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車子衝出衝上高架橋,司凝也衝了上去,與那輛車保持持平。
“江瀾!”
江瀾聽到聲音,猛地爬起來,死死扒著窗戶,一眼看到外麵的封勤和司凝。
“司凝!!”江瀾拍著車窗,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你們快放我下去!!我要下去!”
她到處找開門的地方,車門被鎖死,她用盡辦法也打不開。
司凝在外麵喊,“你們把車停下!”
“你們膽子太大了,竟然敢綁架江瀾,不要命了?”
開車的人沒理會她,一腳油門踩下去,把車開的更快了。
“怎麼辦?這麼多追兵!”
“媽的,繼續開,反正人都已經抓了,就算停車,陸竟池也不會放過我們。”
車的人罵罵咧咧,似乎沒想到會這麼難纏,這綁架計劃也太失敗了,他們人都還沒出市區,後麵就追來了。
而現在,他們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隻能破釜沉舟,拚死一搏了!
江瀾還在吵吵嚷嚷,前麵的人聽得心煩,“把她嘴堵上。”
一團不知什麼東西塞到江瀾嘴裏,她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她兩隻手也被綁住,掙紮幾下後,她便耗盡了力氣。
司凝還在緊追不舍,坐在副駕的人抓著車門把手,手背青筋暴起。
“你們聽到沒有!趕緊停車!”
“你們要是再不停車……”
司凝話還未說完,副駕駛的門忽然打開,她的摩托車猛地撞了上去。
“嘭——”
一聲巨響,司凝嘴裏的聲音變成了尖叫。
江瀾瞪大雙眼,她眼睜睜地看到,那輛摩托車撞上車門,車門被撞斷了半截。
看到那輛摩托車側翻著飛了出去,司凝和封勤被衝擊力掀飛,從高架橋掉了下去。
江瀾視線跟隨者司凝,緩緩回頭,盯著他們墜下高架橋。
她呆呆的坐在車裏,眼淚奪眶而出,嘴裏再也沒有了聲音。
車子開遠,後麵的車緊隨而至,那輛被撞爛的摩托車孤零零躺在地上,也沒有人看一眼。
車輛橫衝直撞,這條路上人仰馬翻,到處都是汽車的刹車聲,以及鳴笛聲。
江瀾呆滯的坐在車裏,滿腦子都是司凝他們被撞飛的畫麵。
衝出高架橋,來到了國道,兩旁綠樹成蔭,這條路上沒什麼車,他們就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後方的車仍在繼續追逐,你追我趕,也不知跑出多遠。
“還在追,怎麼辦?”
“開車啊,還能怎麼辦?”
說話的人摘下麵具,生氣地將麵具丟出去。
江瀾透過倒視鏡,看到了那個男人的長相,很年輕,二十多歲左右。
若是陸竟池在此,定然能認出他。
他就是之前在陸家鬧事的陸原。
因為沒有分到遺產,他不甘心,去陸家幾次,都被人趕了出來。
那個陸夫人,不僅將他趕出來,甚至還暗地裏派人教訓他,威脅他。
他母親為了保護他,替他挨了一棍子,正好打在頭上,導致現在還在昏迷之中。
這件事徹底激怒了他,他要報複!
有人告訴他,隻要抓了陸竟池的媳婦,他想要什麼,陸竟池都會給他。
哪怕是他的命。
所以,陸原綁了江瀾,想要和陸竟池談判。
陸原看了眼倒視鏡,那些車明明能追上,但卻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他就知道,那個人說的對,隻要江瀾在自己手上,陸竟池就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不敢動手,陸原也不急了。
“不用開這麼快,慢慢開。”
司機聽了他的話,減慢了速度,後麵的車,也跟著減緩了速度。
陸原見狀,臉上露出陰鷙的笑,看來自己是猜對了。
身後的保鏢也察覺到了,在最前方的保鏢拿出對講機,“少爺,對麵減速了,是不是要追上去?”
陸竟池捏著方向盤,目光盯著前方的黑車,沉默片刻,說道:“追上去。”
“是。”
保鏢踩下油門,快速追了上去。
幾個眨眼的功夫,兩輛車包抄上去,超越了那輛黑色大眾,將其攔在了路中間。
黑色大眾被迫逼停,車裏的人急刹,險些被這股衝擊力甩出去。
車子猛烈顛簸,江瀾一頭撞在車坐上,撞得她頭暈眼花。
“媽的!”陸原對著車子狠狠一踹,看了眼前麵的車,又看了眼後麵的車。
他說道,“把她帶下去。”
江瀾還沒從眩暈中回過神來,就被人連拖帶拽拉下了車。
陸原一把抓過江瀾,一手勒住她的脖子,一手拿著槍對著她的太想。
“你給我老實點,要是亂動,我一槍崩了你。”
江瀾被他勒得喘不上氣,她抬頭看向前方。
這裏是郊外的一片樹林,兩旁綠樹成蔭,中間是一條寬闊的油柏路。
天色漸暗,周圍的一切,都漸漸被昏暗籠罩,隻剩下模糊的輪廓。
陸原死死盯著前方堵路的車輛,上麵下來十幾個身材魁梧的保鏢。
看到這個架勢,陸原也有些緊張起來,他勒住江瀾的脖子,愈發的緊。
那些保鏢下車後,紛紛往兩側避讓,騰出一條通道來。
陸竟池一身西裝革履,從人群中緩步走來,車燈打在他身後,照出他頎挺的輪廓。
“你站住!”陸原見他快要靠近,立馬出聲製止他,“陸竟池,你要是敢上前,我就殺了她。”
陸竟池腳步一頓,他麵無表情地盯著陸原,手裏的槍。
“你居然有槍?”
陸原愣了愣,旋即又硬著頭皮虛張聲勢:“要你管!陸竟池,你就告訴我,遺產還能不能重新分配?”
陸竟池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陸原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你說話啊!”
陸竟池說:“陸原,你覺得你現在做的這些事,就算我同意重新反分配,就算全部都給你,你還有機會拿到遺產嗎?”
陸原臉色變了變,他看了看手裏的江瀾,捏著槍的手指有些發顫。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隻是出師不利,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陸竟池又說:“如果我是你,我就會現在放了她,回去好好敲詐後背慫恿自己的那個人一筆錢,然後,遠走高飛。”
陸原一愣,他神色有幾分鬆動。
他警惕地盯著陸竟池,“你,你什麼意思?”
陸竟池說:“我的意思是,你放了她,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陸原狐疑地打量著他,似乎在確認他話裏的可信度。
“你真的肯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