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旗幟不倒

陳覺民雙眼掃過,拋出那件氣勢磅礴“砸狗印”法器的,不就是常輝。

原來常輝與林雄二人都使用著洞元武學與那林縣尉交戰,天生就落於下風。

但陳覺民之前交由常輝的那件黑鐵法器,早已被他扣在手中,逮著了機會,便拋了出來。

新得的法器,誰也不知叫什麼名字,上麵亦沒刻有名字。常輝身為新一任主人,便理所應當的肩負起了命名的這偉大任務。

眼瞧這枚大印將要用來砸死朝廷走狗,他也沒有多想,“砸狗印”三個字就脫口而出。

“這不是吳縣丞的千鈞印?”

“氣煞本官!”

林縣尉突見此印,一眼便認了出來。

更氣得他眉毛亂跳的,是常輝直接將他比喻成了狗。

此時此刻,林縣尉禦起遁光閃避之間,更是驅著追星珠,連連打去,突然爆喝一聲,同時施展了另一道法術。隻見追星珠一恍,就穿破了氣流,狠狠的擊在了林雄的身上。

“土狗狡猾。”常輝怒吼。

先前他與沈樂等人就有與林縣尉等人對戰過,自是一麵被打壓,折了三人。

一直以來整個烏山夜校的學子們都憋著一口氣,常輝更是殺意淩然。本以為此刻陳覺民回歸,會扳回一絲劣勢,拋出那枚“砸狗印”後,更是在於林縣尉的交戰中,搶占到了一絲先機。

卻沒有想到,林縣尉狡猾多端,竟玩了手聲東擊西。林雄猛然受此追星珠一擊,胸膛破碎塌陷,狠狠的吐出一道血劍,昏死過去,身形直直往地上掉落。

沒有絲毫猶豫,常輝縱身飛渡,將林雄緊緊的抱在懷中。

林雄的血,侵染著他的衣袍,常輝張狂怒笑,那枚砸狗印不斷翻滾,仍舊與林土狗戰之!

而在另一側,江縣令雙目圓睜,不可思議的怒吼道∶“血滴子!”

當陳覺民那件法器一出之時,江縣令可如墮入冰窟,渾身寒意。

他就知曉陳覺民的厲害,不僅戰鬥手段老道,對於時機的把握更是恐怖,本就使得他心驚膽戰,小心翼翼的應對的。

可他更沒有想到,陳覺民竟有血滴子這般的殺器。

“這亂黨身上到底有幾件法器!”

江縣令一時也有些蒙了,要知尋常洞元修士,都僅隻有一件黑鐵法器。剛剛突破洞元,或者新黨,亂匪,幫會出身的新派修士,可能連一件半法器都稀奇的狠。

然而眼前這個亂黨,到是法器諸多,並且還會有血滴子這樣的殺器。

因為血滴子可是粘杆處的秘器,同樣是黑鐵法器,但是血滴子的威名與力量,絕對不容相同境界的黑鐵法器挑釁。

現在烏山縣可就真正有粘杆處的辮子狗存在,並且袁世宏手中更擁有一件品階更高的血滴子在手。

瞬間他就聯想到了粘杆處辮子狗前來尋找的東西,還有聽聞先前有幾位辮子狗在烏山縣境內失去了蹤跡......

江縣令當即驚叫道∶“原來是你!”

同時江縣令撐起的護身法術,渾然無功。

隻見血滴子飛出之後,猶如穿破空間一般,竟直接出現在了江縣令的金甲盾中,將他的頭顱一割而下,又反身出現在了陳覺民的手中。

隻是血滴子中多了一個頭顱罷了。

陳覺民眼見一合取下敵人首級,心中也是遍身寒意。因為這血滴子法器實在太恐怖了,如果沒有特殊的護身法器,能夠影響空間和時間的話,那麼簡直是難逃一死。

要知道涉及空間和時間如此玄妙的,甚至都已超出了法術的境界,而是神通才能夠觸及。然而朝廷竟有辦法,使得一件黑鐵法器擁有這樣的能力,縱然很薄弱,但可著實恐怖。更何況還是一件血煉法器,一但法器成長起來,更將變得愈來愈恐怖。

就連陳覺民都無法參透,血滴子中到底存在著什麼樣的銘文。

這也一直是朝廷中極大的一個隱秘,少有人能夠知曉。

不過這血滴子亦是有著一個極大的缺憾,那便是發動了其中的銘文後,雖有可能秒殺對方,但對於真元的消耗極大龐大。

經過這一擊,陳覺民丹田中的真元早已變得空空蕩蕩。

而一擊滅殺了江縣令後,陳覺民才出了口氣,旁邊的林縣尉看的更是膽戰心驚,頓時感覺被死亡的陰霾所籠罩。

光這陳覺民一人,來回進出荒穀一番,就已殺了江縣令與吳縣丞二人,這二人的實力可絲毫不比他弱小。

現在林縣尉自知完全落入了下風,雖說他有把握片刻之後,斬下常輝與林雄二人。可現在情況已然不同,再戰下去,被斬殺的就將是他自己了。

所以林縣尉頓時飛身後退,脫離了戰團。

陳覺民當即吼道∶“快走,往飛石隘走!”

陳覺民現在雖搶占到了優勢,但不會天真的認為大局已定。

要知道現在烏山縣中可還坐鎮著一位“袁大人”,以及幾位辮子狗。

現在袁世宏沒有出現,簡直每一分,每一秒,對於眾人而言都是幸運的。

首要的目標,自然是逃,逃出烏山縣!

而飛石隘則是距離此地最近的一條路,同樣作為下品絕地的飛石隘,雖充滿了危機,但從某種程度上看去,反倒是提供了一層保護。

並且這條路通往郡裏,當初康廣義等幾位教導,前往郡城的時候,也是前往這條道路。

要是到了郡城中,能夠尋找新黨的學堂,那麼才算是真正的暫時安全了。

在陳覺民的一聲令下後,每一位學子都脫離了戰團,縱身朝著飛石隘衝去。

不過二十裏的範圍,這一刻卻被拉的很漫長。

林縣尉同時亦緊緊的咬在身後,不斷糾纏著,同時他的心中同樣焦急。

如果真令這群亂黨逃走了,江縣令與吳縣丞還殞落,這罪責可真不小,他根本承受不來。

五刻鍾後,眾人到達了飛石隘前。

陳覺民回頭一數,身邊竟隻剩百人。出穀之戰與路上廝殺,又折損了一半。

常輝還抱著林雄跟在身旁。

“走走走,入飛石隘。”

陳覺民呼喝之間,隻覺遠方一股強大的氣息逼近。

雖遠在十數裏外,憑借他的精神力,無法納入眼中,但還是令人能夠清晰感知。

陳覺民心中隱隱有著預感,令學子們加快了腳步。

他就一人站在關隘前,林縣尉與手下精卒攝於他之前威勢,竟不敢上前。

待眾人走入了關隘,陳覺民拍了拍常輝的肩旁,笑道∶“抱好林雄,保護好同學們安全。下品絕地中,先天修為亦極為危險”

常輝似有所感,擔心道∶“何不你我同去。”

“不了,你們出隘,我再入!”

陳覺民狠狠的錘了常輝一拳,豪邁的朗聲道∶“莫要小家子氣,說什麼換你來的話。”

“就一個答案,你沒我強!”

越強,責任自然越大,肩負的東西一樣多。

這一直是陳覺民的信念。

常輝此刻狠狠的點了點頭,竟有些淚眼婆娑,聲道∶“郡城等你!”

邁了幾步,又回頭望著背上扛著旗幟,手中持著大刀的陳覺民。不禁吼道∶“英雄旗幟,永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