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餘這才拿起手機,點開一看,幾十通未接來電,都是宋時安打過來的,點了點屏幕:“我做實驗,手機靜音了,他那邊怎麼了?”
她好像是有好幾天沒見過宋時安了,聽大牛他們說,他最近是在忙什麼事情,具體的就不清楚了。
“不知道,說讓你過去看看。”傅寒聿將她的外套跟圍巾都拿過來。
宋餘懶洋洋地享受著他的伺候,問:“他最近在忙什麼?”
傅寒聿給她把衣服穿上,又仔細地把圍巾給圍上:“宋家十年一次的百草宴,他是總負責人,在忙那邊的事。”
“那我要去看看,不知道我過去,能不能走個後門,先去瞧瞧那些珍貴的草藥。”宋餘知道百草宴。
其實說是宴會,也不算,就是稀有珍貴的中草藥大展,草藥都是宋家精心培育出來的,有很高的價值,所有的草藥,都隻有宋家有種植的秘法,是宋家在跟所有人展示自己在醫學界的實力。
屆時,隱門的中醫世家,草藥世家的人,和在中醫界有所建樹的醫者,都會受邀參加這十年一次的盛會。
“他挺著急的,我覺得應該是草藥那邊,出現了些問題。”傅寒聿是從他的隻言片語裏猜到的,不是草藥出問題,他絕對不會那麼心急。
“那走吧。”宋餘說完,抬頭看著他笑:“你還要加班嗎?”
傅寒聿搖頭:“我陪你一起。”
兩人一起往外走,不過剛走出公司,寧孟就追了上來,恭敬的道:“姑爺,司徒家那邊,打來了視頻會議,要就這次的合作做更詳細的商談。”
宋餘倒仰著頭,看他,對著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笑道:“大忙人,你去忙吧,我自己過去就行。”
傅寒聿不放心她一個人,轉頭問寧孟:“那邊負責人是誰?”
寧孟道:“司徒家四爺,司徒宸彰。”
傅寒聿眸色暗了暗,溫柔的探過身子,將她的圍巾又給圍的緊了些,叮囑道:“量力而行,處理完之後在那邊等我,我結束了就去接你。”
司徒宸彰主持視頻會議的話,他就要親自參與了,從司徒家這個四爺的身上,或許能查到那個人的相關線索。
“我知道了。”宋餘勾住他的脖頸,往下輕輕一拉,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笑得跟個偷腥成功的貓兒似的,笑得眼睛眯成了月彎兒:“你去工作吧。”
傅寒聿沒忍住又在她唇上落下輕輕一吻,才不舍地退開,將她抱到了車上,叮囑:“大牛,路上慢點。”
宋餘對著他揮手,讓他趕緊回去。
傅寒聿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車子在眼前消失,才轉身回了公司。
宋餘這段時間,每天在公司研究新藥,人是很累的,睡了一路,到了百草園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宋時安已經在外頭等著了,看到她的車子停下來,趕緊跑過去,敲車窗:“姑姑,救命啊,十萬火急,你快點,我命要沒了。”
宋餘打開車門,就見他愁得,一副馬上就要死了的樣子,想到傅寒聿跟她分析的,問:“是草藥出問題了?”
“對,出大問題了,七爺爺來看過,我還求大爺爺把李老給請了過來,他們都沒查出是怎麼回事。”宋時安把她的輪椅給抱下去,眼底神色一冷,憤憤然道:“肯定是有人見不得我好,想要把我給害死!”
十年一次的百草宴,要是他給搞砸了,那些稀有的藥草都死了,他也就完蛋了,以後宋家也就沒他什麼事了。
宋餘的腿,說可以走,其實是已經可以了,拄著拐能走道了,就是不能用力,被宋時安跟老佛爺似的給扶著坐上了輪椅。
宋時安這才推著她輪椅,往裏麵走。
百草園,是個很大的莊園,江南園林的建築風格,位於在82號衛星城的市中心,鬧中取靜,很是清雅精致。
這個時間,天已經黑了下來,莊園裏亮著不是很刺眼的燈,明明還沒開春,卻翠色滿園,生機勃勃。
宋餘能感覺到,整個莊園,都被一個巨大的陣法給籠罩了,隔絕了冷空氣,讓整個莊園,始終保持著相對的溫度跟濕度,最適合植物的生長。
宋時安這會兒,都沒有心情給她做導遊了,平日裏一直停不住的嘴巴也歇了下來,渾身上下都壓著極低的低氣壓,推著她快速地往前麵走。
宋餘一路過去,沒看到多少房子,倒是觸目所及,都是草藥,有她能叫得出名字的,也有她認不得的。
一直到過了一個橋,就能看到對麵的一大片的空地上,擺滿了形製古樸的花盆,有大有小,排列有序。
燈光不強,散發著柔柔的綠色,僅她能看到的,都是珍貴稀有,對生長條件,要求極為苛刻,無法人工種植的中草藥。
不過這些藥材,此刻情況都不好,葉子蔫巴巴的,看起來像是長時間被暴曬在烈日下,失了水的樣子。
宋時安看著眼前的藥材,對她道:“姑姑,從昨天開始,突然就變成這樣了,這裏的每一株藥材,都有十到二十個藥農專門來照顧,藥農們檢查了,這邊的溫度跟濕度,跟它們之前生長的環境一樣,沒有任何的問題,現在情況就是,查不出它們到底為什麼都發蔫。”
還有兩天,百草宴就要正式開始了,要是藥材這個樣子,拿什麼開宴會,還不夠丟人現眼的呢!
宋餘眉心微蹙,道:“往裏麵去看看。”
宋時安推著她繼續往裏麵去。
剛剛到了最前麵的一排草藥跟前,就聽到對麵有腳步聲,有說話聲,不過被幾個高大的花盆,跟花盆裏的高大植物給擋住了,看不到是誰。
宋時安在聽到聲音的時候,眼底閃過明顯的厭惡跟冷漠來,推著輪椅的手,也不自覺的收緊,青筋畢露。
宋餘感覺到了他情緒的變化,也微微眯眸,饒有興致地看向了聲音的方向。
對麵的聲音,距離他們越來越近,很快過了那幾個大花盆,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是一個青年,引著另外一個青年和一個年過古稀的老人。
青年皮相不錯,不過在看到宋時安的時候,眼底溫和的笑消失不見,變得犀利而帶著明顯的厭惡:“宋時安,爸讓你老實留在這裏接待葛老,你又去哪裏鬼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