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0章 我早就反省過了

第850章 我早就反省過了

江瀾心中微動,她自然不會反對,但是現在有兩個小家夥,出門很不方便。

“那他們呢?”

“都帶上。”

“希茴該去上學了誒。”

陸竟池低頭看了眼丁大點的小姑娘,無奈地說,“她才多大點,晚點再去讀書吧,五歲剛剛好。”

“可是我看網上說,學習要早點抓緊,五歲會不會太晚了?”

“不晚,有天分的再晚都能學好,不是那塊料,在肚子裏開始學都沒用。”

江瀾狐疑地看著他,覺得他說的是歪理,但又找不到話來反駁。

當然她也不希望把孩子逼的太緊,這些日子無聊她看了不少的新聞,什麼孩子壓力太大受不了,得抑鬱症,跳樓之類的。

她也擔心類似的事情發生,想到隨著孩子一天天長大,與父母之間難免會有矛盾,她就更擔心了。

江瀾搖了搖頭,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現在想這些真是庸人自擾。

“好吧,那就再等等,要不要先計劃下路線?”

“不急,三哥的事情還沒解決,到時候再說。”

江瀾不知道柳月忱那邊什麼情況,她不敢聯係,先前聯係過兩次,柳月忱很暴躁,在電話裏都髒話連篇,嚇得她也不敢打過去了。

於是她問陸竟池,“他那邊現在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柳家現在對他的防備心很強,並不打算讓他離開H國,他現在內憂外患,自己也不敢隨意離開。”

難怪他會這麼暴躁,先前每次通話他都會在電話裏罵一百遍裴卿聲。

不難猜,他現在所有的處境都是裴卿聲一手造成的。

他那張麵具到底還是摘下來了。

是因為有次在某個公共場合,有人‘無意’打掉了他的麵具,他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就這麼暴露在所有人麵前。

後又被媒體大肆報道,他照片已經在各大新聞板塊上滿天飛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長什麼樣了。

所以那張麵具他戴與不戴都沒什麼區別。

盡管媒體都是誇讚他,或者炒作,卻也讓他那些仇家知道了他的長相,如今的柳月忱可謂是毫無半點秘密可言。

這一切,都是因為裴卿聲,他說服柳延禛,放縱那些媒體報道。

企圖用這件事蓋過未來時代那件事的熱度,美其名曰曲線救國,犧牲柳月忱一點名聲,挽救整個柳家。

柳延禛會不同意嗎?

他當然會同意,就算知道裴卿聲在針對柳月忱,他一樣會答應。

這個方法挺成功,明麵上不知情的人都在驚歎柳月忱的性格和長相反差,暗地裏柳月忱的仇家都在想辦法弄死他。

裴卿聲說,隻要柳月忱乖乖的待在H國,就是最安全的,既控製了柳月忱,又讓柳家安心,還能轉移眾人的注意力。

簡直是一箭三雕。

柳月忱能怎麼辦?他現在就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肉,他除了生氣什麼都做不了。

而他現在唯一能寄予希望的,也就隻有陸竟池了。

這些事江瀾都不知道,陸竟池也從未和她說過,也隻有她問了,陸竟池才告訴她。

江瀾歎了口氣,想到裴卿聲這個人,她現在就隻有牙癢癢了。

他總是一次次傷害她身邊的人,全無顧忌,也從不在意她的感受,一次又一次,磨滅了他們之間那點為數不多的羈絆。

“那這次陸言啟,能對付得了裴卿聲嗎?”

“裴卿聲在H國,陸言啟沒有那個本事,警方也沒有那麼長的手,你知道H國是誰說了算嗎?”

江瀾垂眸,她清楚,不就是柳家那些財閥說了算麼,所以裴卿聲靠著柳家這棵大樹,越發的肆無忌憚。

不知道他後麵還會做出什麼事來,他就像個定時炸彈潛,還是明晃晃的擺在那裏,所有人都能看到,卻無法拆除。

陸竟池現在是離開了,可柳月忱現在卻沒辦法離開,他隨時都會有危險。

本來說出來散散心,結果心情更沉重了。

她以為的平靜,也不過隻是表現。

走了會兒,江瀾不想走了,找了個長椅坐下,“歇一會兒吧,走累了。”

陸竟池抱著醜醜在她身邊坐下,也看出她有心事,“別想那麼多,三哥不會有事的。”

江瀾轉頭看了他一眼。

她搖了搖頭,“我也不想你有事。”

陸竟池聽到這話卻笑了。

“你笑什麼?”

“沒什麼,就是難得聽到你的關心。”

江瀾愣了下。

有時候她確實口是心非,陸竟池也喜歡逗她,所以很多時候說話都言不由衷。

江瀾現在也沒有心情和他開玩笑,她很認真地說,“我是認真的。”

陸竟池深深地注視著她,嘴角的笑意也淡了幾分。

江瀾說,“我有時候很怕像兩年前那樣,聯係不上你,消失的無影無蹤,除了每天盼著奇跡發生,什麼都做不了。”

“三哥是我很重要的人,同樣你也是,我不想在你們之間做任何選擇,如果你沒有絕對的把握幫他,就不要去冒險。”

江瀾說這話的時候,也意識到這話其實是偏向陸竟池的。

可仔細想想,他如果沒有把握去救柳月忱,最後把自己搭進去,她又該如何?

不管是什麼結果,最後難過的不還是她。

陸竟池靜靜地聽她說完,隨手將醜醜往旁邊一放,摟著她的肩拉到懷裏。

“不用擔心,我有分寸,我明白你的意思,以前我總是違背你的意願做一些自以為是為你好的事,我早就反省過了。”

江瀾仰頭望著他,神色動容。

他確實改變了,肉眼可見的改變,不再是從前那個我行我素的陸竟池,也不那麼自以為是,覺得自己能掌握一切。

他的囂張與鋒芒全然不見了,變得更加的沉穩,在他身上能真切的感受到,那種責任感的東西。

可江瀾知道,一個人的改變和年齡無關。

必然是經曆過一些刻骨銘心的磨難,才能磨掉靈魂中生就的棱角。

江瀾沒有說話,靜靜地靠在他肩上,清晰地聞到他襯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帶著屬於他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