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不許提那兩個字

封勤回頭好幾次,都沒看到江瀾的回應,也猜到她大概是不想說,於是便也不問了。

一路上無話,封勤將她送回了禦江庭。

“你家是在這吧,我就說我記得我之前見過你來著。”封勤也想起來了。

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趴在路中間,哭的那麼傷心淒然,雖然不知道她遇到了什麼事,可她哭泣樣子觸動了他。

他忍不住上去將她扶了起來,她抬頭望了他一眼,於是她梨花帶雨的眼睛,便就這樣刻在了他的心頭,揮之不去。

江瀾點點頭,對他道了個謝。

封勤下了車,給她來開車門,“慢點哈,這個車有點高。”

說著他還去扶了下江瀾。

然而江瀾剛下車,一輛車忽然開了過來,穩穩地停在麵包車的後邊。

江瀾看到那輛車,血液瞬間翻湧,湧向四經八脈,衝擊得她手腳發麻。

車子停下,林征從車內下來,又繞到後麵去開門。

封勤也盯著那輛車上下來的人。

陸竟池下了車,眼神不帶任何感情的往兩人這邊一掃,他扯了扯黑色風衣領口,緩步朝江瀾走來。

封勤和他打招呼:“陸總,我把你妹妹送回來了。”

陸竟池目光掠過封勤,最後落在江瀾臉上,“她和你說的?”

封勤愣了愣,沒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

陸竟池忽然把江瀾拽進懷裏,摟住她的腰,看向封勤,“那就多謝封少將我妹妹送回來。”

他語氣平淡,但是‘妹妹’這兩個字,聽在耳朵裏卻有種道不清的意味。

不知道是因為他在這兩個字上停頓的原因,還是他的手摟在江瀾腰上的原因,封勤總覺得怪怪的。

封勤也懶得去想了,他對陸竟池揮了揮手,“陸總再見。”

說完,封勤上了車,開著車揚長而去。

陸竟池漆黑的眸子盯著那輛車遠去,這才回頭看向江瀾。

江瀾緊抿著唇,她想掙脫腰上的手,但男人的手卻像鉗子似的捏著她腰。

陸竟池握著她的要往前一帶,江瀾整個人都撲進她懷裏。

他垂眸盯著她,低聲開口道:“玩得開心嗎?妹妹。”

最後兩個字如同尖銳的針,刺的江瀾耳朵生疼。

江瀾偏過頭,不去看他的眼神,因為不用看,也能猜到是怎樣的譏誚與冰冷。

陸竟池手指撫上她的臉頰,一寸寸,一點點的移到她的額頭。

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江瀾驀地抬頭,便看見他將額頭的創口貼撕了下來,他瞥了眼,便將那張創口貼隨手扔在地上。

隨後又體貼地替她整理發絲,剛才她被那隻哈士奇撲到的時候,頭發和身上都髒兮兮的。

他慢條斯理的,將她的發絲整理好,動作輕柔,但,江瀾感受不到一絲的情感。

就像她難過的時候,會報複性吃東西,吃的很多,並不是因為餓,也不是因為想吃,隻是想發泄。

他現在的動作,就很有這種感覺。

江瀾被冷風吹得瑟瑟發抖,風中還夾雜著細微的雨絲。

“把自己弄得這麼髒。”

他突然說道,旋即又拉著她往屋裏走去,江瀾趔趔趄趄地跟在他身後,一路來到浴室。

江瀾看到浴室,又莫名的有些抵觸。

他把江瀾摁在浴室裏的凳子上,自己拿起花灑調試水溫,“脫了。”

江瀾低著頭沉默,手指攪在一起,沒有動作。

陸竟池垂眸看她,再次開口,“我說,脫了。”

這次是命令的語氣,帶著不容抗拒的口吻。

她還是沒有動作。

陸竟池忽然將花灑放了回去,彎下腰來,親自替她脫衣服。

江瀾忽然抱住自己,將身子扭向一旁,頗有幾分賭氣的意味。

下一秒,男人卻抓著她肩膀將她掰了過來,強硬地脫掉她外套,隨手丟了出去。

江瀾胡亂的抬手去推他,但推不動,反而在抬手的瞬間,他將她毛衣也脫了下來。

她討厭他這樣的惺惺作態,討厭他這樣的忽冷忽熱,也討厭他不愛她卻處處束縛著她。

更討厭…那條新聞。

滿腔的委屈與憤然控製不住的爆發出來,江瀾猛地站了起來,她捏著拳頭胡亂的往他身上砸去。

她的力道砸在男人身上,可以說是不痛不癢。

而他也輕易的製住了她兩隻手腕,推著她走了垮了一步,江瀾踉蹌地靠在了牆上。

他將她兩隻手舉起,摁在了牆壁上。

江瀾仰起頭,紅著眼眶瞪他。

她不是能藏得住情緒的人,尤其是在他麵前,因此,她的憤恨和委屈都在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顯露無疑。

陸竟池一言不發地注視著她。

一時間,浴室裏隻有嘩嘩的水聲,花灑的水擊打在牆上,濺起的水花落在他的風衣上,暈染出斑斑點點的比他黑色風衣更深的圓點。

兩人在氤氳的霧氣中四目相對。

除了他微蹙的眉頭,在也從那張淡漠的臉上看不出多餘的表情。

“你到底想要什麼?”

他終於開口說話了,但卻是江瀾無法回答的問題。

她想要的,他一樣也舍不得給。

“以前,不是好好的?”他又說道,又用另外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江瀾直勾勾盯著他,目光閃爍。

是啊,以前好好的,隻是他覺得好好的,他不用在乎她的想法和感受,她乖乖聽話,無條件的順從他,對他來說就是好好的。

而她現在的反抗,就成了他眼中的無理取鬧。

若不是他一次次的給她希望,她或許就那麼一直失望下去了。

可他給她的希望和失望,將她滿腔的愛意快要消磨殆盡了,她累了。

真的累了。

江瀾深吸一口氣,張了張嘴,吐出一個字:“離……”

“不許提那兩個字。”他打斷她,那語氣,就好像在嗬斥一個不聽話的孩子。

江瀾抿著唇,不再開口。

陸竟池指腹摩挲著她的下顎,沉吟了許久,他才說:“還是司凝把你帶壞了。”

江瀾聽到這句話,她剛沉寂下去的情緒,又再次湧了上來。

她掙紮著要掙脫他,見掙不脫,連腳都用上了。

陸竟池眼神一凜,他抬起修長的腿一跨,抵在了她兩腿中間,江瀾身形一晃,雙腳離地,竟是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