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鳳林知道霍南蕭不會乖乖就範,更清楚夏晚晚腦子進了水,不太可能聽自己的話,所以來找霍南蕭之前就已經想過要怎麼讓霍家丟人。
所以離開雲霆集團之後,周鳳林立刻宣揚霍南蕭的不是,說來也奇怪,本來整個帝城就沒幾個敢得罪霍家,按理說他們隻要花點錢把消息壓下去,不至於鬧得這麼大。
可所有事情都好像都順著周鳳林來一樣,仿佛幕後有一把黑手在推動著整件事發展,讓周鳳林感到異常順利。
事情鬧得非常大,霍家壓了好幾天的消息都壓不下去,最後霍修遠還因為這件事情被不少人嘲笑。
霍修遠也是氣急了,又沒辦法,隻能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霍南蕭的身上。
但不管霍南蕭說什麼,事情都已經發展成這樣了,若是不給夏晚晚一個交代,霍家說不過去。
可夏寧夕這邊……
霍修遠生氣地質問霍南蕭:“你若是答應夏家的要求,那寧夕怎麼辦?”
“我已經和她談過了,她同意離婚。”霍南蕭回答。
“同、同意離婚?”霍修遠氣得臉都綠了,“我看她是被你氣瘋了說的胡話。”
“她很清醒。”霍南蕭回答。
霍修遠臉都是綠的:“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想告訴我,她同意離婚?同意你娶那個夏晚晚回家?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意味著什麼?孩子怎麼辦?那幾個孩子該怎麼辦,你想過了嗎?”
“我會和她談。”霍南蕭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堅定,卻又說不出的冷漠。
“你、你這個逆子,我幹脆直接打死你算了。”
霍修遠實在是咽不下肚子裏的這口惡氣,也不打算再跟霍南蕭強嘴了,起身就去拿棍子準備打死霍南蕭一了百了。
曲蕙蘭原本也不打算攔著的,但看到霍修遠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一根長滿倒刺的鐵棒時,眼珠子都睜大了,這玩意兒一棍子下去能打死人!
“老、老爺、這是幹什麼?這棍子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曲蕙蘭嚇得連忙拉住霍修遠的手。
霍修遠說:“之前那個打不死,今天這個絕對可以,你讓開,別攔著我。”
“我覺得之前的棍子就很好,這個……”曲蕙蘭的臉色不太好看,因為霍修遠握在手裏的鐵棍真的太嚇人了,她看著都怕,這一棍子下去可真的就不是教育霍南蕭這麼簡單了,這是想要了霍南蕭的命!
雖然曲蕙蘭也覺得這件事情霍南蕭做得不對,可事情已經成了定局,總不能真的把自己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活活打死吧?
曲蕙蘭說:“這件事要怪就怪夏晚晚,如果不是她非要嫁入霍家,也不會有這麼多事情,但夏家說的也沒錯,如今夏晚晚這個樣子的確沒辦法再嫁入好的人家,霍家的確是她最好的選擇。
她畢竟救了南蕭,這件事情是我們怎麼都推脫不掉的,你把南蕭打死了也於事無補。”
霍修遠咬牙切齒:“這個女人內心何其歹毒,難道要遂了她的意嗎?”
“霍家的確答應過娶夏晚晚,四年前,南蕭就已經和夏晚晚舉辦了婚禮,隻是沒領證而已,霍家是如何也推脫不掉的,如今隻有讓夏晚晚入門才能息事寧人。”
曲蕙蘭說出這話的時候臉色十分難看,因為她知道,這麼做就意味著要對不起夏寧夕。
但是,若是為了霍家的名譽著想,他們不得不這麼做。
“好在寧夕和南蕭隻是隱婚,外界沒有太多人知曉這件事。”曲蕙蘭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好似鼓足了勇氣:“若是寧夕願意離婚,那就同意她離婚吧。”
“你在說什麼?你也瘋了嗎?”霍修遠的眼珠子都睜大了。
曲蕙蘭說:“難道你真的要南蕭去死?夏晚晚的確對我們霍家有恩,於情於理,我們都不應該恩將仇報讓她成為全帝城的笑話,我們理應對她負責!”
霍修遠氣得一口氣險些上不來,整個人重重地朝著身後摔去。
傭人們嚇得紛紛衝上前攙扶住他。
曲蕙蘭也被嚇壞了,快步衝上去:“老爺,你沒事吧。”
“你、你們、混賬!”霍修遠氣得臉都是鐵青色的。
這件事情,最後兩老還是答應了。
他們決定讓夏寧夕自己做決定。
他們倒是想給夏寧夕做主,可是換個角度想,夏晚晚何其無辜,當年如果不是為了救霍南蕭,夏晚晚如今也不會變成這樣,霍家的確對不起她。
所以這個選擇權還是交給夏寧夕自己,畢竟她才是霍南蕭的妻子,如果她不願意離婚,就算夏晚晚強行登門,也入不了霍家老宅半步。
隻要夏寧夕不肯退讓,夏晚晚就不可能跟霍南蕭結婚。
夏寧夕帶著孩子回霍家老宅吃過晚飯之後曲蕙蘭親自跟她說了這件事,夏寧夕並沒有表態。
晚上,她和孩子們留在霍家老宅過夜。
哄睡了三個孩子之後,夏寧夕去了霍南蕭的房間。
屋內光線昏暗,但若仔細看,霍南蕭沒有睡。
夏寧夕推門而入。
男人聽到聲音後回過頭,見是夏寧夕時,他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你怎麼來了?”
“母親已經跟我說過了。”
夏寧夕看到霍南蕭一個人默默坐在陽台外麵喝著紅酒,走過去,在他對麵坐下,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默默喝了起來。
霍南蕭握住她的手:“你少喝。”
她笑了笑,說:“都還沒離婚呢,就不舍得我喝你的東西了?”
霍南蕭一時無言,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夏寧夕說:“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這些年你一直覺得對她心存愧疚,的確是我占了她的位置,我可以讓位。”
“你來,就是為了說這些?”霍南蕭問。
夏寧夕說:“什麼時候領離婚證吧?把這件事情辦了,咱們也算是兩清了,你若是怕孩子們跟著我過得苦,就給我一筆撫養費。”
霍南蕭握著手中的紅酒杯,久久不語。
他的心裏好似有什麼堵住了一樣,想要說些什麼,但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
夏寧夕和夏晚晚,他隻能選擇一個。
霍南蕭一口將杯中的紅酒飲盡,良久良久,才說了一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