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凝氣笑了,他盯著陳總說:“陳總,要不然,你以為我吃飽了撐的,為了這麼個破廣告和夏顏爭?”
陳總額頭滲出一絲冷汗,他算是明白了,這哪裏是爭角色,這是在爭氣啊!
眾人看夏顏的眼神又變了,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讓夏顏肺都快氣炸了。
她拍案而起,指著司凝怒道:“司凝你是不是有病?江瀾是你媽啊,你這麼幫她?針對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老子樂意!她老公都不向著她,我不幫她還有誰幫她?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見到男人就走不動道了,不要臉勾引別人老公,還當著原配的麵耀武揚威,我們瀾瀾沒有你臉皮那麼厚。”
“你,你!!”夏顏氣不過,衝過去就要和司凝幹起來。
幸好周圍人將兩人拉住了。
“陸總來了!”不知道誰喊了聲。
辦公室裏安靜了片刻,全都齊刷刷回頭看向門口,隻見陸竟池西裝革履站在門口,雙手抄兜,淡漠地看著辦公室裏的鬧劇。
他視線掃過辦公室內,從夏顏,再到司凝,最後落在江瀾的臉上。
江瀾接觸到他眼神的瞬間,慌亂的低下了頭。
夏顏像是見到救星般,拖著自己受傷的腳,朝陸竟池撲過去。
“竟池你可算來了,這個司凝每次都欺負我!!”
司凝看到她發情的樣,有些犯惡心,“你可收起那股燒氣吧,也不嫌丟人。”
陳總反應過來後,忙做出個請的手勢,“陸總您怎麼來了,快裏麵請。”
陸竟池抬手拒絕他,旋即問道,“怎麼,還沒定下來?”
“是啊,這位司小姐不肯讓步,您看……”
陸竟池瞥了眼陳總,“你們遊戲做的不錯,我投兩個億,如果司家也有興趣,讓司央來找我。”
他說後半句的時候,目光看向司凝,這話其實,也是對司凝說的。
陳總:“……”
“陸竟池你什麼意思?”
陸竟池淡淡地看著她,“字麵意思,司凝,和我談,你還不夠格。”
“你……”司凝被他噎住,她忽然氣笑了,“陸竟池,你老婆還在這呢,你要是不在意她,就趕緊離婚,別在這惡心人成嗎?”
陸竟池眼神暗了幾分,語氣也冷了下來,“你是她什麼人?”
“別管我是她什麼人,再怎麼樣,也比你這個擺設強!至少我不會她在別人麵前受委屈!”
陸竟池也笑了,隻不過是冷笑,他道:“你們司家的家教,就是教你插手別人的家事?如果你不想讓她受委屈,就不會帶她這裏,你以為你這樣做,能改變什麼?”
司凝被噎了一下,明知道陸竟池對江瀾什麼態度,她還要堅持想幫江瀾出頭,最終的結果顯而易見,讓江瀾成為所有人的笑話。
雖然這個場麵有陸竟池的功勞,但在她明知道結果的前提下,還堅持這麼做,她司凝也有一大半的責任。
“確實,我高估了她在你心裏的位置,這件事確實怪我。”
司凝說完這句話後,司央也趕來了。
司央氣喘籲籲,像是跑上來的,他走進辦公室,徑直來到司凝麵前。
“小凝你又在胡鬧了,跟我回去!”司央拉起她的手,卻沒拽動。
司凝憋著口氣,卻無處發泄。
“江瀾,過來。”陸竟池忽然喊道。
司凝扭頭看向江瀾,瞪了她一眼,“你別過去。”
江瀾站在那裏,茫然無助,她看到陸竟池眼底的冷意,緩緩邁開腳步。
司凝卻一把拉住她,“反正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還過去幹什麼?今天就讓姓陸的表個態,要麼離婚,要麼和那個女人斷了,這麼多人看著,你有點骨氣行不行?”
江瀾咬了咬唇,她看向陸竟池。
陸竟池麵色沉凝,一言未發,隻是直勾勾盯著她。
司央也有些動怒了,他低喝道:“小凝,你能不能別鬧了?那是人家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江瀾是我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就管到底了,他們今天必須離……”
“你夠了!”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在辦公室裏響起,整個屋內,都徹底安靜下來了。
司央這巴掌用了全力,司凝的臉上肉眼可見的出現一道巴掌印。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司央,後者眼底也同樣跳動著怒火,還有幾分難以察覺的愧疚與複雜。
江瀾也呆呆的望著司凝,片刻後,她回過神,掙脫了司凝的手。
司凝也不說話了,她盯著江瀾的背影。
江瀾朝門口走去,來到陸竟池麵前,她抬頭看了眼陸竟池,又看了眼他身旁的夏顏。
夏顏將陸竟池抱的很緊,生怕他跑了似的。
江瀾扯了扯嘴角,他們天作之合,她才是那個多餘的人。
隨後,江瀾越過兩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司央也拽著司凝走了,路過陸竟池身邊時,司凝冷笑著說了句,“陸竟池,你將來最好別後悔。”
外麵還在下雨,細雨綿綿,像是霧漂浮在這座城市的上空。
夏顏跟在陸竟池身後,她一言不敢發,她能感覺到,陸竟池現在很生氣。
到停車場後,陸竟池忽然停下腳步,“你開車了吧,你自己回去。”
“你不送我嗎?”夏顏去拉他的手,“去我那裏吧,我給你做飯。”
“我還有事,你自己回去。”說完,他抽回手,上了自己的車。
——
江瀾走出昇遊後,上了路邊的一輛公交。
她不知道這輛車是去哪裏的,就像她的人生,漫無目的。
江瀾手指摸了摸小腹,抬頭看著窗外模糊的景物,目光恍惚。
車開的再遠,也終究會到終點站。
司機回頭看了她好幾眼,車上那麼多空位,這姑娘從頭站到尾。
“姑娘,終點站到了。”
江瀾回過神,她朝司機點頭道謝,隨後下了車。
這裏是個老城區,建築都不高,隻有八九層的樣子,不少人打著傘,忙忙碌碌的奔波。
她頭發絲布滿了雨珠,她走了好一會兒,站在了一家麵館外。
這會兒還是下午四點多,店裏沒什麼人,老板看她狼狽的站在外麵,便來喊她進去。
江瀾比劃著,想說自己不進去。
可老板卻以為她沒錢,同情地說道:“進去吧,不收你錢。”
一碗熱騰騰的牛肉麵放在她麵前,她抬頭看著老板慈祥的笑容,嘴唇動了動,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都能給她溫暖,而最親近的人,卻在她心上紮了一刀又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