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在盤旋,成雙成對,林天和寒雪衣的身影卻越來越模糊。
忽然,這些劍動了,一把劍帶動另一把劍,天雪帶天衣。
它們開始舞動,在空中舞動。
千萬對劍舞動,場景是何等的壯觀?周圍每個人心中都無法表述,即使他們想表述出來也無法表述出來,不僅僅是詞窮,還因為他們的心靈已經被這些劍吸引了。
這是一對對劍,卻像一對對仙侶。
劍在圍繞著一個中心旋轉,像一個風暴,在風暴的中心,是一對男女,他們十指相會,雙目相視,一個帶笑,一個眼睛躲閃,但目光卻並沒有離開對方。
“小天,你在想什麼?”
寒雪衣在笑,那種美感,看起來根本不真實,就像人間根本不應該出現一樣,驚心動魄,而光那種氣質看上去就能撫慰人的心靈。
林天的眼神在躲閃,他的心在跳,比以往跳得快,林天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這種心跳讓他不敢直視寒雪衣的臉。
“沒有,我沒在想什麼。”
林天小聲狡辯著,他的心的確沒主動想什麼,但是卻有一些模糊的感覺出現,正是這種模糊的感覺讓他心跳加速,讓他不敢看寒雪衣。
說話的時候,林天臉卻已經紅了。
看到林天慢慢紅下去的臉,寒雪衣仿佛明白了什麼,說道:“我是你姐姐,不是嗎?”
林天突然有種失落感,跟著點了點頭。
“傻瓜”,寒雪衣鬆開一隻手撫上了林天的臉頰,說道:“我說過要照顧你一輩子,就一定會照顧你一輩子。”
“那我也要永遠和姐姐在一起。”
風暴中心的話,外麵沒人聽見,因為那些劍盤旋飛舞的時候,劃破空氣發出了尖銳的聲響,而在風暴的中心,卻安靜異常。
咻!
突然,一把天衣劍帶著天雪劍飛出正殿,向著遠方的天空飛去,似要遨遊人間,體會人間的冷暖、歡笑和淚滴。
接著,是第二對劍,第三對劍,第四對劍……
正殿之外,蜀山之外,無數人驚疑地抬起頭,望著那些從正殿之內飛出的幻劍出神,那些劍美輪美奐,那些劍,就像虹彩,留下一道道尾跡,這是它們來到世間的證明。
從蜀山正殿門口,忽然多出了一條虹彩大道,這條大道鋪向遠方的天際,不知盡頭,好像是通往仙界的路途,或者是仙子即將下凡的吉象。
這是劍畫出來的大道,是一對對劍畫出來的,也許雙劍的主人,可以通過這條路去往傳說中的仙界,過上神仙般的生活。
大殿之內,劍的世界正在消失,林天和寒雪衣的身影逐漸清晰起來。
掌聲忽然響起,寒雪衣牽著林天對台上的三門掌門弓腰行了禮。
待寒雪衣站起,正元子摸著胡子說道:“寒師侄真乃仙子下凡,寒天師侄也有仙童之風,此劍舞,真是讓我等大開眼界。”
“對對”,莫天穹急忙出聲,發福的臉上有些通紅,說道:“錯非我莫天穹已老,定拜在寒師侄柳裙之下,九州其她女子,皆為風塵。”
寒雪衣臉上被說的有點羞紅,但還是弓腰再次行了一禮。
韓棠喝幹了杯中的酒,撇著眼看向莫天穹說道:“你一個糟老頭子就不要再調戲人家小姑娘了,看看寒師侄臉都被你說紅了,也沒有一點長輩之風。”
“哈哈”,莫天穹卻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大笑道:“這有何不妥,難道我還不能稱讚一番,寒師侄今日一舞,必定聲名遠播,我莫天穹已老,自然不會有歪心思,不過穀中年輕弟子可能就不一樣了。”
韓棠無奈,搖搖頭說道:“莫穀弟子都和你一個德行,到了你這一輩,更是將莫穀的風流發揚光大,你的弟子,也隱隱有超越你之風。”
莫天穹大氣地一揮手,說道:“無風流,不男兒。”
韓棠被這話揶得不輕,老臉憋紅了幾分,隻是悶聲喝了一口酒。
“哈哈”,正元子及時接話,隨後問道:“兩位師侄,這似乎是一套雙劍劍法?”
寒雪衣微微頷首,答道:“回師伯,這的確是一套雙劍劍法,名‘天玄’。”
正元子點點頭,沒再追問下去,這是弟子的隱私,他不好過問,於是說道:“劍舞已完,二位師侄就坐歇息吧。”
大殿之內觥籌交錯,賓客把酒言歡,大殿之外,殷啟平和宋玉站在一起。
目光從大殿內寒雪衣的身上收回,殷啟平臉上帶著思索,還有些許失落,“宋師弟,寒師妹可有心上人?”
宋玉剛剛也在看大殿之內林天和寒雪衣出手天玄雙劍,隻不過目光早已收了回來,而且他的目光並非在寒雪衣身上,而是在那些劍上,他有自知之明。
聽到殷啟平的話,宋玉倒沒什麼感覺,每個人都有仰慕一個人的權利,“好像沒有。”
宋玉說‘沒有’,是因為他從未聽說過寒雪衣有心上人,而且他從未看見寒雪衣和哪個男弟子走得很近,除了林天,而說‘似乎’,是因為他也不確定到底有沒有。
殷啟平看了宋玉一眼,苦笑著說道:“宋師弟,我有自知之明,寒師妹天賦出眾,美絕人間,我知道自己隻能仰觀。”
宋玉點點頭,心中表示了認同,寒雪衣現在雖然修為比他和殷啟平低,但寒雪衣的天賦決定她超過自己兩人隻是時間的問題,而且這個時間不會很長。
林天是被寒雪衣抱著回去的,因為最後氣氛開了,那些弟子們的膽子也大了,紛紛過來灌林天的酒,喝了幾杯後林天就直接倒在了地上,連菜都沒吃幾口。
這一晚上,林天把寒雪衣折磨得不輕,半夜吐了幾次,寒雪衣不得不幾次為他洗澡。
第二天早上八九點,林天才幽幽地醒來,看到寒雪衣一臉疲憊地靠在床邊,急忙坐了起來:“姐姐,你沒事吧?”
寒雪衣怕林天再次吐出來或者要喝水,所以一夜沒睡,這時候臉上的倦意很明顯,聽到林天的話隻是擺了擺手,強迫自己清醒過來,“我沒事,走吧,掌門他們應該在廣場了,今天回去。”
林天點點頭,他知道寒雪衣是因為照顧自己所以才一夜沒睡。
臉上帶著愧疚,林天掀開被子就準備起床,但被子剛被掀到一半,他的臉唰地就紅了起來。
幾乎是在刹那間,林天又快速縮回到了被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