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低沉富有磁性,氣息敲打在江瀾的耳邊,江瀾耳朵發癢。
她低著頭,盯著他毛衣上的紋路,心中狂跳。
又聽陸竟池說:“因為生了病,就開始不聽話了?”
江瀾微微一怔,她抬起頭看了眼陸竟池,對上男人深邃的目光。
他們結婚了。
江瀾心中五味雜陳,雖然她想嫁的,不是這樣的陸竟池。
可他卻真真切切的是陸竟池,如假包換的陸竟池,她不能因為自己生病了,就可以不承認這段婚姻。
她愛著陸竟池,這點毋庸置疑。
不管是什麼樣的陸竟池,那都是他,接受不了,不代表不愛。
所以江瀾現在的心情很複雜。
江瀾沉默了會兒,她抗拒的眼神也漸漸軟了下來,微微搖頭。
男人手指輕撫著她的臉頰,輕聲說道:“那現在,你應該做些什麼?”
或許是此刻的他模樣太過溫柔,讓江瀾有片刻的失神,一度忘了他冰冷的模樣。
她壓下心裏的緊張,緩緩湊近男人,將自己的唇貼在他唇上。
但下一刻,男人卻轉頭,錯開了這個吻。
江瀾怔了下,她不敢動了。
心裏想著,是不是自己越界了,或許他指的,並不是這件事。
男人將她的腦袋按在懷裏,貼著她的耳朵說,“把你手機拿出來,打開攝像機錄下來。”
他氣息掃著江瀾的耳尖,“這樣,你以後就不會忘了。”
江瀾渾身一僵,她驀地抬起頭,錯愕地看著他。
他嘴角揚著微笑,帶著幾分蠱惑的味道,與記憶中的他別無二致。
他還是他,隻要他願意,隨時都能回來。
隨時都能變成江瀾最愛的那個人。
江瀾目光閃了閃。
“快去。”
江瀾咬著唇,遲疑了兩秒,她還是照做了。
她坐起身,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點開錄像機,她左看右看,把手機放在床頭的櫃子上。
放好手機後她又退了回來,看了眼手機,好像有點歪,拍不到頭。
拿東西墊著。”陸竟池指揮著她幹活。
江瀾又拿了紙巾盒子墊在手機下麵,將剛才那大半瓶礦泉水抵在手機後,穩住手機。
這樣連床包括床頭都能拍到了。
江瀾看到手機裏的人影,她回到床上的時候,一張臉已經紅的能滴出血來。
陸竟池摟著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他靠在床頭。
他微微側頭看了眼手機屏幕,錄的很清楚。
“現在可以開始了。”
他捧著江瀾通紅的臉頰,直勾勾地盯著她。
江瀾低著頭,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她才抬起頭,湊近男人的唇。
她雙手摟著他的脖子,笨拙的吻著男人的唇。
雖然腦子裏忘了,但是身體的記憶還在,吻著吻著,她就有種無師自通的感覺。
但男人好似嫌她太慢了,他掐著她的腰一轉,一陣天旋地轉中,兩人的位置對調了。
他一手摟著江瀾的腰,一手撐著她的後腦勺,蠻橫地吻著她,江瀾幾乎快要在他的吻中窒息而亡。
陸竟池關了房間的燈,隻留下床頭兩盞昏黃曖昧的燈。
暖色的燈光落在床頭,將兩人的身影照的一覽無餘,也全都被旁邊的手機錄了進去。
他的溫柔他的霸道,讓江瀾有些招架不住。
江瀾昏昏沉沉中,不知被他折騰了多久,到後麵她都忘了還有個攝像頭對著。
她累了,昏昏欲睡的時候,他又抱著她去了浴室,去之前還將手機塞到了她手裏。
陸竟池讓她拿著手機對洗手間鏡子拍,拍完又放在置物架上拍。
……
等江瀾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她一睜眼,便發現自己在男人懷裏。
江瀾愣了一下,她立馬推搡著陸竟池的胸膛,掙紮著要爬起來。
“嘶——”
陸竟池猛然睜開眼,看到她驚慌失措的眼神,他無聲地歎息了一聲。
反手將手機放到她手裏。
江瀾捧著手機,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而他已經摟著她,頭埋在她頸窩繼續睡了。
江瀾解鎖手機,一個長達三小時的視頻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她點開視頻,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臉,看到自己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
江瀾看著視頻,臉色一點點變紅,不能說拍攝技術好,是陸竟池角度掌握得好,這個視頻隻能用四個字形容——
一覽無餘。
聽到裏麵自己偶爾發出的聲音,她臉瞬間紅的能滴出血來。
這對剛起床的江瀾來說,衝擊力太大了,她有些崩潰。
而小腹傳來的疼痛,也在提醒她,這視頻是真的。
江瀾沒看完,隻看了一半,因為被陸竟池奪走了。
他把手機鎖屏,隨手仍在一旁,箍著她的腰,在她耳邊說:“看來你又忘了,我幫你複習一下。”
……
裴卿聲已經吃完午餐了,他抬頭瞄了眼樓上,轉頭問林嫂,“他們還沒下來,你不上去喊一聲?”
林嫂訕訕地說:“陸先生說了,不用喊的。”
“是嗎?”
裴卿聲倚在椅子上,點了根煙,目光幽幽地盯著樓上,“我們陸董,還真是身殘誌堅。”
林嫂聽到這話有些怪異。
什麼叫身殘誌堅?她看著陸先生身體不是好著呢。
或許是看到林嫂的疑惑,裴卿聲替她解惑,“你還不知道嗎?他斷了兩根肋骨,不過……昨天是兩根,現在就不知道了。”
他不懷好意地說:“說不定,這會兒已經死了。”
林嫂還能說什麼,除了賠笑啥也不敢說。
而就在這時候,門口傳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
林嫂抬頭看去,是夏顏來了。
夏顏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視線環視周圍,見客廳沒人,她便開口喊道:“竟池!”
“夏小姐。”
夏顏腳步一頓,轉頭朝左邊看去。
裴卿聲慢慢悠悠地從餐廳走了出來,輕笑道:“看來夏小姐身體已經好了。”
夏顏蹙了蹙眉,想起來這是誰了,“你怎麼會在這裏?”
“夏小姐都能在這裏,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
夏顏撇了撇嘴,不打算跟他耍嘴皮子,“陸竟池呢?”
“他啊?”裴卿聲低笑,“他這會兒可能還沉溺在溫柔鄉呢。”
夏顏臉色變了變,除了生氣之外,眼中還跳動著濃濃的妒火。
“怎麼可能,那個啞巴不是跟別人結婚了嗎?”
裴卿聲眉梢微微一挑,“夏小姐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