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去算賬
陸竟池揉著眉心,歎息道,“腦子疼,想不到。”
“……”
他說的不是動腦筋腦子疼,是真的疼,像是有人在他腦子裏做開顱手術一樣,哪有心思去想這些。
“你小子。”柳月忱咂了咂嘴,“那我過兩個月再來找你。”
“行。”
“我就先按兵不動吧,兩個月的時間,柳家還不至於這麼快完蛋。”
“你隻要不亂動,兩年都不會完蛋。”
柳月忱嘖了一聲,“那就行,掛了。”
他飛快的掛了電話,陸竟池看了眼已經掛斷的電話,隨手將手機丟到沙發上,反手拿起了桌上的止疼藥。
柳月忱之前是揣了報複他的心思,告訴他這個藥的副作用會一直持續。
如果不是今晚找他求助也不會告訴他,這藥的副作用隻有前麵兩個月。
說他傻也不是真的傻,他隻是不喜歡動腦筋,趨利避害,他還是拎得清的,否則早就答應裴卿聲的合作了。
剛剛陸竟池說想不到,自然也是對這件事的還擊,他能想到,就不告訴他。
江瀾在下邊等著他,晚飯也沒什麼胃口,隨便扒了兩口就讓林嫂撤了。
晚上陸竟池又在書房待了一晚上。
江瀾也輾轉了一晚上,早上天剛亮她就來到了書房,她打算和陸竟池好好聊聊。
昨晚他的反常,讓她想了一晚上都想不通,越發的覺得他奇怪。
在門口躊躇了片刻,書房的門忽然開了。
陸竟池從裏麵走出來,看到她愣了下,又抬手看了眼腕表,“這麼早,你在這幹什麼?”
“我睡不著,想跟你聊聊。”
陸竟池盯著她看了片刻,忽然說,“昨晚你三哥給我打了個電話。”
江瀾的注意力忽然就被轉移了,“他怎麼了?”
“他那邊出了點事,我去趟金三角,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江瀾蹙了蹙眉,“什麼事啊?嚴重嗎?”
陸竟池雙手落在她肩上,認真地說道,“不用擔心,有我在,就不嚴重。”
江瀾狐疑地看著他,他眼神真誠,也不想說謊。
“你在家照顧好聿灼和希茴,我很快就回來了。”
“你要去多久?”
“要不了多久,一兩個月。”
江瀾緊抿著唇,一兩個月,還不久,相比起之前兩人分別的時間,也確實算不得太久。
可他們才剛回來在一起也不久。
況且之前他在金三角失蹤,一年多沒有消息,讓江瀾已經有了心理陰影,她並不是很讚同陸竟池去。
可事關柳月忱,她又糾結萬分。
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不該阻止他去。
他準備去屋裏收拾東西,江瀾一把抓住他,“那你能平安回來嗎?”
陸竟池腳步一頓,回頭看了她一眼,反手握住她,安慰道,“會的,我答應你。”
江瀾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默默地放開他。
他果然是在家閑不住的。
昨晚還鬱鬱寡歡,今兒一說要去金三角,他又好像變得正常了。
陸竟池走的急,早餐都沒吃就走了。
江瀾不放心,要送他去機場。
她吩咐林嫂看好兩個孩子,跟著陸竟池一塊去了機場,目送他進了安檢通道。
陸竟池也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決定去找柳月忱。
原先他沒有走,是覺得沒有躲的必要,總不能剩下的日子全都躲著她,她遲早會知道,反正能拖多久是多久。
但昨晚柳月忱一通電話,讓他差點暴走。
所以他決定去找柳月忱,但不是為了幫他,是去算賬的。
柳月忱知道他要來,還挺高興,他竟然帶病來幫助自己,還有點小小的感動呢。
算起來,他們之間除了有江瀾這層關係在,也算不得多有交情。
他親自去機場接自己這位妹夫,在接機口來回踱步,他忽然問旁邊的手下,“我這左眼怎麼老是跳呢?”
“老大,左眼跳財,您要發財了!”
柳月忱可不信這些,但發財這兩個字沒有人不愛聽,他讚賞地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說的不錯!”
兩人正說著,手下欣喜地指著機場裏,“老大,陸竟池來了。”
柳月忱回頭看去,機場的人並不多,一眼就看到了陸竟池。
他穿著深色的襯衣,拉著一個黑色的行李箱,正朝著這邊走來。
柳月忱戴著墨鏡,他拉下墨鏡看去,陸竟池走路生風,還真看不出他有什麼虛弱的樣子。
等他走近,才能看到他臉色,帶著些病態的白。
柳月忱立馬將墨鏡推上去,畢竟來接機,他也不能帶麵具,隻能戴個墨鏡來遮住自己那雙楚楚動人的大眼睛。
陸竟池走到他麵前,微笑著開口,“三哥。”
他打量著柳月忱,對於柳月忱,他隻見過照片,並沒見過他真實的樣子。
此刻他帶著墨鏡,隻能看到高挺的鼻梁,薄唇,和線條分明的五官,能看出是個美男子。
柳月忱道,“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了,我以為還要等你兩個月呢。”
他說著,熟稔地摟上他的肩膀,“走,車就在外邊。”
陸竟池跟著他走,問了句:“裴卿聲還在這邊嗎?”
“他早走了,他現在在柳家的公司裏,柳叔將他安排進公司了,因為這件事,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滿,現在柳家熱鬧得很,什麼魚都浮出來了。”
這些陸竟池已經知道了,有人效仿柳延禛,把自己外邊的私生子也帶了回去,柳家人本來就多,現在又冒出來老多私生子。
官司的事情還沒解決,他們自己先亂了,也不怪柳月忱開始自危,想找出路。
兩人上了車後,柳月忱翹起二郎腿,他問陸竟池,“你來我這裏,是為了躲小九,還是來幫我?”
陸竟池淡笑道,“當然是來幫三哥了,我就算要躲,也沒必要躲到這裏來。”
“這倒是,所以你有什麼想法?”
陸竟池道,“昨晚三哥的話我仔細想了想,若是想徹底脫身,不投靠任何人,有個最好的辦法就是……”
柳月忱直直地盯著他,“是什麼?”
“改頭換麵,舍棄現有的一切。”
柳月忱微微一愣,“你讓我躲起來?”
“當然不是,是換個身份,你常年戴著麵具,也沒有多少人知道你的長相,換個身份不就可以重新開始了?”