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叫阿才的駕駛員愣了下,回頭看了看裴卿聲。
不確定是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於是問了句,“真要飛回去嗎?”
陸竟池淡然地靠在座椅上,沒有表態,機艙裏光線昏暗,也沒有人看到他眼中的疲憊。
林征反而著急了,“開什麼!都這麼遠了,回去不要燃油嗎?”
他怕啊,這人在島上樂不思蜀,要真把他送回去,估計是真會回去的。
阿才則是看了眼裴卿聲,裴卿聲已經閉上眼,懶得搭理陸竟池了。
阿才想來想去,還是沒有掉頭,顯然是氣話,當真就輸了。
飛了這麼久,來回折騰燃油也不夠了。
直升機飛上雲端,朝著恒安的方向駛去。
這會兒天已經黑了,一千多公裏,回去也得一個多小時,江瀾靠在陸竟池懷裏,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而林征則是和陸竟池彙報了下外麵的情況。
在陸竟池失蹤的第二天他就來到了恒安,跟著裴卿聲他們一塊尋找。
而陸言啟是在郵輪出事的第五天回的臨安,據說受了重傷,目前沒什麼動作,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至於郵輪的事壓不住,現在已經在網上炸開了鍋,郵輪所屬集團叫維德,是合資公司,他們對外宣稱是撞了冰山。
不知道是故意隱瞞真相,還是有別的原因。
而郵輪上不少人非富即貴,除了賠償問題之外,還要有人負責這次的事故,也就是個背鍋的,他們推了個什麼經理出來。
法斯特他們都猜測是陸言啟,但現在郵輪的殘骸都找不到,也沒有證據,後麵會怎麼搞還不太清楚。
林征彙報也隻說了個大概,畢竟這些天他都忙著找陸竟池,具體情況沒有仔細了解。
直升機在路過出事的海域時,隱約能看到海麵上星星點點的燈火,他們還在打撈屍體。
陸竟池沒什麼表情,聽著林征的話,突然問道:“陸言啟沒有動靜?”
“嗯,他回去之後我就叫人盯著了,目前說是在醫院沒什麼動作,估計還沒出院吧。”
陸竟池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他合上眼閉目養神。
一個小時後,飛機緩緩在恒安的郊外廣場降落,路邊黃胖子早已派人在等候。
江瀾還沒醒,陸竟池將她抱起,從直升機上走了下來。
看到幾人下來,黃胖子終於鬆了口氣,眉開眼笑的迎了上去,“陸總!”
說著,他看了眼熟睡中的江瀾,又默默地把嘴閉上,放低了聲音說道:“快上車吧,等你們好久了。”
陸竟池把江瀾放到車上,跟著上了車。
車子一路開回酒店,夏顏在酒店門口等著,她伸長了脖子四處張望。
等看到陸竟池後,她立馬跑了上去,“竟池……”
她看到陸竟池懷裏的人,臉色僵硬了下,不過想起之前陸竟池說的話,她壓下心中的情緒,勉強擠出一個笑。
“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陸竟池看了她一眼,“你怎麼在這?”
夏顏跟著他的腳步,頗有些委屈地開口,“我聽說你們出事了,嚇得我這段時間吃不下睡不著,天天惦記著你,還以為你……”
說著,她將後麵不吉利的話咽了回去。
她是真怕陸竟池死了。
陸竟池沒有搭理她,抱著江瀾自顧自的進了電梯。
夏顏也厚著臉皮跟上去,她視線不斷的偷瞄江瀾,這啞巴睡得可真死。
很快,電梯來到十八樓。
陸竟池進了房間,把江瀾放下,關上臥室的房門,出來看見夏顏和黃胖子以及林征在客廳。
黃胖子說道:"我喊的醫生馬上到了,稍微等等。"
陸竟池微微點頭,走到沙發上坐下,摸了根煙點燃。
喊醫生來並不是為了給他檢查的,而是給江瀾檢查身體,江瀾這段時間沒吃好,肯定要好好的檢查下。
夏顏欲言又止地看著他,經過上次的時間之後,她已經老實很多了。
也不敢再胡說八道,自然也不敢再和陸竟池拌嘴。
陸竟池抽著煙,忽然抬眸看了她一眼。
夏顏立馬緊張起來,她雙手攪在一起,手腕上依稀還能看到繃帶。
“竟池……”
陸竟池臉上沒什麼表情,“怎麼了?”
夏顏遲疑了片刻,快步走到他身邊坐下,她深情地注視著男人,滿臉擔憂:“你這些天沒事吧?”
她剛才就在想,這兩人在那種荒島這麼多天,也不知道都幹了些什麼。
其實用腳指頭都能想到的。
如果是她和陸竟池就好了……
陸竟池打斷她的思緒:“你怎麼還在這裏,我不是叫你回臨安嗎?”
夏顏愣了愣,她勉強一笑,解釋道:“我,我這不是馬上過年了,我想過了年再回去。”
“而且就剩兩天了。”
是啊,大後天就過年了。
現在外麵到處都是放鞭炮和煙花的聲音,窗外遠遠近近的煙花在空中綻放,很美。
等到過年那天,天上的煙花要比現在還多,那時候才是最漂亮的。
聽了她的話,陸竟池倒是沒再說什麼,因為黃胖子請來的醫生到了。
這次他沒喊一堆來,就請了個女醫生。
女醫生來到臥室,簡單的給江瀾檢查了一下,身體好像比之前更加虛弱了。
看樣子那個男人還是沒有帶她去醫院檢查過。
陸竟池看著醫生,似乎在等她自己說。
女醫生接觸到陸竟池眼神,神色有些遲疑,經過上次的教訓,她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
黃胖子在旁邊說道:“小於啊,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陸先生還等著呢。”
女醫生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有點營養不良,多補補就好了。”
“就這些嗎?”黃胖子問道。
女醫生點點頭:“畢竟我也沒有帶醫療器械,隻能看出這麼多,還是去醫院做個全麵的體檢比較好。”
黃胖子想了想,又看了眼陸竟池,“陸總,要不咱去醫院吧,我看您好像也受傷了,正好一塊檢查了。”
“不必,幫我包紮一下就行。”
林征抽了抽嘴角,心裏腹誹,還知道包紮一下呢。
他以為這個男人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女醫生點點頭,拿著藥箱去幫他檢查了下傷口。
在看到他背後的傷時,女醫生都不免有些詫異,“陸先生您這個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