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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
宋餘睡得正熟,做了好夢,唇角微微勾起,嘴裏還在模糊不清地說著什麼。
一隻通體雪白的白鳳,站在她的床頭,正用溫和的眼神看著她,見傅寒聿進來,才轉頭,充滿了智慧跟善意的眼睛看向他,開了口:“多謝二位相助。”
它的聲音,是溫和的,恬淡的,雌雄莫辨的,幹淨清冽好聽。
傅寒聿對著它微微頷首,走了兩步到宋餘的跟前。
白鳳很識趣的從床頭飛到了旁邊的椅子上,抖了抖翅膀,桌子上就落下了幾株植物,道:“這是芝雪草和三葉青蓮,有調理身體,補氣血的功效,給她用上吧。”
傅寒聿掃了眼那些藥草,沒有說話,見阿力嫂過來了,轉身又出了門,對她道:“阿力嫂,麻煩把我爺爺喊回來。”
謝黎跟爺爺,被族長他們給叫走了。
“好,我去喊宋老。”阿力嫂站在這裏,看不到屋裏的情況,以為他跑回去,是宋餘出事了,擔心的問了一嘴:“宋大夫她沒事吧。”
傅寒聿道:“沒事,剛剛做夢了。”
阿力嫂這才放心,幫忙去喊宋老。
宋老跟謝黎,很快就回來了。
白鳳還在。
不過傅寒聿一直冷著一張臉,一副對它的事情不感興趣的樣子,它也就沒有自討沒趣,隻安靜的等著。
看到宋老的第一眼。
白鳳問:“你是宋北玄宋仙師的子孫吧!”
“你認識先祖?”宋老也在看這隻通體雪白的鳳凰,能看得出來,它很虛弱,是常年過度消耗本體的靈氣,又得不到及時的補充,所造成的虛弱。
白鳳微微頷首,把它跟宋北玄之間的淵源說了一遍。
千年前,它因為一念之差,在修行路上走錯了路,一念之差害了人命,被路過此地的宋仙師抓住,念它是初犯,沒有當場誅殺它,而是給它下了禁製,讓它在此地鎮壓邪靈,守護此地生靈,以此贖罪,洗清身上的業障。
之後的日子,就很平靜了,它修的是淨化之力,涅槃之火能淨化所有汙穢邪氣之物,足以鎮壓住此地的邪靈,不出千年,就能完全煉化她。
可五百年前,有個修煉得道的蛟龍路過此地,為禍生靈,帶來了洪水,山石滑坡,死傷無數。
它為了保護生靈,跟惡蛟大戰了一場,惡蛟最終受傷逃走,它也因此身受重傷,被邪靈趁機反噬。
它修煉的是最純淨的淨化之力,被邪氣腐蝕,身體就再也吸納不了天地靈氣,也無法修煉,隻能拖著重傷的身體,用自身的靈氣,來鎮壓邪靈。
可隨著時日的增加,邪靈的力量在增長,它的力量在消減。
時至今日,它的力量,已經不足以鎮壓邪靈了,隻能看著它作惡,汙染掠奪吞噬生靈的靈魂,而無能為力。
數日前,它拚著最後一點力量,從邪靈的身體裏,剝奪出村民的靈魂,讓他回村去報信,讓村裏人趕緊想辦法逃離此地。
也是在那之後的第二天,村裏人就進了山,它也是在那個時候,感受到了宋仙師的血脈之力,出來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宋餘。
“之後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白鳳看著宋老,自責的道:“宋仙師說,如果我改過自新,護一方平安,以往的事情,就不再追究,現在因為我守護不力,死了很多的村民,死了很多的生靈,還請宋小仙師定奪。”
宋老能看出來,它身上沒有一絲的邪念跟孽力,有的隻是純淨的,善良的,悲天憫人的祥和寧靜,中間出事,也是因為它為了守護生靈,受了傷,沉吟了一下,鄭重的道:“這件事不能完全怪你,隻是意外,現在機緣巧合之下,也已經完美解決,我替先祖放你自由。”
“多謝。”白鳳道謝,不過話鋒一轉,繼續道:“不過我在這裏已經住習慣了,這裏生靈都很可愛,我還是他們供奉的山神,我會繼續留在這裏,護這裏平安。”
“道友自行決定就好。”宋老道。
白鳳微微頷首,看向躺在床上的宋餘:“我還有個不情之請,我想等這位小友醒過來,親自跟她道謝,感謝她出手相助,謝她的救命之恩。”
九道天雷劈下來的時候,它恍惚中又回到了千年前,被宋仙師引雷,差點兒誅殺的那天,心驚過去,就是久久難言的悵然若失。
床上的宋餘,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有人在念叨她,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睛,對上了傅寒聿一雙帶著擔憂心疼的眸,笑了笑:“傅寒聿,你猜我夢到了什麼?”
傅寒聿的手,很自然的摸了摸她的額頭,溫聲問:“什麼?”
宋餘笑得眉眼彎彎的,小臉在他手掌心裏親昵的蹭了蹭,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有些悵然的道:“我夢到爺爺來找我了。”
爺爺在她進遺跡出事之後,就去找了傅寒聿,帶著傅寒聿一起,過來找她了,老頭子還是很在意她的。
“咳咳咳。”宋老清了清嗓子,沉著一張老臉。
當著他的麵,你儂我儂的,當他是空氣嗎?
“我怎麼了?我是不是消耗過度,耳朵出問題了?”宋餘奇怪的嘟囔了一句,道:“我怎麼聽到爺爺的聲音了。”
宋老臉黑得能滴出墨來:……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宋餘轉頭,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咦了一聲,揉了揉眼睛:“傅寒聿,完了,我後遺症好嚴重,我不光幻聽,我還幻視了,我看到爺爺了。”
她指著宋老的方向給他看,跟他告狀:“你看,就在那裏,他還生氣了,糟老頭子,板著一張臭臉,我還沒生氣呢,他倒是生起氣來了。”
宋老:???
對,他一張臭臉。
對,他是糟老頭子!
這臭丫頭,有了男人忘了爺爺,有她這麼詆毀親爺爺的嗎?
謝黎咳了一聲,一臉的無奈,道:“你沒幻聽,也沒幻視,是我跟爺爺過來找你了。”
宋餘這才看到謝黎,喃喃道:“五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謝黎一口血哽在了嗓子眼:……
紮心了!
這是都沒看到他的存在!
他一個大活人,還喘著氣,就站在這裏,當他是透明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