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7章 算不算扯平了?
司凝坐在兩人對麵,看著他們狼吞虎咽,實在沒忍住,問了句,“你們是不是很久沒吃飯飯了?”
柳月忱被嗆了一下,又淡定的把嘴裏的麵嗦進去,抹了把嘴道,“也就兩天而已。”
司凝嘴角僵硬了一下,“嗬嗬……”
難道他理解的很久是幾個月嗎?誰幾個月不吃飯還能活著啊?
司凝也懶得問他了,想了想,站起身道,“那我就先去睡覺了,你們自便吧。”
柳月忱揮了揮手,又端起泡麵喝了口湯。
等司凝進屋後,柳月忱又四處看了看,“還有沒?再來一桶。”
“有的有的。”阿狼從腳下拿了一桶新的泡麵,親自幫他泡好。
司凝躲在臥室的門口看了許久,看到這兩人吃了那麼多,她都忍不住齜牙,吃這麼多,也不怕撐死。
也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想到之前她見柳月忱,那是何等的風光。
他們一共吃了六桶泡麵,四袋薯片,和兩包花生,四瓶飲料,差點把司凝的存貨都吃光了。
吃飽喝足,柳月忱躺在沙發上,拿出剛從男人那裏搶來的手機和錢包。
趁著男人還沒去報警之前,他給江瀾撥了個電話過去。
這會兒江瀾剛睡著沒多會,電話鈴聲將她吵醒,驚得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找手機。
陸竟池也被她吵醒了,睜開眼就看到她在床上翻來覆去,他歎了口氣,閉上眼,反手在枕頭下摸了摸,摸到她的手機。
“這。”
江瀾愣了下,趕忙拿過手機,一看是個陌生電話。
這麼晚了好,誰會給自己打電話?
懷揣著疑惑,她接聽了電話號,“喂,你好。”
“小九,是我。”
江瀾頓住,隨後露出欣喜的笑,“三哥!你現在在哪裏啊?你電話怎麼一直打不通?”
“說來話長,總之我沒什麼事,就是跟你說聲。”
“你沒事就好,要是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
柳月忱哼了一聲,“告訴你有什麼用?你去找陸竟池幫忙?”
江瀾聽著他語氣不太對,遲疑了一下,“你怎麼了?”
“沒事,算了,掛了,這個手機是我搶的別人的,你別打回來了。”
他說完,沒給江瀾說話的機會,反手便將電話掛了。
江瀾看著掛斷的電話,陷入了沉思。
陸竟池也坐了起來,將床頭的夜燈打開,“三哥的電話?”
江瀾點點頭,“嗯,你是不是和他是發生了什麼?”
陸竟池靠在床頭,定定的注視著她,沉吟片刻後,他才道,“他沒告訴你?”
“沒有,所以你倆怎麼了?你倒是說啊!”江瀾急得不行,這人還慢悠悠的,她最怕的就是這兩人之間發生矛盾,讓她左右為難。
“我不知道。”
江瀾愣了愣,不解地看著他,“什麼?”
陸竟池道,“我不知道,以為他會告訴你。”
江瀾還想說什麼,她手機響了一下,一看是剛剛那個號碼給她發的短信。
沒有多餘的消息,隻有一張照片。
照片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她要放大了才能看清楚。
江瀾一路看下來,臉色一點點變化。
花了幾分鍾看完那封信,又花了十幾分鍾才消化信上的內容和信上那些人名之間的關係。
陸竟池也接過手機,將那封信看了一遍。
有點意外,但不多,和他的猜測大致相差無幾。
江瀾轉頭看向他,“這封信……”
“看來就是因為這封信了。”
“什麼意思?你這家夥,到底有多少事瞞著我!”
江瀾被他說的一頭霧水,他去H國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他也沒告訴她。
陸竟池將手機還給她,還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她,柳月忱都已經把這封信發給了江瀾,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了。
江瀾聽完,隻覺得大為震撼,“你是說,你爸他被我三哥……”
她腦子更亂了,柳延禛是陸竟池的生父,柳月忱是她三哥,她三哥把陸竟池的父親殺了。
江家當年啊覆滅,柳家是幫手,他們又把三哥收養了。
這些亂七八糟的關係和糾葛,比她的內分泌還要亂,甚至不知該從哪裏理清。
陸竟池沉吟道,“我和柳延禛,除了有血緣關係之外,算不上什麼父子。至於陸盛文,我和他連血緣關係都沒有,所以,我和他們都沒什麼關係,你不會因為這封信,又重新記恨上我吧?”
江瀾歎了口氣,她隻覺得有些頭疼。
她搖頭道,“我現在有點亂,你讓我捋捋。”
“或者退一萬步來說,你三哥殺了我爸,算不算扯平了?”
江瀾沒有說話,從她私心上來講,就像陸竟池說的這樣,他是他,柳延禛是柳延禛,陸盛文是陸盛文,他什麼都不知道,他爺爺輩做的事,和他無關。
但是站在家族的角度來說,他們算得上是世仇了,哪怕她不記恨他,至少他們現在也不該躺在一張床上。
陸竟池也歎了口氣,兩人都陷入了沉默,氣氛安靜又詭異,空氣裏彌漫著一層淡淡的陰霾。
有些東西,也確實說不清。
就比如,陸竟池現在,是不是也該恨柳月忱呢?
再報複回去,冤冤相報,無窮無盡。
他忽然下了床,“那你好好想一下,我去書房。”
陸竟池說完這句話,轉頭走出臥室。
房門關閉的聲音響起,江瀾回過神,轉頭看了眼臥室的門。
她也睡不著了。
柳月忱這張照片一發來,再次打亂了他們的生活。
江瀾也不知道他發這張照片是什麼意思,她在屋裏坐了會兒,又拿起手機,給柳月忱打電話過去。
不過柳月忱沒接,手機已經關機了。
她隻好放下手機,起身離開臥室。
來到隔壁醜醜睡的房間,她推開門進去,屋裏開著小夜燈,醜醜和希茴躺在一張床上,馮阿姨睡在旁邊的單人床上,三人都在熟睡中。
她來到兩個孩子身邊坐下,看著他們陷入了沉思。
比起糾結她和陸竟池之間的將來,她現在更擔心柳月忱的安危。
他要是真的殺了柳延禛,那他現在處境一定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