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3章 老人

第一回合的大比已經結束,有些人對結局大失所望,其他人則滿懷期待第二回合再來一些出人意料的結局。不過不管如何,比賽結束,人群自然要散去,寒雪衣也帶著林天回到了竹林。

回到竹林的寒雪衣似乎很在意今天的晚餐,準備了很多食材,讓林天有點摸不著頭腦,於是好奇問道:“姐姐,待會有人來嗎?”

寒雪衣點點頭,忙碌之中依然不忘記回答林天說道:“剛剛師兄他們說晚上來這裏吃,你去準備點水果”

林天‘哦’了一聲,難怪寒雪衣會準備這麼多,兩個人絕對吃不完,轉身到屋裏拿出一籃子水果,在院子的丼裏搖了一桶水上來,而後坐在丼邊清洗水果。

洗水果並不需要多久,一會兒林天就洗完了,把水果擺在正屋的桌子上,林天再次來到廚房。看到寒雪衣忙碌的身影,便主動走進去拿起還沒有清洗的青菜。

寒雪衣急忙說道:“小天你不用管,出去等著就行了。”

林天搖搖頭,寒雪衣似乎非常不願意看到他來廚房,自己硬要進去的時候甚至還會說男人不應該進廚房,洗衣做飯是女人應該做的事。

林天不知道寒雪衣過去的具體情況,以前問起過一次,但是被問及過去的時候寒雪衣看起來格外傷感,所以林天從此再也沒再問一句有關她過去的事。

在林天看來,寒雪衣的封建思想很嚴重,自己一些看似很平常的行為有時會引來她的批評,讓他很是無奈,而且廚房成了這座小院子裏他唯一不能涉足的禁地。

見林天沒理會自己,抱著菜籃子就要出去洗菜,寒雪衣連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走過來接下林天手中的籃子,責備地說道:“都說了,這樣的事你不要管,你以後會是個男子漢,怎麼能總是做這些事。”

林天一臉無奈,每當這個時候都是寒雪衣最固執的時候,無論他怎麼說寒雪衣都不聽,並且堅持自己的立場。

被趕出廚房的林天這次沒再進入廚房,隻靠在廚房的門口上,看著寒雪衣忙碌的背影說道:“姐姐,其實這真的沒什麼,在我的家鄉,男人進廚房是很正常的事,要是男人每天不做事,還會引來別人的唾罵。”

寒雪衣頭也沒回,固執地說道:“那也不行,你現在在東勝神洲,要是每天出入廚房,會被別人笑話的。”

“那小師兄、大師兄、二師兄每天還不是自己做飯吃”,林天依舊反駁。

寒雪衣的身體明顯頓了一下,但還是沒有回頭,說道:“因為你有姐姐。”

林天說不感動是假的,隻不過每天翹著腿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實在讓他接受不了,心裏感歎上天眷顧的同時,心裏再一次下定決心,以後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寒雪衣。

金石不在,林天在院子裏百無聊賴地坐了半個小時,看到含寒雪衣提著一個籃子出來,好奇地問道:“姐姐,你這是要去哪?”

寒雪衣神色中有點愧疚,說道:“好久沒去看看卓爺爺了,師兄他們還要等一會才來,我們先去看看卓爺爺吧。”

林天記得寒雪衣口中的卓爺爺是誰,就是那個看守書閣的黃牙老頭,這次過去不知道對方還記不記得自己。

跟在後麵,林天感覺寒雪衣就像一個美麗的夢。

這是夢,林天祈求這個夢不要醒來。

半刻鍾後,林天再次來到書閣,書閣的大門緊鎖著,那個黃牙老頭依舊躺在門前的太師椅上,似乎睡著了。

“卓爺爺,卓爺爺”,寒雪衣走過去在他身邊輕聲叫了兩聲,隻不過對方根本沒有反應。

林天知道這個老人耳背嚴重,直接上去搖了兩把,沉睡中的老人這才醒了過來。

也許是剛醒,有點迷糊,老人搖了幾圈頭,才看見眼前站著兩個人。

仔細一看,立刻認出了寒雪衣,一激動就拉住了她的一隻手,說道:“小寒姑娘又來看我這個糟老頭子了啊,這麼久不見,老頭子我心裏一直不踏實,現在看到你終於好了。”

寒雪衣心中愧疚,林天來了後,這是她第二次來這裏,以前她有空會經常過來,於是帶著歉意的語氣,俯身到老人的耳邊,大聲說道:“對不起,卓爺爺,是我的不對。”

老人難得一次就聽清楚別人的話,說道:“哎呦,你這是讓我這個老頭子折壽,你能來看我,我就已經滿足了,你還能有什麼對不起老頭子的地方。”

說話的時候,黃牙老人終於看到了站在寒雪衣身邊的林天,一時眼生,不禁好奇向寒雪衣問道:“這位小童子是?”

林天大囧,自己好歹是第三次來了,這個老頭又忘了自己,不過他也不會跟一個老人見氣,趕在寒雪衣說話之前大聲說道:“卓爺爺,我是小寒姑娘的弟弟,叫寒天,我來過這裏兩次,你不記得了嗎?”

一句‘小寒姑娘’說出來,寒雪衣看了林天一眼,不過也沒說什麼話。

聽到林天的話,老人緊盯著林天的臉,似乎在努力回憶什麼,半晌,這老頭才一拍手,大聲說道:“哦,你就是去年那個來書閣看書的小弟子是吧,哎,人老了,不中用了。”

說完沒再理會林天,老人繼續對寒雪衣說道:“小寒姑娘,你什麼時候有了個弟弟?老頭子我怎麼不知道?”

林天再次大囧,如果他沒記錯,上次來的時候寒雪衣就已經介紹過自己了,而且自己來看書閣是幾個月前的事,而自己來幻劍門都不到半年時間,怎麼到這個老人嘴裏就變成了一年?

心裏雖然囧,但林天還是覺得這個老人蠻可憐的,這就是書中所說的老無所依吧。

寒雪衣自然也知道老人記錯了,不過她卻不忍心提出來,說道:“卓爺爺,我弟弟是最近才來幻劍門的,沒來得及跟你說,所以今天帶來給你看看。”

老人渾濁的目光重新聚集到了林天身上,審視一番了說道:“不像,不像。”

不會是看出來了什麼吧?林天和寒雪衣心裏雙雙一驚。

“小寒姑娘,你這弟弟怎麼一點都不像你?”

寒雪衣心裏有點慌張,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勉強笑著說道:“卓爺爺,小天是男子漢,怎麼會像我一個女子。”

老人卻是搖搖頭,把目光放在了寒雪衣手上的籃子裏,而後露出一排黃牙,“小寒姑娘每次來都會帶這麼多好吃的,讓老頭飽餐一頓,我老頭子都不知道怎麼感激才好。”

這老人隻是一個普通老頭子,夥食由雜事弟子負責,連林天都有點忍受不了這個老人的健忘和囉嗦,那些雜事弟子更不可能喜歡這樣一個糟老頭子了。

看到老人沒再說林天的事,寒雪衣心中鬆了口氣,急忙走到不遠處的一座石桌邊,將帶來的飯菜擺在了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