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顏看到她變了臉色,她不高興了起來。
夏顏在公司囂張跋扈,連林征都得看她臉色,偏偏這個秦霜不鳥她,她已經將這個秦霜歸類到江瀾一塊,當做自己的頭號情敵了。
秦霜像是沒看她,兩個眼神都沒給夏顏,被無視的夏顏火氣蹭蹭直冒。
“竟池,你帶她都不帶我?”
秦霜這才看她,“夏小姐如果能替我分擔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陸總,要不然這次的洽談就讓夏小姐去吧?”
夏顏噎了一下,她什麼都不會,談什麼?
陸竟池站起來,他抬手,揉了揉夏顏的頭頂,“好了別鬧,你在家好好養傷,我就去三天而已。”
夏顏撇了撇嘴,不爽的瞪了眼秦霜。
後者麵帶職業微笑,不卑不亢地與她對視,夏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釁。
陸竟池也不再多說,率先走了出去,秦霜也跟了出去。
夏顏又看了眼林征,她沒好氣地說:“你怎麼不去?”
林征道:“沒有我。”
夏顏蹙了蹙眉,心裏更不爽了,“也就是說,這次隻有他們倆去出差?”
林征點點頭:“是的。”
“狐狸精。”夏顏小聲嘀咕了句。
這人啊,就是欺軟怕硬,夏顏不敢和秦霜硬鋼,因為秦霜的業務能力很強,很受陸竟池看重,如果她太無理取鬧,陸竟池也不會向著她的。
林征眼皮一跳,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夏顏。
每次看到她,林征都會懷疑陸總的眼光,這女人胸大無腦,毫無自知之明,甚至擺不清自己的位置,天底下比她漂亮的女人比比皆是,怎麼就看上她了?
他覺得…秦霜都比她好。
也不對,要陸總真和秦霜在一起,那江瀾可就一點勝算沒有了。
他和秦霜共事這麼久,秦霜無論是手段智商情商都是相當高,不是千年老狐狸都鬥不過她。
因此夏顏這句‘狐狸精’似乎也沒毛病。
——
陸竟池一走就是三天,而江瀾也真就被關了整整三天。
恐懼已經不算什麼了,正常人餓一天都會受不了,更何況江瀾身體還那麼虛弱。
她早就在第二天的時候在小黑屋裏昏迷,不省人事了。
江瀾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暈過去之前的那股饑餓感已經不在了,但她發現自己手腳動不了。
她甩了甩腦袋,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些,再環顧四周,明亮的光線讓她有些不適應。
這是間臥室,不是她熟悉的臥室。
江瀾突然慌了,她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動不了,身上傳來緊縮感,低頭看去,才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綁在椅子上。
她開始掙紮起來,繩索綁得太死了,她手腕和腳腕掙紮得破了皮也沒能掙脫。
這下,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可能被綁架了。
綁架她的是誰?
江瀾環顧四周,靜悄悄的,聽不到一絲聲音。
如果不是還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她都快以為自己耳朵也聾了。
這頭,陸竟池出差回來,直奔雜物間。
然而等他到門口時,看到的卻是破損、搖搖欲墜的門。
光線透過門框,照亮了雜物間裏的場景——布滿灰塵的地麵,有一塊被擦得幹幹淨淨,就像在灰塵中間畫了個不規則的圓。
通過這塊幹淨的區域,甚至還能看到江瀾蜷縮在地上的姿勢。
破損的門上,也隱約有抓痕,門板上的漆有些都被指甲抓掉了。
陸竟池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下來。
林征暗道不好,他偷瞄了男人的臉色,心裏七上八下的。
他這三天也沒有來看過,怕自己看到江瀾的慘狀會心軟,反正她自己的丈夫都不在乎,他去費那個心思幹什麼。
“陸總,看來有人把少夫人帶走了,我去查一下。”
陸竟池轉身離開雜物間,來到客廳,餘光看見客廳上擺放著一份完整的離婚協議,上麵還有江瀾的簽名。
他一言未發,幾乎是下意識動作,將離婚協議撕碎,隨手一扔,紙屑便散的滿地都是。
陸竟池再次環顧四周,除了這封離婚協議,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
“去查監控。”
“是。”
別墅外麵有監控,誰來過一查就會知道,這個很好查。
不到二十分鍾,林征便將別墅周圍的監控拷貝了過來,遞到陸竟池的手裏。
“陸總…”林征欲言又止,想說點什麼又忍住了,他默默地看了眼監控,隱約感覺到即將會有一場血雨腥風發生。
陸竟池點開監控,畫麵一目了然,的確有人來過,而且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司凝。
司凝離開時,背上背著江瀾。
陸竟池像個沒事人一樣,他滑動監控的進度條,滑到了最後。
也就是司凝車子消失的地方,那是個監控盲區,所以後麵就沒有了。
正在這個時候,司央給他打電話來了。
陸竟池看著來電顯示,餘光掃了眼林征,驚得林征出了一身冷汗。
沒錯,剛才他查完監控,就通知司央,這份監控司央自然也看到了。
電話響了很久,陸竟池才滑下接聽鍵,他開了擴音,將手機放在茶幾上。
“竟池,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現在我也聯係不上小凝,但這件事我感覺有蹊蹺。”
陸竟池並沒有說話,他目光盯著手機,手指摩挲著腕表。
司央又說:“小凝這些天一直都在家裏沒有出去過,她怎麼會好端端的跑去把江瀾帶走呢?”
他這話的潛台詞,大概就是說可能是江瀾聯係了司凝,兩人說了什麼,才會讓司凝偷跑出去。
如果是江瀾主動的話,那這事兒應該也怪不到司凝的頭上去。
“三天。”陸竟池忽然說道。
“什麼?”
“我給你三天,這兩個人我全部都要見到。”
司央在電話裏沉默了片刻,“好,我知道了。”
說完,司央掛了電話。
陸竟池閉上眼,靠在沙發上,手指輕輕地摩挲著腕表,“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盡管他表情看起來很冷靜,可仔細看,眉宇間仍然能看見強忍著的滔天怒火。
林征點頭應下,飛快的逃離想現場。
江瀾這頭,她掙紮累了,已經放棄掙紮,她癱坐在椅子上,看著外麵的天色漸漸暗淡下來。
還是一樣的安靜,靜的能聽見她自己的心跳聲。
就在她想是誰能去別墅綁架她的時候,她忽然聽見房門鎖轉動的聲音。
江瀾睜大眼,死死盯著房門。
門被推開,一道人影緩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