覺民刹那間,就撐起了一道變幻不定的雷甲,泯滅破碎間暗藏生機。隨即施展出的雷氣術,並沒有附在大神關刀之上,而是將這股雷氣注入了生雷甲中,頓時使得此甲強大數籌。
隨即就是駕起遁光躲避。
隻見陳覺民生雷甲剛一升起,一箭被轟擊在上,短暫的一頓之後,雷甲破碎,箭隨而來。
陳覺民騰挪輾轉的閃避了一陣,還是難逃一擊。
巨大的碰撞聲響起,一道黃色的光芒掃過此山,陳覺民中箭倒地,地上形成一個大坑,塵土飛揚。
扶桑修士冷笑兩聲,鼻子噴出兩道不屑的白霧,帶著鼻音輕聲一哼。
他心中以為陳覺民手破盡破,毫無疑問必死無疑,撿起地上的修女扛在肩上,駕起遁光便走。
待到硝煙散盡,兩刻鍾後,陳覺民才緩過神來,咳咳兩聲爬出了大坑,口中一呸∶“榆木腦袋,竟然再來一箭,竟就這樣屁顛顛的走了。”
否則的話,再來一招,陳覺民還真就難道一死。
他沒想不到自己這次敗的如此幹脆,一戰而敗,還好敵人太過自信,卻沒有想到他的遁光法戒,還可以撐起一麵盾牌,雖然防護不強,卻也令他留了一口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