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為什麼是我?

在那樣的絕境下,他心裏牽掛的,還是那個不會說話的小啞巴。

聽了這樣的話,江瀾還有什麼理由不愛他?

那一刻,江瀾的愛,全無保留的都給了這個男人,那一刻,他成了比她生命還重要的人。

而她也清楚,他對她所有的保護,都不過是對一個啞巴的憐憫,她的愛不會開花結果。

事實也是如此,後來他就和夏顏在一起了。

他將那些對她的偏愛,全都給了另外一個女人,他去保護別人了。

她成了每次都不被選擇的人。

他們在一起之後,江瀾同時失去了自己的愛人,和她唯一的朋友。

江瀾走神的功夫,司凝給又發了好幾條消息。

江瀾回過神,急忙打字:司凝,不要去,危險。

司凝:“不會的,別擔心哈,我一定會贏的。”

江瀾還是不放心,她想極力勸阻司凝:不要去,我給你錢。

司凝看到這條消息忍不住樂了,她說:“你給我錢?你哪來的錢,算了吧,我才不要那個狗男人的錢,你等著我吧,等我拿下這台車就帶你走。”

江瀾還想勸她,可是司凝選擇裝死不理她了。

最後江瀾沒辦法,隻能問她在什麼地方比賽,隻能去現場勸她了。

司凝是個沒什麼誌向的人,她不想參與家裏那些生意與紛爭,更不想為了家族的前途而選擇和不喜歡的人聯姻。

她是個渴望自由的人,她希望拿上自己的畫板,開著車去世界各地,看遍這個世界,人生才不算遺憾。

在這之前,她的計劃裏沒有江瀾,但是現在,她覺得,有個伴挺好的。

司凝把地址告訴了江瀾。

“江瀾,別守著這個狗男人了,他有什麼好的,我帶你去看看世界,眼界放寬了,你就會覺得男人其實也可有可無。”

“人的一生,不過就兩萬多天啊,幹嘛要守著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虛度光陰呢?”

江瀾有片刻的恍惚,世界…是什麼樣的?

她活了這麼大,連臨安都沒出過,她連臨安外的世界都不知道,又怎麼會知道外麵的大世界。

江瀾和司凝不一樣,司凝像風,她適合在外麵自由自在的飛翔,而江瀾是花,她隻適合在土裏紮根。

隨著風飄遠了,就會枯萎。

陸竟池連續幾天都沒回來,大概是江瀾不再提離婚的事,他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將她扔在家裏了。

他不回來,江瀾也不用時刻提心吊膽,害怕他發現孩子的存在。

她也可以去找司凝了。

司凝知道她要來給自己加油,一大早就開車來接她了,她在門外瘋狂摁喇叭。

江瀾從沙發上爬起來,打開門請司凝進來。

司凝穿著黑色的機車服,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英姿颯爽,將本身就高的她,襯的更加高挑。

她一進門,就抱住江瀾,“這麼幾天不見,有沒有想我?”

江瀾怔了怔,旋即退了兩步,比劃道:你可以不去比賽嗎?

“為什麼不去?我都跟他們約好了,再說了,不去哪來的錢周遊世界?”

江瀾抿了抿唇,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比劃:我不和竟池離婚。

司凝嘴角的笑一僵,“又不離婚了?那家夥是不是又跟你說了幾句好話,你就心軟了?”

江瀾搖了搖頭,不知道怎麼表達此刻的心情。

她擔心司凝,不希望她去比賽。

司凝歎了口氣,走到沙發上坐下,她拿起茶幾上的橘子,偏頭看著江瀾。

“你懷孕的事跟他說了嗎?”

江瀾一愣,她搖了搖頭。

“你為什麼不和他說?”

自然是怕他知道了會不喜歡,會像上次那樣,讓她拿掉。

“你不和他離婚,又不想讓他知道孩子的存在,那你怎麼瞞得住?”司凝手裏漫不經心的拋著橘子,笑眯眯地看著她。

江瀾沉默著,沒有回應。

司凝又問她,“你想不想離開他?”

江瀾手指捏著衣服,心裏有些動搖,其實就算她和司凝走了,也不過是從依附陸竟池,變成依附司凝罷了。

並沒有什麼區別。

她沒有那個能力在外麵獨自流浪。

司凝像是看出她的搖擺,站起身來到她麵前,拍了拍江瀾的肩膀。

“江瀾,我不會和男人一樣朝三暮四,我這輩子都不會結婚,你跟我走,會比在陸竟池身邊要快樂。”

江瀾驀地看向司凝,司凝笑的燦爛,長得也好看,笑容讓江瀾有些炫目。

江瀾: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想要帶我走?

司凝挑了挑眉,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誰讓我心地善良,見不得美人受苦呢?誰讓我討厭陸竟池,他占著茅…不對不能這麼形容,反正這兩個理由加起來,夠不夠?”

司凝討厭陸竟池不是沒有道理的,當年那個和他飆車的富二代,就是司凝的青梅竹馬。

就算兩人之間沒有愛情,一起長大的情誼,也不是普通朋友可比的。

盡管這件事不怪陸竟池,但唯獨陸竟池活下來了,死者的親人朋友,總要有個宣泄情緒的載體。

這個人,沒有比陸竟池更合適的了。

江瀾默了默,其實,就隻有後麵一條吧。

隻有討厭陸竟池是真的。

司凝見她不說話,又道:“你也別多想,我不是為了報複陸竟池才想帶你走,我也不是那種人,我隻是單純的,把你當成朋友。”

江瀾目光閃了閃,她盯著司凝,遲遲沒有動作。

司凝笑了笑,“反正你自己考慮吧,你想留就留下,你想走我就帶你走。”

“走,去看我比賽。”司凝拉著她便要往外走。

江瀾猝不及防地被她拽了出去,等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坐在了司凝的摩托車上。

司凝拿起頭盔戴在她頭上,踩著油門就衝了出去。

在摩托車衝出的瞬間,一輛車從側方開了過來,司凝瞳孔一縮,急忙踩住刹車。

但兩輛車離得太近了,司凝的摩托車還是撞上了那輛車的車身。

一切發生的太快,江瀾回過神來的時候,她人已經躺在了地上,胳膊和手腕傳來火辣辣的疼。

江瀾抬頭看去,那輛車的車門被撞得凹了進去,並沒什麼大礙,摩托車也隻是掉了個鏡子,江瀾摔的有些疼而已。

另一側的車門打開,陸竟池走了下來,他看著從地上狼狽爬起來的兩個人。

眼底有風暴在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