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寒雪衣的哭聲消失許久,林天動了動身體,發現寒雪衣沒有反應,“姐姐?”
依舊沒有反應,感覺到脖頸處寒雪衣的呼氣,林天心中一軟,自己昏迷的時候,她一定很擔心,不然不會直接在自己身上睡著。
躺著恢複了一番力氣,林天小心將寒雪衣放到床上,這才起身穿上衣服,打開門走了出去。
院外老遠,李蓮青第一個看到出現在院子中的林天,說了句‘誰都不許過來’,便直接閃身過去。
林天被嚇了一跳,待看到眼前的人是李蓮青,這才鬆了口氣,心中驚疑不定,問道:“師父,你,你怎麼來了?”
話剛剛問完,林天就感覺身上一輕,他直接被李蓮青提進了屋子裏。
“你到底怎麼回事?”
趕緊站定身體,聽到這個問題,林天顯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問道:“什麼怎麼回事?”
李蓮青緊緊盯著林天看了幾秒,見他不像在說謊,便上前抓住了林天的手,真氣,輕而易舉地進入,依舊感覺不到任何脈象。
“你昏迷的時候,其他人的真氣無法進入你體內為你運功療傷。”
有這等事?林天一愣。
昏迷的時候?林天想了想,昏迷的時候自己的意識停留在念海中煉體,難道是因為這個?
煉體可不算修真,應該歸於武學類,武者,是沒有真氣的,他現在也沒有真氣。
“我不知道,可能是我昏迷的時候身體本能的排斥吧,師父你知道我身體有問題,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林天說話的樣子很真誠,他的確不知道,雖然有自己的猜測,所以李蓮青也沒有從他眼中看出異樣。
“你內傷傷得如何?”
內傷,林天頭疼起來,重,也不重,說重,是因為他現在的真氣幾乎沒有了,跟個凡人一樣,這可不像真氣枯竭,畢竟那樣修為還在,他現在是連修為都沒了。
說不重,是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的根基沒有損毀,因為他醒來的瞬間,寒雪衣準備把她的真氣送入自己體內的時候,引動了他身體的變化,壓榨出了他經脈裏最後的真氣。
如果根基損毀,他的經脈裏不可能還有真氣,自然也不存在被寒雪衣引動榨出最後一絲真氣的可能。
隻不過,這種情況林天沒聽說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複。
“師父,我受的內傷應該不重,隻不過真氣都快沒有了,想要恢複修為,我也不知道要多久。”
“你還能恢複修為?”李蓮青一驚,第一眼看到林天修為盡失的時候,她認定林天的根基損毀了,這也是她決定殺了雲景深和雲通善的原因。
兩條人命,李蓮青根本覺得不夠,若是可以,她都想去次州滅了雲庭山莊,這個弟子,不知不覺中在她心裏占據了最大的分量。
“應該可以,我經脈裏還有一點真氣,不過不多。”
聽到林天的話,李蓮青鬆了口氣,這應該是根基偽損,一種修真者身體本能的自我保護,雖然例子少,但並不是沒有發生過。
烈火五星陣,就是六重天的長老都會受傷,這個弟子,這次真的是大難不死,居然隻是出現根基偽損的狀況。
“這是根基偽損,不大礙事,一兩個月就能恢複修為”,說到這裏,李蓮青陡然間嚴肅起來,“明知不是對手時,就不要逞強,逃跑並非不是明智之舉。”
聽到李蓮青忽然訓斥自己,林天羞愧地低下了頭,他猜到李蓮青說的應該是自己在雲通善的眼皮子底下還出手的事,的確,自己托大了,腦袋發熱,那時候最好的做法應該是靜觀其變,同時想辦法逃跑,而不是去激怒雲通善。
“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嗯,這是碧海盾和玄冰盾,掌門給你們的”,說話間,李蓮青已經從懷中拿出兩件細薄的盾甲,
那盾甲極薄,就像油膜一樣,林天接到手裏,不由得驚訝於這盾甲的光滑,而且,柔韌性似乎很大。
在林天驚訝間,李蓮青又道:“記住,你姐弟二人現在不僅關係到你們自己,還關係到平州。”
“是師父,弟子謹記”,這是李蓮青第一次這麼直白地說出自己兩人對於平州的重要性,林天突然間也有一種壓力壓在肩膀上的感覺。
自己,的確已經不再隻關係到自己,平州高層,對自己和寒雪衣寄予了厚望,他能感受到。
“你跟我回幻劍門還是繼續遊曆?”
“我繼續跟姐姐去遊曆吧,待在幻劍門,永遠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有多大。”
聽到林天的話,李蓮青滿意地點點頭,說了句‘好自為之’後便閃出門外,那裏,還有雲通善的事要解決。
自己如此咄咄逼人,現在林天無大礙,難免他會記恨於心,在自己走後對林天和寒雪衣出手,至少,也要看著他帶雲景深離開平州。
李蓮青離開一會,林天這才低頭觀察手中的兩件盾甲,很薄,很輕,這是他最真實的感覺,而且,玄冰盾冰涼,碧海盾清涼。
林天聽說過盾甲,知道盾甲是一類可以防禦打擊,保護身體的法器,但同時也聽說了盾甲很珍貴稀少,至少他在幻劍門就沒有聽說過哪個弟子穿有盾甲。
手中的盾甲,讓林天感覺自己肩膀上的壓力更大了,不行,得盡快提升修為和實力,現在保護自己都有些勉強,更別說為平州出力、左右平青的局勢了。
院外遠處,李蓮青停在雲通善身前,抱了抱拳說道:“雲堂主,師妹之前心急,得罪之處,還請雲堂主海涵。”
雲通善從李蓮青的話中聽出了林天應該沒事,心中有片刻的憤怒,平州簡直太不把自己當人看了,於是說道:“自然,後輩之間的爭端,我們這些老家夥不應該多插手。”
李蓮青心中惱火,要不是為了少刺激次州,僅憑雲景深敢在平州對林天下殺手,她李蓮青就會殺了雲景深,這個老家夥居然得了便宜還賣乖。
臉色陡然間變得冷淡,李蓮青語氣不善地說道:“不插手,那也是平州後輩之間的爭端,令侄敢在平州對我弟子下殺手,本身就逾越了身份。”
“哼”,雲通善一擺手,直接帶著雲景深離開,他是一刻也不想再留在平州,這簡直是一生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