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日落西山,絢爛璀璨的晚霞漸漸散去。
城堡內,一個身材頎長,容貌俊美的男人手中握著一隻高腳杯,漫不經心地晃動著杯中鮮豔的紅酒,水光粼粼,蕩漾起片片漣漪,血紅色的液體,在燈光下顯得異常奪目。
牆上,掛著一個巨大的屏幕,正在播放著厲家要在閩東建立衛星基站的新聞。
太陽下了山,最後一縷陽光灑在厲晏城的身上,他將杯中的紅酒對著天空,灑在大地。
“厲少,那個女人醒了。”
姚青從厲晏城身後走了出來,畢恭畢敬地說道。
厲晏城將手中的紅酒杯遞給一旁的傭人,邁著修長的步伐上了樓。
此時的夏寧夕正昏昏沉沉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渾身酸軟無力,大腦隱隱抽疼。
她的眼睛被人用黑布蒙住了,雙眼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但敏感的夏寧夕還是察覺到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你是誰?”夏寧夕厲聲問道。
男人沒有回答,一步步朝夏寧夕走了過來。
腳步聲,愈來愈近……
感覺到男人停在自己麵前,夏寧夕猛地往後退了退,不料卻在這時,一隻冰涼的手捏住她的下顎。
很疼……
夏寧夕疼得低哼一聲,強忍著痛,大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夏寧夕,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嗎?”厲晏城緩緩開口。
夏寧夕卻很茫然,“我不認識你。”
厲晏城冷笑,扯下蒙住夏寧夕雙眼的黑布。
燈光十分刺眼,夏寧夕雙眼刺痛,她強忍著不適,努力去看向眼前的男人,入眼的是一張精致得過分的帥氣臉龐,男人五官硬朗,劍眉星目,一襲烏黑的長發邪魅中帶著幾分痞氣,氣質絕佳,夏寧夕很少看到這麼帥的人,跟霍南蕭有的一拚。
隻是,這個人,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夏寧夕眨了眨眼睛,“我們認識?”
厲晏城冷笑:“才過了幾年,你就忘記我了?”
“對不起先生,我不認識你。”夏寧夕非常確定,眼前的男人,她第一次見!
厲晏城看著夏寧夕茫然的神態,皺了皺眉,冰涼的手用力捏著夏寧夕的下巴,淩厲的雙眼望入她的眼底,這一雙眼睛清澈迷人,幹淨得不染一粒塵埃,若夏寧夕在撒謊,厲晏城完全可以從她的眼睛察覺出來,但……
她的眼睛,幹淨又茫然,似乎,真的不認識自己。
厲晏城心中疑惑,刷的一聲撕開身上的襯衣,握住夏寧夕的手,放在他心髒的位置。
“你幹什麼?流氓!”
夏寧夕看到將胸口暴露在自己麵前,還讓她摸的男人,羞憤地打了他一巴掌。
“厲少!”姚青驚得衝上前。
厲晏城抬起右手做了一個後退的動作。
姚青見狀,隻能忿忿不平地咽下這口惡氣,但看夏寧夕的眼神凶狠得幾乎要噴出火來。
厲晏城笑著擦拭著生疼的臉頰,微微一笑;“看來,你是真的不記得我了。”
夏寧夕說:“我想你應該抓錯人了,我確定我跟你不熟,請你現在立刻放了我。”
厲晏城說:“沒關係,我會讓你想起我。”
夏寧夕不解,心想這個狗男人難道是個精神病?她都說了不認識他了,聽不懂人話嗎?
就在夏寧夕疑惑不解的時候,厲晏城忽然將她從床上提了起來。
“放開我!”夏寧夕氣得大罵。
厲晏城並未理會她,強行將夏寧夕拖進浴室,猛地將夏寧夕的頭按進浴缸冰冷刺骨的冷水中。
“唔唔——”夏寧夕喝了好幾口水,她被嗆得連連咳嗽,惱火之餘的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一旁的花灑就朝他的頭上砸去。
姚青看到這一幕,衝上來直接把夏寧夕按住。
厲晏城渾身都是水,他漫不經心拍掉身上的水漬,沉聲問道:“想起我了。”
“想你妹。”夏寧夕破口大罵。
厲晏城俊臉一黑。
姚青說:“厲少,她太目中無人了,我這就把她的舌頭拔掉。”
厲晏城冷聲說道:“這裏沒有你的事,滾出去。”
姚青驚訝得瞪大眼睛:“厲少,她剛才可是在罵你。”
厲晏城冷哼:“她這張嘴,罵人才正常。”
夏寧夕十分無語,聽這話,眼前這個男人似乎對她很熟的樣子?
可是夏寧夕對他沒有任何印象,隻不過,剛才他將自己按入水中的時候,夏寧夕的大腦會不受控製地發出尖銳的刺痛……
她渾身濕透,冷得瑟瑟發抖,也沒有心情跟這個神經病爭論。
厲晏城看出夏寧夕臉色不自然,冷哼一聲:“把自己洗幹淨,到樓下等我。”
“你到底是誰?”夏寧夕質問。
厲晏城離開的腳步停了下來,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步步朝著夏寧夕走過來,十分霸道地握住夏寧夕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夏寧夕起初以為這個男人動不動就讓自己摸他的肉體,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但是很快夏寧夕就發現自己錯了,男人心髒的位置,有一個凹痕,是一個槍傷。
他心髒的位置怎麼會有槍傷?
這家夥該不會是個十惡不赦的罪犯吧?
夏寧夕心頭一震。
但男人接下來的話,讓夏寧夕整個人都陷入極大的震撼中。
“當初可是你對我開的槍,你忘了嗎,夏!寧!夕!”他薄涼的唇,吐出冰冷的一句話。
他鬆開夏寧夕的手,猶如一頭惡毒的野獸打量著夏寧夕錯愕的臉龐,冷笑一聲後、離開。
夏寧夕大腦一片空白,厲晏城的話,不停在她的腦海回蕩。
當初是她開的槍?
什麼意思?
他們以前認識嗎?
可是夏寧夕為什麼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努力去回想過去的事情,可大腦卻疼得厲害,渾身冷汗直流。
夏寧夕疼得不行,隻能放棄回想。
她渾身濕漉漉的,幹脆洗了個熱水澡,換上傭人為她準備好的衣服後,下了樓。
厲晏城坐在樓下,慵懶地翹著二郎腿翻閱著一本厚厚的資料,一旁的電視則是循環播放著帝城的財經新聞。
夏寧夕走過去,想要坐下的時候發現,桌子上放了一堆霍南蕭的照片,她很驚訝,這家夥難道是霍南蕭的仇敵?
再仔細看,夏寧夕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