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第三遍的時候,手裏突然一重。
她心跳都跟隨著這重量,凝滯了一下,旋即狂喜,又不敢太表現出來,怕自己許願失敗,小心翼翼的將東西拿了出來。
不過下一刻,在看清楚手裏東西的時候。
她差點兒沒激動到跳起來:“傅寒聿,真的是煉丹爐。”
傅寒聿也覺得很神奇,從他手裏接過煉丹爐,是個樣式古樸,散發著濃濃古韻的煉丹爐,跟她在家裏用的那個祖傳的差不多。
宋餘眼睛更亮了:“這會不會是哆啦a夢的口袋,我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傅寒聿:“你試一下。”
“拿什麼試呢?”宋餘想了一下,想了個外界才有的東西,高中政治書,兩邊的曆史都不一樣,隱門肯定沒這東西。
她學著剛才的樣子,集中精力想了三遍,四遍,想到第十遍的時候,手裏還是空空的,沒有東西。
傅寒聿看她眼底的失落,就知道不是想要什麼有什麼,認真的總結了一下:“應該是裏麵已經有的東西,你才能拿到。”
宋餘接受了這個現實,雖然不是想要什麼有什麼,可是她可以裝進去,到時候不就什麼都有了,把口袋給傅寒聿:“那你試試,是不是誰都可以用。”
傅寒聿將手伸進口袋裏,凝神靜氣,想著銀鎧,想了一遍又一遍,在心裏默念,就是沒有反應,將手拿了出來,笑道:“應該是隻有你一個人可以,這袋子,可能是認你為主了。”
“那出去再試試,看看到底是不是隻有我自己能使用。”宋餘說完,激動的心情也已經漸漸平複了下來,開始幹正事,煉丹藥。
她雖然已經想通了,能出去就出去,不能出去,就死在這裏。
可人該掙紮找生路的時候,還是要盡力掙紮一下的,有活著的機會,沒有人願意去死。
接下來。
宋餘找藥,配藥,先給傅寒聿做了傷藥,給他傷口敷,之後才開始按照配比準備藥材,放進煉丹爐裏煉藥。
她身上有傷。
傅寒聿連最基本的配藥都不讓她做,隻肯讓她指揮,他來做,就連指揮,也不讓她長時間說話,隔一會兒,就讓她休息。
宋餘躺在他從屋裏搬來的貴妃榻上,蓋著被子,看著他在丹爐前忙活,配藥煉丹,時不時的跟他說一下要什麼樣的火候,說著說著,就昏昏欲睡了。
遺跡裏,沒有黑夜。
他們進來,就一直是白天,手表之類的計時器,在這裏也會因為磁場異常而停擺。
兩人也隻能靠感覺,來推斷到底過了多久。
宅子裏,有吃的有喝的有用的,環境優美,空氣清新,很適合他們倆傷員,在這裏養傷,隻是時不時的會擔心,銀鎧追殺過來。
傅寒聿在宋餘的指揮下,煉了一爐又一爐的藥,治療內傷的,外傷的,骨傷的,增加體力體能的,各種效用的都有。
好在銀鎧也沒有追過來。
這天。
大概是他們在這裏住了五天左右的時間。
傅寒聿又煉了一爐丹藥之後,裝起來,順手拉起旁邊的魚竿,一條通體銀色的魚,驀地被他拉出水麵,銀光閃閃,像是剛出水的帶魚,不過身體不是長的,而是扁平的。
這是這邊湖裏最好吃的魚,肉質細嫩鮮甜,不管是蒸著吃,紅燒著吃,還是炸了吃,烤了吃,燉魚湯都極為美味。
宋餘已經能拄著拐,金雞獨立的走路了,看著那魚,道:“傅寒聿,咱們下漁網,抓幾條帶出去。”
湖裏有很多種類的魚,她基本都沒在外界見過,其中,這銀色的魚最好吃,還有修複身體的作用。
她自從發現這個功效之後。
傅寒聿天天抓,變著花樣做了給她吃,一天五頓八頓地喂她,她受損嚴重的髒器跟筋脈骨頭,都在快速地修複。
不過她也發現了,一天最多吃九條,再多,身體吸收不了,對她來說,也沒有什麼效果了。
“等吃完飯,我去做漁網。”傅寒聿拿著魚,朝著她走過去。
下一刻。
他臉色一變,麵上溫柔的笑容凝住,腳步一頓,轉頭朝著後麵看過去。
宋餘也在這一刻,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速度極快,都沒容她有什麼反應,數百個銀鎧就已經進了院子,將他們團團圍了起來。
傅寒聿很冷靜的,將手裏的魚,直接扔進了桌上的儲物袋裏,袋子裏被他們裝滿了這幾天在這宅子裏看到的東西。
她隻要覺得順眼,隻要能裝進去,就直接扔進去了,也不知道裏麵,到底裝了有多少東西,反正沒滿,還能繼續裝。
宋餘也拄著拐杖,到了他身邊,跟他並肩而立,眼神堅定冰冷的掃了眼對麵的銀凱部隊。
這次,來了一百個,她身體雖然恢複了一點,可依舊是個半殘。
傅寒聿的身體是恢複了,可是對戰一百個銀鎧,絕對打不過的。
“沒事的。”傅寒聿握住她的手,將袋子拿起來,給她背在了身上,壓低了聲音道:“我殺出一條路,咱們從左邊逃出去。”
他話音剛落。
對麵的銀鎧,突然齊齊後退,讓出了一條路來。
兩個金鎧,出現在了麵前。
宋餘呼吸驀地一滯,眼底神色越發的冰冷。
傅寒聿深黑的眸,越發的深邃駭人了,如深淵,如寒潭,平靜的,冷酷的對上了那兩個金鎧的目光。
戰鬥。
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
宋餘都沒反應過來,傅寒聿已經鬆開了她的手,朝著那兩個金鎧過去。
金鎧猝不及防,竟被他狂風驟雨般的攻勢,給逼得節節敗退,不過很快,就調整了過來,開始反擊。
不愧是兩人猜測的戰力最強。
傅寒聿也隻是在開始的時候,短暫的位居上風,在兩個金鎧開始合力圍攻他的時候,就漸漸落於下風。
很快。
就負傷了,被一個金鎧給一刀砍在了肩頭,鮮血瞬間湧出。
另外一個金鎧,也在他受傷的時候,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傅寒聿!”宋餘大喊提醒,抄起手邊的藥杵,對著那個金鎧砸了過去。
金鎧的速度快,她砸過去的藥杵,速度也不慢,在金鎧一刀就要砍上傅寒聿脖頸的時候,動作頓了一下。
也就是這短暫的停頓。
傅寒聿避開了致命的一擊,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身到了宋餘身邊,扣住她的腰肢,跳進了湖裏。
噗通一聲落水聲。
湖麵濺起了巨大的水花。
兩個金鎧,看都沒去看湖麵一眼,其中一個一揮手,帶著銀鎧們快速離開。
宋餘跟傅寒聿,開始被追殺。
金鎧的能力更強,就像是附骨之疽一般,他們兩個逃了,沒歇口氣,又被他們給追上了,一次又一次的戰鬥。
傅寒聿的身體,早就傷痕累累,是強弩之末了,要不是前幾天煉製的丹藥多,能讓他一瓶瓶的吃,恢複體力,早就死在了追殺之下。
大概是兩天後。
兩人被追到了一處懸崖邊上,已經沒有了反擊的能力,可也不想死在這些鎧甲手裏,對視了一眼之後,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跳下去。
是死還是活,看天意!
傅寒聿握緊了宋餘的手,神色寵溺,溫聲道:“不用怕。”
宋餘點了點頭,對著他笑:“我不怕。”
對麵的兩個金鎧,本來身後的數百個銀鎧,被殺的隻剩下了零零散散的七八個,都在看著他們。
金鎧們對視了一眼之後。
其中一個,抽出了手裏的刀,朝著兩人逼近。
就在他剛走了兩步的時候。
傅寒聿突然把宋餘攔腰抱起,對著他們挑釁的,桀驁張揚又極盡諷刺的一笑,縱身躍下了萬丈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