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兩天,林天根本沒有醒來的跡象,寒雪衣的眼皮已經腫了起來,房間中沒有一個人說話。
林天依舊躺在床上,此時他的身體已經被清理幹淨了,雖然傷口都沒有愈合,但至少比兩天前好多了。
曾文坐在一邊,林天的狀況讓他有點不知所措,“寒師妹,要不,要不我們把寒師弟送回宗門吧?”
寒雪衣搖了搖頭,雖然兩天過去,林天的氣息平穩了些,但是身體仍舊沒有一點真氣,如果是傷了根本,貿然長途跋涉把他送回去,隻會給他的傷雪上加霜。
目光看向蘇媚兒,兩天前,蘇媚兒就向她說明了事情的經過,知道事情的真像後,寒雪衣沒有了仇恨,這也是個苦難但倔強的女子,可如果不是蘇媚兒,林天也不可能會這樣,所以,她又無法原諒蘇媚兒。
如果林天最後真的出了好歹,她還是會痛下殺手,至於雲景深和雲通善,就算追到次州,她也會殺了這兩個人。
兩天下來,蘇媚兒在極度的煎熬中度過,她不知道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可是就此死了她又不甘心,也許隻有林天真的出事,她才有理由說服自己了結這一生。
“我不知道雲通善到底會不會去幻劍門。”
這個問題,寒雪衣兩天已經問了好幾遍,以至於現在隻是一個眼神,蘇媚兒都能明白她要問的是這個問題。
寒雪衣最關心的,不是雲通善是否賠罪,賠罪就可以算了嗎?她關心的,是雲通善是否去了幻劍門,如果雲通善去了幻劍門,那幻劍門高層應該得到林天重傷的消息了,按照時間推算,也應該有人過來了。
可是到現在,仍舊沒有一個幻劍門的高層過來,寒雪衣不禁在把林天送回幻劍門,和在等待幻劍門高層過來之間猶豫不決。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曾文這兩天是真的過得不好,每日都在忐忑中度過,如果林天真的出了好歹,而且是在他的駐地上出的事,那他絕對脫不了幹係,被懲罰是肯定的,“我們根本不能確定那個雲通善是否真的去了宗門。”
寒雪衣還是沉默著不說話,她的內心何嚐不著急?可是林天現在失去了所有真氣,連修為都看不出來,旁人的真氣更是進不了他的體內,就這麼吊著,也不知道他內傷究竟傷到了何種程度。
“再等一天,如果宗門還沒有人來,我就帶小天回去。”
“唉”,曾文歎了口氣,忽的眼角的餘光看到門口突然出現一個人影,曾文驚地立刻站了起來,“李師叔,你終於來了。”
聽到曾文喊‘李師叔’,寒雪衣身體一顫,回頭時,卻見李蓮青沉著臉站在門口,手中提著一個已經斷了臂的年輕男子,不由得眼眶一紅。
兩天的等待,兩天的著急,她每天走在煎熬中度過,隻有在晚上才敢對著渾身無一片完好肌膚的林天偷偷流眼淚。
“師父,小天他……”
“我知道”,李蓮青直接將雲景深丟在地上,跟著進來的雲通善臉上出現一絲怒色,但強忍著沒有發作。
一天前,雲通善帶著雲景深去幻劍門謝罪,原本以為幻劍門不會太多糾纏,他隻要降低姿態就行了,卻沒想到這個李蓮青得知林天身受重傷,當場就準備殺了雲景深。
這如何了得?雲景深如果被殺了,他回去根本無法向雲庭山莊的莊主交代。
所以,李蓮青出手後,雲通善毫不猶豫地出手了,隻是,原本以為隻差一個小階段,同為七重天,他不會比李蓮青差太多,卻沒想到李蓮青一招就將他打傷。
若不是幻劍門掌門沈一劍及時出手阻攔,雲景深真的會不李蓮青殺了。
理虧在先,所以雲通善忍了,卻沒想到李蓮青沒有殺雲景深,卻在所有人都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帶著雲景深趕來望月國。
李蓮青帶著雲景深離開,幻劍門沒有一個人出手阻攔,雲通善就明白了幻劍門的態度,那就是如果平州第一天才真的有好歹,那雲景深自然無法活下去。
沒有人阻攔,他雲通善完全不是李蓮青的對手,從李蓮青一招傷了他就可以看出來,李蓮青如果要殺雲景深,他根本攔不住。
早知道如此,還不如直接帶著雲景深逃回次州。
此時的雲景深,被李蓮青封住了經脈,像一個死人一樣躺在地上。
“都出去”,李蓮青冷著臉,就要喝退所有人,曾文不敢不聽從,忙招呼師弟退了出去,而雲通善同樣退了出去,雲景深的死活,完全寄托於平州第一天才的身上。
待若有人退出去,李蓮青冰冷的目光看過來,寒雪衣害怕這種目光的同時說道:“師父,小天的經脈,我的真氣進不去。”
一絲疑惑從李蓮青的眼中一閃而過,也不再顧及寒雪衣就在身邊,李蓮青抓起林天的手臂,就想把自己的真氣探進去。
砰,忽然,握住林天手臂的位置忽然傳來悶響,李蓮青快速後退兩步,這才穩住身體,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
李蓮青知道林天的體質異常,不過她一直把這當成流傳中的異脈,但是現在,她一個七重天後期的強者,居然也無法把自己的真氣逼進林天的體內?
“到底怎麼回事?”李蓮青臉色有些深沉。
“我不知道,師父,小天會不會有事?他到底怎麼了?你一定要救他。”
心中歎息一聲,看寒雪衣現在這驚慌失措的模樣,李蓮青知道她應該也不知道了。
七重天後期的強者都無法把真氣送進這個弟子的體內?他到底是什麼體質?為什麼以前能送進去?
真氣無法進入,那就無從得知林天究竟受了多重的內傷,但可以肯定的是,能在烈火五星陣下活過來,那受的內傷絕對不輕,甚至受傷之後還被一個七重天中期的強者打了一劍,那在傷勢上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這一刻,就連李蓮青都束手無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